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局长，之前有人说这些都是你提前安排的，我还不信。”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秦海的脸色十分复杂。
有一丝敬佩，又有一丝苦涩。
“呃……”秦海这样子倒是给柳寒整不会了。
“我安排……啥了？”柳寒不解道。
“柳局长，别装了。”
“你刚才特意跟我强调短视频，不就是讽刺我呢么？”
“我……”柳寒本来还想解释，但怕越解释越不明白。
“那你给我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放心，我不评论，我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看。”柳寒说。
秦海拿出手机，打开逗音递了过去。
柳寒刷了十几个视频，又去围脖、小粉书都看了一圈。
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钱小军组织的一次造势行为。
看来，他已经猜到自己处于什么境地了。
但这一次，竟然是由他来组织造势，而不是由陷害自己的人来。
这说明，在钱小军动手之前，自己被抓的消息根本没有被爆出来。
有人想打压这个事情。
为什么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想打着自己的旗号、以自己的名义做一些什么。
大概率，会想将自己目前的一些成果窃取过去，或者吞并掉刚成立不久的金凤集团。
而钱小军也不愧是一个经验老到的商人，这一下子就切中了敌方要害。
“柳局长，我也就跟你明说了。”
“现在我们纪委的压力很大，上级勒令我们限时侦破，老百姓们也对我们抱有很大的怨言。”
“你看要不……你先让他们收手？”秦海问。
“不是，哥们，你是纪委啊，我现在是你的调查对象，你不觉得你跟我提这样的要求很奇怪吗！”柳寒说。
“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我摊牌了。”秦海说。
“其实，我是此前潭州市32人特大贪腐集团案件中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噢？”柳寒眉头一挑，秦海的这个身份他倒是不知道。
“之前，在侦办案件时，我们总觉得不对劲。”
“以彭大根为首的32人，虽然有种种证据表明他们是一个完整的利益集团，互相之间的人物关系和对应的证据链也十分完整。”
“但是，总是有很多事情发生的有些不合常理，就像还有另一股力量在推动一般。”
“我们猜测，这股力量来源于省里。”
柳寒点点头，这和他最早的猜测基本一致，看来纪委这边也发现了一些疑点。
“但是很遗憾，这个可能存在的背后力量做的十分隐秘，没有丝毫线索指向某个可疑的人。”
“几个重点人物我们盯了一阵，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我们也不能毫无针对性地开展地毯式排查。”
“所以……”
“所以你们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是吧？”柳寒说。
“搞了半天，调我过来搞产业是假，利用我的能力让幕后之人按耐不住出手，然后抓内鬼才是真？”
“也不能这么说。”秦海讪笑道，“产业上省里市里也还是重视的，两手抓两不误嘛。”
“你看，在你的带领下，现在广电文旅产业也都有新进展，而且我们抓大鱼的工作也有了新进展。”
“当然，我也承认，调你过来以后，我们一直在密切关注你的所有行为，所以我们很清楚地确认这是一次陷害行为。”
“但是，只有把你抓进来，才能看出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那你们就不能坦诚一点？”柳寒没好气地说。
“早跟我说，我配合你们不就完了！”
“实在是抱歉，柳局长，我们也有工作纪律。”秦海说。
“这个案子牵扯的人物错综复杂，就连我们纪委内部，我都不敢保证有没有被买通关系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所以做戏必须要做全套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那帮下属实在太猛了，我也不会偷偷过来跟你说这些。”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柳寒问。
“我给你一个和他们沟通的机会，你告诉他们你很安全，让他们不要再搞事情了，给我们一点时间摸排清楚。”
“这次为了举报你，他们动用了很多东西，我们已经有一些线索眉目了，现在就是需要更多时间。”
柳寒沉思了一会儿。
“我不建议这么做。”柳寒说。
“为什么呢？”秦海问。
“如果你们想尽快抓到他们的把柄，只能诱导他们做出更多的举动。”
“他们之所以造势，搞得全网人尽皆知，给你们施压估计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最主要的目的，是让幕后之人后续的一些动作无法完成。”
“如果你们迫于压力，通过各种方法平息了舆论或者降低了热度，那便正是遂了他们的意。”柳寒说。
“那你说怎么办？”秦海问。
“我先跟他们联络一下，确认一下目前的状况。”
柳寒用秦海的电话打给了钱小军。
“喂，哪位？”
“是我。”
“卧槽？”
电话那头传来凳子和地板的剧烈摩擦声，应该是钱小军激动得突然站起身来，把凳子拱开了。
“柳寒，你在哪儿啊？”
“纪委呗。”
“纪委……你在纪委还能给我打电话？”
“拿纪委的电话打的，人家就在边上呢。”
“先不说那些了，网上那些视频我都看到了，什么情况？”
钱小军将这几天的营救计划告诉了柳寒。
“还得是你啊老钱，回头请你喝酒。”柳寒说。
“那你那边是什么情况啊？”钱小军问。
“我这边具体情况不便细说，但你告诉大家不用担心我就行了，我没事。”
“那就好。那我们就不用搞事情了呗？”
“不行，还得继续搞，给纪委这边再多上点舆论强度。”
“哈？”钱小军说，“不是，你在纪委里说这话，不怕挨打吗？”
“应该不会，是吧秦主任？”柳寒看向秦海。
秦海一脸黑线地点了点头。
“你告诉周荧，让娜娜找机会盯着裴群周。”
挂断电话后，秦海不解地问：“柳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主任，回头你这样……”
柳寒悄悄在秦海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