这个车不是非开不可。
王威不是老色批，更不是看杯下鸟的人。
初次见面，王威搞搞小段子，让张厂长就对这个年轻人有着很深的印象。
露一点特殊的癖好呢，让对方没有那么大的防备心，谈起事来，方便自由一些。
晚上的时候，张厂长把糖厂的周厂长约到饭店。
再加上张厂长叫来了厂里两个厂花。
让王威比较意外的是这个座次。
老张今天是做东的，他坐正中间，没问题。
那么就涉及到主宾和次宾的问题。
王威是没想到老张居然把他安在了主宾一的位子上。
而王威的右手边果然是个大杯姐来当主陪。
王威就想买条船。
老张还搞这么大阵仗，这是摆明了有事相求。
当然，王威心里也清楚，看上去很大的阵仗，其实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只是老张用这场面来给王威抬轿子，来换取接下来的人情交换。
海星厂的两个小姐姐虽然没有傲人身段和姣好的容颜。
也没有那种性张力拉满的气质。
但是在酒局上活跃气氛是完全够了。
而她们这种性格，又属于，只要一上桌，酒还没喝，就先把气氛给搞了起来的那种。
坐在王威身边的小姐姐上来就悄悄在王威耳边问，“杯够不够大？”
说到这个话题，王威就不得不提一嘴，“大碗宽面，这碗大……”
两人莫明其妙的就笑作一团。
所以这顿饭从一开始，就很上头。
不过呢，没几下，大家的酒量好像就到位了似的。
如果把国家地图每个省的酒量按颜色深浅来表示酒量大小的话。
内蒙应该是黑色！
胶州半岛深紫。
益州可能是个大红色。
珠三角片区毫无意外，应该是白色。
这个白色不单单表示它的酒量最差，还有一个交白旗的意思。
那是真不能喝。
珠三角地区也很少把拼酒当成一种娱乐。
但是碍于自古以来的酒文化，特别是跟企事业单位的领导坐一桌，多少都要喝一点。
王威在跟周厂长喝酒的时候，他也就说，“老张跟我说，你要买船啊？”
王威点点头，“搞点小生意。”
“只能请周厂长割爱了。”
把酒一口喝掉，王威很给周厂长的面子。
他们厂现在什么逼样大家心里都数的。
周厂长便说，“以我跟老张的私人关系，如果这船是我私人，再给你便宜一点，也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条船是公家的财产，要是卖便宜了，我也是不好给大家交代的。”
不好交代？那就别交代咯……
王威忍不住吐槽一下，如果那条破船还值几个钱，为啥不抵压给银行，贷些钱出来，把烂摊子留给下一任？
说明什么？
说明那条破船压根就不值什么钱了。
那么王威为什么要买呢？
因为这也只是用来过渡的工具船罢了。
王威压低声音说，“周厂长，价格方面没问题。”
“不过呢，我有个提议。”
“先租后买。”
“每个月，我都先付你租金，我们约定一年之后，再以今天的价格卖给我。”
周厂长一听，还特么有这种好事？能白嫖一年的租金？
船没卖，钱不分，自己又能得租金，没到底不答应啊！
那王威是不是傻，白给一年租金？
账不是这么算的，创业初期，每一笔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有的傻逼在种子轮的时候，都还正常，到了天使轮，一把办工椅都敢花几万块。
王威现在的财务状况，一条船对他来讲都是重资产了。
他要是把钱全都在重资产上来讲，风险太大。
毕竟是海上的事情，风也大，浪也高，万一碰上点天灾人祸的，不就全没了？
总不能又一头扎进股市，我特么回来了！
有点没出息的样子。
再者说，租一年之后，那条船买不买，多少价格，就只得到时候再谈了。
不是有合同吗？
合同个毛哟！94年公司法才出台。
王威一个干个体的，跟他们扯皮，有的是地方扯。
王威和周厂长约定，“我一个月给一千块的租金！”
周厂长表示，“一千少了点，这样，一千五。”
周厂长抱着能多刮一点是一点的流氓思想，刮到了就是赚，刮不到，他又不亏，反正船是厂里的。
永远不亏就是了。
王威说，“一千五没问题，你得给我配个开船的。”
妈的，喊便宜了……周厂长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叫两千的价格了。
王威看周厂长有点后悔的样子，“我看那条船旁边还停了一条，不是你们厂的吧？”
周厂长当即点头，“一千万，我给你把驾驶员配上。”
正事谈妥，桌面上就再次回到欢声笑语当中。
张厂长也在旁边暗自观察着王威。
这年轻人也就二十出头，厂里的小伙子在饭局，要么局促得一批，要么领导夹菜他转桌。
像王威这么挥洒自如，不紧不慢的，真不多见。
先前嚷着要大杯的，大杯的来了，虽然也调笑，但是王威的目光压根就没在两个女人的身上光顾过。
有城府的，张厂长也是见过的，但是像王威这么年轻的没见过，家里该不会有高官吧？
王威：收到，我这就回去把老王捆起来抽，希望他能宣布隐藏多年的事实。
晚饭过后，周厂长被抬走，张厂长吆喝着换地方，接着喝。
王威接过张厂长的烟，“不喝了，明天还有事。”
不喝，那怎么行，牵线搭桥抬轿子，还有两个大杯奶没茶呢，你敢不喝？
王威笑呵呵地看着老张，“张厂长，有事说事。”
张厂长一听，那就不客气了，“王老弟，是这样的，样机做出来了，可是带到香江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以前的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停了。”
“我想王老弟和你的女友之间有联系，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公司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
“还生不生产，有没有订单。”
“我的工人还要吃饭！”
这些小厂子看上去很赚钱，但是当老板的一直很焦虑。
他总感觉明天就会破产似的。
老张啊，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能不能先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