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他越来越崇拜王兴兵。
对他有天然的滤镜吧。
岁月不饶人，苍天饶过谁？
怎么可能有人越过岁数越小。
蔡奎回来看到，王兴兵拎着秦文龙竖起的衣服领子，左右不停地扇着他，“你到底说不说？”
秦文龙被扇的两眼冒金星，他从来没想过被人打巴掌会这么疼。
这来回折腾的他七魄丢了三魄，昏天暗地不知天地是何物。
王兴兵直接坐在他的肚皮上，左右开弓扇他：“让你嘴硬！让你不说！”
秦文龙被打的口吐血泡，声音嘶哑道：“特码的你……”
还没说完又是一巴掌：“你跟谁他么的，让你骂人，让你嘴巴不干净。”
啪啪啪又是几巴掌。
“不是……”秦文龙幽幽的吐出两个字。
已经打累的王兴兵一听：“你他么的还敢否定我！”
啪啪啪！
秦文龙抱着已经被扇肿了的脸，突然哭了出来。
“你还不说，是不是，是不是？”
王兴兵挥起的巴掌突然被蔡奎拦住了。
“兵哥，你也打累，歇会儿！”
秦文龙感激的朝着蔡奎望去。
只见他撸起袖子，露出肌肉：“让我来！”
秦文龙吓得屁滚尿流，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我说，我说！”
王兴兵又一巴掌过来：“要说你就说，还喘大气了！”
秦文龙实在受不了，双手抱着头：“说说说，他么你们倒是问啊，不问我怎么说？”
蔡奎一脸茫然：“兵哥，你要问他什么？”
王兴兵打的手有点酸，甩了甩手道：“我刚刚要问什么来着？”
接着又给了他头一拳头，“都怪你，我他么的要问什么都给忘记了。”
秦文龙下意识往后挪了两步，眼前两个疯子这摆明是想要他的命啊！
“我说我都说，我做的坏事我都说，毯子，我把沾染肺结核病毒的毯子丢杨小兵家门口，他们家穷的叮当响，肯定不会不要。染病后，只要不丢那毯子就会反复感染，无法痊愈。”
蔡奎一听，好家伙，够狠毒的，急忙拿起手机，将他所说的全部录了下来。
“是我指使钱大，要他以杨小兵当诱饵，进行红珊瑚以及海洋濒危动物的捕捞，不光钱大，村子的赵大孙大李大，都是我的犯罪同伙！”
“也是我害死王兴兵的未婚妻，对她洗脑，让她觉得自己不干净，引导她回到王兴兵身边自杀的！”
“我加入了信仰组织，引诱未成人卖淫……”
蔡奎忍不了了，按住了视频暂停键，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王兴兵却无暇听他诉求证据，冲进房门，捂住口鼻，不顾他们异样的眼光，将那毯子拖了出去，盖在秦文龙的头上。
杨小兵追了出来，疑惑道：“这毯子有什么问题吗？”
秦文龙惊恐的扒开毯子，四肢不停地抗拒远离：“有病毒有病毒，好恶心……”
王兴兵扶住杨小兵的肩膀认真的说：“听我说，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因为这个世界的人心险恶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但是你总归要成长，以后你也要一个人直面人性的黑暗。
所以我不瞒你。
你奶奶得的是肺结咳，这个医生肯定也跟你说了，对不对？”
杨小兵懵懵的点了点：“医生说这病容易复发，不好治。”
“据我所知，肺结咳只要按时吃药，一年半载是可以痊愈的，你奶奶之所以久病不愈，是因为那个毛毯里，被眼前这个恶人，把带有肺结核病毒的痰缝在毛毯夹层里。”
杨小兵颤抖着肩膀：“可是我听了医生的话，每隔一段时间会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消毒一遍，除了……”
“除了什么？”
杨小兵咬着手指，身体不自觉的抖动：“每个月都会有好心人送来奶奶穿的新的衣服毛巾和盖的被子，我以为是哪个好心人想要帮我们……”
肺结核病毒附在衣服棉被上只能存活六到八个月。
他奶奶病着也有三四年了。
每次吃药吃的快稳定病情的时候，秦文龙便偷偷送来一些带有病毒的衣物和盖被。
用心何其歹毒。
……
孙海警在警局忙里偷闲的时候，“无意间”刷到了王兴兵捡破烂的直播视频。
视频里曝出贪污受贿语音的时候，上级紧急的联系他，要他务必一定将罪证带回来。
可惜来晚了一步，他带人到的时候，地上只有一些打斗的痕迹。
而直播也关闭了。
王兴兵他到底把直播间那男的弄哪里去了？
想到王兴兵捡垃圾直播的内容，会很快被人截取下来，转发到各大短视频网站上。
孙海警随手一搜，就全是关于他的直播视频。
或许在之前的直播内容里会有答案。
他随手点开一个视频。
“钱大虐待杨小兵是你指使的？”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吗？所以你以为杨小兵被岛民排挤，他奶奶久病不愈，都是为什么？”
王兴兵与秦文龙的对话从手机里传来。
杨小兵？
王兴兵会不会替他报仇来了？
杨小兵，这名字好熟悉。
他猛然记起，杨小兵不就是那个经常被钱大殴打的小童工。
他给档案室的资料员去了一个电话，三分钟后拿到了杨小兵的住址。
他们赶来的时候，杨小兵抱头痛哭。
地上堆着一堆杂物，有老年人的衣服，毛巾和被，被褥。
被褥下面赫然生出了两条人腿。
孙海警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又又又开始了吗？
这个钓鱼佬参加职业体验比赛的第一天，钓起来的可是尸块。
今天恰好是他做拾荒者的第一天，他这是在垃圾桶里捡到了半个人？
太他么吓人了。
纵使是孙海警这种经历过几次人命关天的大案件，经验丰富的老海警。
面对尸体，心里也是一惊。
“你们这是……”
孙海警还没开口。
王兴兵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上面的屏幕已经碎裂，手机边还有很多划痕。
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我要举报：
秦文龙勒索秦部长一个亿。
秦文龙恶意传播传染病病毒。
秦文龙涉嫌勾结岛民违法采摘红珊瑚以及濒危海洋动物。
秦文龙诱导未成年少女卖淫。”
？！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怔，惊得说不出来话。
他么的这人是无恶不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