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楚行一行五人走在归云城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修士。
街道两边普遍是两三层高的阁楼,挂着各色各样的店铺牌匾,五人在人流中穿行,最终停步在一间挂着“晚来客栈”的三层阁楼前。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五人甫一进入客栈,小二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五间上房。”
于绾绾随手丢给了小二一锭金子。
“好勒客官,这边请!”
小二说完便引着五人来到客栈柜台前。
老板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矮胖中年,笑呵呵地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金子,开心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而后从柜台抽屉里取了五把钥匙满脸堆笑地递给于绾绾。
“赶了一天的路,大家今晚就先休息一下,明早再去巡仙司打探一下魔修情报。”
四人齐齐应声,接过钥匙各自上楼去找自己的房间了。
……
归云城巡仙司位于归云城中央,占地约方圆十里,是一座宏伟壮观的宅院。
这座宅院坐落在城池的中心地带,周围环绕着繁华的街道。
它的规模庞大,建筑风格独特,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从远处望去,巡仙司的建筑群高耸入云,气势恢宏。
它的墙壁由坚固的青石砌成,表面光滑如镜,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宅院的朱红大门紧闭,门前有两名黑衣甲士站岗。
“不知几位前来归云城巡仙司何事?”
巡仙司门前甲士见身前几人气质不凡,恭敬问道
“烦请通知你们这管事的,云霄宗弟子前来拜访。”
于绾绾淡声道。
“好,麻烦几位仙长在此稍候,我这就前去通禀。”
甲士闻言越发恭敬,小跑着跑进了朱红大门内。
不到半刻,甲士便跟着一蓝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从门内走了出来。
“见过几位云霄宗少侠,在下乃是归云城巡仙司副掌令冯达,掌令出城除妖未归,只好由我来接待几位贵客,”
冯达笑着热情的对几人拱手一礼,朝朱红大门作个请的手势,
“几位请先入内喝杯热茶!”
“见过冯掌令,我叫于绾绾,这几位分别是李清河、芷晴、楚行、王三元,喝茶就不必了,还是正事要紧,此次我等前来是问询城内犯案魔修的一些情报。”
于绾绾回了一礼,客气道。
“唉,我们巡仙司多次大范围搜捕这个魔修都被他望风而逃,此獠行事谨慎,擅于藏匿,每次杀完人立马无影无踪。
只有偶然一次司内一金丹修士巡查时,恰巧碰见他犯案,奈何不敌被其残忍杀害,最后我们通过交手痕迹判断,他修为大致是元婴初期。”
冯达重重叹了一声,眉头紧皱。
“冯掌令,你们定然也怀疑过内部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吧,排查结果如何?”
楚行觉得连他都能想到的事,作为一个整天办案的执法部门没理由想不到,直接出声问道。
“那是自然,我们巡仙司第三次行动时,便提前一天将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集合在一起互相监督,不想那魔修还是提前逃窜,后续几次皆是如此,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冯达面色凝重。
王三元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修士在你们巡仙司外守着,看你们出动,然后用传讯玉符给魔修传讯?”
冯达沉吟了一会,说道:
“应该不可能,我和我们掌令都是炼神境修士,那时他只要还在城内必逃之不及。”
“既如此,那我们就便不打扰了,若是那魔修再次在城内作案,烦请冯掌令知会我们一声。”
“自该如此,之后有需要我们巡仙司协助的地方只管开口。”
说着于绾绾与冯达互相在各自的传讯玉符上留下了神识烙印。
“于师姐,巡仙司知道的也不多,我们现在该如何?”
芷晴拉了拉于绾绾的裙摆,弱弱地问道。
于绾绾俏脸上没有丝毫的失望之色,娇慵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自信满满地说道:
“没事,早有预料,既然接下了此次任务,我自然有办法找出这个魔修。”
“此乃血灵盘,宗门专门炼制出来对付练血魔修的法宝,可以探测方圆五里内的血气浓郁之人,炼神境以下的魔修无法隐藏,”
于绾绾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三个圆盘法器,将其中两个血灵盘分别递给了李清河和楚行,
“你们两人各拿一个,我们现在分头行动。
楚行你和王师弟一组去探查西南方向,李师弟你和芷晴一组去探查西北方向,东面由我来负责。
切记一旦血灵盘出现任何异动,立刻给我传讯,如果不慎被魔修发现了,就赶紧往东面逃窜并及时通知我。”
四人齐声应是,两两一组往各自的方向飞去。
……
夕阳西下,余晖如金,洒在归云城的街道上,石板路被映照得闪闪发光。
“楚行,你说于师姐怎么就让芷晴师姐与那冰坨子一组呢?”
王三元、楚行二人走在归云城西南角的一条街道,王三元有气无力地道。
“你小子都念了一天,我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
楚行百无聊赖的看着街边店铺牌匾,一副怒其不争的神色,
“之前你不是有那么多师姐师妹吗,怎么如今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吊死在芷晴这棵树上?”
王三元眼神奕奕,一脸深情:
“自打我见芷晴师姐的第一眼,她那一副娇憨柔弱的样子就占据了我的脑海,从此以后我脑海中便再也没有其他女人的画面。”
楚行不屑地撇撇嘴:“呵,第一次见把见色起意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忽地王三元眼睛亮了一下,眼角余光好似看见什么:
“咱都找了一圈了,这破盘子也没个反应,要不找个地方歇会?”
修士身体一般都不会感到疲累,楚行正奇怪王三元为什么有歇一会的想法时,突然扫到一栋三层高红色楼阁挂着的牌匾——天香楼。
他瞬间就不奇怪了!
楚行神色肃然,若有其事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也感觉有点累。”
“那我们就随便找个地儿,也不用挑。”
说完,王三元拉着楚行快步往天香楼走去。
……
此时正好入夜,正是青楼开门营业的时候,二人刚一走进天香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就娇笑着迎了上来。
“二位郎君好生俊俏,是去大厅坐坐,还是去楼上雅坐或者厢房?”
楚行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王三元没义气地转过头,假装开始打量这起楼里的装饰来。
楚行心里暗骂一声,要怎么才能装作不是第一次来青楼的样子?
直到老鸨脸上的职业化假笑都要维持不住时,他才强装镇定地开口道:“帮我们挑一间比较安静的厢房。”
“好的二位公子,请随奴家来!”
说着老鸨就带着二人走上了三楼偏角落的一个房间。
从房间的窗户刚好能欣赏到大厅舞台上的轻歌曼舞,房间内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二者之间则是一张珠帘。
“二位公子,可要点上一桌上好的酒菜?再叫上几个漂亮姑娘。”
“我们天香楼可是远近闻名的青楼,有着五大花魁,其中三个都是清倌人呢,现在全都得空哦!”
老鸨或是见二人气质和穿着都不凡,像是不差钱的主儿,殷勤地道。
楚行吃一堑长一智,提前便走到窗户边,装模作样地欣赏着一楼大厅内的莺莺燕燕,徒留王三元坐在桌子旁讷讷不言。
许久,王三元方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大手一挥道:
“来一桌你们店最贵的菜肴,再上五个花…花魁。”
“好嘞公子,奴家这便去替你们安排。”
老鸨喜滋滋地扭着丰腴的腰肢离开。
楚行直接愣在原地,久久不言,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王三元。
“那什么,我…我嘴瓢了,本来没想点花魁的。”
王三元被盯的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辩解道。
约莫二刻钟后,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菜慢慢上齐,五个身着彩裙的女子推开了房门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五位花魁千娇百媚,一颦一笑间各有风采,其中两人还分别抱着古筝和琵琶。
“公子怎么称呼,奴家名为涟柔。”
一身着淡粉裙女子在楚行旁边坐下,娇躯紧贴着楚行眼波盈盈道。
楚行略作犹豫:“冯晨!”
“咯咯,奴家还是第一次见冯公子这般俊俏的公子哥呢!”
涟柔眼里流淌着绵绵情意,咬了咬娇艳丰满的唇瓣。
同时天青色衣裙女子也凑近王三元耳边,杏眼含春道:“这位公子呢,奴家叫青婳。”
“李清河!”
王三元偷偷瞄了楚行一眼,发现楚行没有看他,这才假装不经意的把手搭在了青婳的纤腰上。
剩下三位花魁则默默行至房间珠帘后,一人唱起了小曲,其余二人弹起了古筝和琵琶。
楚行二人一开始面对两位花魁还有点拘谨,只能勉强应付其颇为露骨的调笑打趣。
随着一杯杯美酒下肚,慢慢地与花魁熟络了起来,温香软玉入怀。
最后逐渐在一声声婉转莺啼的“公子”中迷失了自我。
二人开始不停地推杯换盏,甚至忘记用修为驱散酒气。
也不知喝到了几时,最后二人双双醉倒了过去。
楚行醒来时发觉自己头脑昏沉,赶忙用修为将体内残余的酒气驱散,这才感觉神清气爽。
他放眼在屋内扫了一圈,五个花魁已不见踪影,房间内也被收拾地干干净净,徒留王三元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三元醒醒,我想到了一个大问题,”
楚行摇醒了还在睡觉王三元,
“我没钱,你呢?”
王三元迷茫地看着楚行,随后才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跳了起来:“卧槽,我也没!”
“那咋办,要不咱俩偷偷地溜走?”
楚行鄙夷地看了王三元一眼没好气道:“白嫖可太没品了,打死我也做不出来。”
王三元建议道:“要不去找于师姐借点?”
楚行愣了愣,旋即也好似想到什么似的跳了起来,指着腰间闪烁着的传讯玉符:
“卧槽,我好像想到更恐怖的事。”
“你说我们没回他们传讯,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出事了,然后正在疯狂地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