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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定远侯夫人发功

    “京都里藏着的那些蛀虫,本王原本就是准备拔了的…”

    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如今阿安做得,那便由着她去。”

    “她年岁尚且年幼,又是娇惯着长大,不愿用些阴谋手段也是正常。”

    姜寂臣手上动作不断,那张记着不少人名的纸被他折起来。

    不知王爷是不是想起阿安在北地时闯下的祸事来,突地笑了声,面上笑容还透着几分与寻常不同的暖意。

    他淡然说着,“有本王在其后撑着,什么牛鬼蛇神想要伤我闺女也得先过了本王这关!”

    别看他人远在北地,可这护犊子的架势却是谁也挡不住!

    只见他当着几人的面直接招来暗卫,将手上轻轻薄薄一张纸递过去。

    以最随意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这上面的人名都记好,着人给他们些教训。”

    “做事警醒些,要让他们知道是谁做下的,但别留下尾巴…”

    暗卫沉默着行礼,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胡晏听着,低下头来坦然自若整理着衣裳。

    王爷有一句话说得对,小姑娘可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做事张扬些、莽撞些也是情理之中。

    若非要全然像他和王爷这般老谋深算,怕是也得吃了他们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罪!

    如此想着,老狐狸反倒自己说服了自己。

    不过就是些变数,塞翁失马还焉知非福呢…

    “如此一想,也并未完全没有好处。”

    “谢云山那位兄长出现在北地本就是变数,如今谢家两位公子都在北地,谢家和太后难免投鼠忌器。”

    “安安此刻再斩他一臂,恐怕此刻谢丞相心中也是有了几分紧迫。”

    人着急便会乱,只要他足够乱,那王爷自然就能如愿做他想做的事情!

    “啧…”

    谢云山在旁边听着,嘀咕了一句,“还说王爷宠她,你还不是一样…”

    想方设法的给小姑娘填补~

    而且…

    “你们就当着小爷的面儿阳谋,真不怕我是细作?”

    胡晏一听,笑得如沐春风,“你…细作?”

    “嘿~你瞧不起谁呢!”

    ……

    京都的气候比北地温和不少,柳条抽芽、花草生苞…似乎不过转眼即逝的事情。

    眼看着本就华美富饶的京都又镀上一层生机盎然的花花绿绿之色。

    来往行人身上的衣裳也换成了轻薄些的。

    店面、亭子外的轻纱帷幔与姑娘小姐身上的细纱衣裙正相呼应,衬着一片朦胧,好似在仙境般。

    这般计算着,如今该是小姑娘到京都的两月后了…

    刑部有李尚书那个不管事的,姜安升任后,右侍郎的职位又是空置,大小事宜都堆在了她一人身上。

    再有兵部那边…

    崔怀序和江凌两个愣头青,对兵部事务一窍不通就算了,还好学!

    每每满腹认真的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后,不是可怜兮兮的求到自家家中长辈面前,便是求到小姑娘那儿。

    自家家中的长辈还好,算得上是讲理,能为这两个不省心的上面打点、下面斥责。

    但到了小姑娘这儿…

    她不是个好脾气的,这一点满京都上下近两个月算是领教了。

    这小祖宗…完全不讲理,你同她争执、她同你动手;你要是在她面前讲情面、卖惨吧…她反过来又要和你讲道理,讲完道理还要以你没道理再动一番手!

    说来也是好笑,偏是在她这作风下,兵部和刑部的大小事宜都没再出过岔子。

    连带着大理寺积了多年的旧案都审理了几件,更别提翻案的…简直多如牛毛!

    只不过小姑娘整日从日出忙到日落,回到府上心力交瘁,有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随她从北地来的这些人瞧着,无不心疼…

    李星桑寄回北地的信中几次都提及小姑娘瘦了许多,像是生怕该看见的人看不见似的。

    偌大的南商,竟就到了将朝廷压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的地步。

    李星桑的信中有寄给胡晏的,胡晏又将信给王爷看过。

    向来心疼闺女的老父亲一连几日黑着脸,借着给闺女送补品的由头,整整往京都又送来了百人不止。

    参姜寂臣的折子呈到陛下面前,他自然也是能猜到其中缘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拿轻放了。

    紧接着,几日后刑部的李尚书在家中无端掉了两颗牙~

    他只说是不小心磕的,可自牙掉了之后他反倒对公务颇为上心,没了刑部的重担,姜安也算是清闲了几日。

    只不过,有人成心不想让她歇着…

    谢丞相第二月就已然病好,回到了朝堂上。

    只不过这次任凭他再怎么挑拨,百官也是不敢和小姑娘呛声了。

    一来是姜安下手黑,还记仇!

    二来,便是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将六部中的两部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此功绩在,他们谁有脸凑上来指责人家的不是!

    谢斯见姜安在朝堂上风头无两,便在背地里挑拨大将军府、定远侯府与姜安的关系。

    京都里常有的下作手段,只不过原是后院里女人们争宠的手段,如今一国丞相在用,着实让人不堪。

    大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是江南来的,素来性情温婉,连说话都小声小气的,自然不会找上门同谢家争执。

    可定远侯府夫人不是盏省油的灯。

    一见是谢家暗中使坏,弄得京都皆是风言风语,她当即就炸了锅。

    一路直奔皇城,找陛下告状去了…

    咱们这位可怜的陛下,接言官之后又一人生生将他从龙床上薅了出来。

    “崔家的,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日再说啊!”

    陛下披着外袍,揉揉发胀的额角。

    定远侯夫人见陛下来了,手指指着同样从家中被薅起来的谢斯,“陛下,您还管不管,京都府内、天子脚下…蓄意散播谣言!”

    虽然她没直接说是谁,可已然显而易见了嘛~

    谢斯面皮抽搐,躲开差点就戳到他脸上的指甲,铁青着脸整理着身上的袍子。

    “定远侯夫人半夜闯了臣的宅子,将臣一路从家中硬拉到陛下面前,怎么看都是臣更委屈些吧。”

    以前谢家与定远侯府上并无太多交集,自谢斯父亲那辈儿算起,就与定远侯夫人母家政见不合,不说是仇敌,可也从无往来。

    所以,谢斯还真是第一次领教了!

    他活了几十年,从未如此狼狈!!

    他如此说,定远侯夫人也不是个吃素的,若不是宫人拦着,此刻谢丞相的脸上该有几道血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