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打赏互动的推出，柳寒开始源源不断地收到各种打赏，然后他就按照指定的要求完成网友的定制服务。
一场直播下来是又唱又跳又喊，整得筋疲力尽不说，嗓子都差点哑了。
“草率了，没想到网红这职业竟然还能是特么体力活！”柳寒心想。
但他大概估算了一下今晚试播的流水。
累计观看人次有将近100万，对于首播来说，已经十分不错了。
不算小黄车虚拟商品的抽佣，光是各种各种礼物就收了不少钱。
他印象中，价值100元的超级火箭，就起码收到了好几十个，加上几乎没有间断的1元和10元礼物。
这一晚光礼物流水都得上万元！
据他了解，由于银鸾传媒和逗音是深度合作客户，所以礼物的抽佣比例很低。
平台对小主播最高能抽到5成，但对大主播则可以降到3成，对于银鸾传媒这样的深度合作伙伴，则能做到2成。
也就是说，自己这场直播保守都能为公司带来8000元的收入。
下播后，章凡宇微笑着来向柳寒祝贺。
“刘瀚，今晚表现很不错！虽然只是试播，但数据还是很好！”
柳寒憨笑着点了点头，问道：“章主任，那我今天是不是有钱可以拿了？”
章凡宇说：“当然了！虽然你没有底薪，但今天收到了打赏，你当然能有钱拿！”
柳寒兴奋地说：“那……那我今天能分到多少钱？”
章凡宇伸出一个巴掌。
柳寒眼睛一亮。
好家伙，一晚能挣5000，再辛苦也值啊！
“500，怎么样，不错吧！”
柳寒的笑容瞬间凝固。
“才500？”
“怎么，嫌少啊？你在外面辛苦干一天，才能挣多少钱？你看工地上搬水泥的，得搬多少才能挣来五百块钱？”
“你站在那跳跳舞，喊喊口号，一晚上轻轻松松就把这钱赚了，他不香吗？”
“一天五百，一个月可是一万五！现在多少人一个月能赚一万五？”
柳寒说：“可是……我看了下，光礼物就收了一万多，我看小黄车里各种会员之类的加起来也卖了有几百个。”
“为什么分到我手里就这点？”
章凡宇说：“哎呀，账不是这么算的。”
“你看啊，公司这么多人服务你一个人直播，他们工钱要给吧？”
“前期给你培训这么久，公司也没收费，这个成本公司要回收吧？”
“你刚开播又没有粉丝，今天的流量全靠公司给你投钱做推广，这个成本要扣除吧？”
“在加上平台的礼物抽佣，而且今天带的货佣金也不多，我跟你交个底。”
“今天根本不赚钱！”
即使已经见过很多厚脸皮的无赖，但柳寒还是再一次被章凡宇刷新了认知。
他前期就投了那么一点流量，后面都是柳寒的话题热度所带来的自然流量，能花多少钱？
而且他十分清楚，虚拟产品的佣金是很高的！
毕竟那玩意儿实际上相当于没有成本，想给多少佣金全靠商业洽谈。
至于前期培训……就是参观一下，让娜娜给他讲了讲注意事项，最多就是开播前有过几次彩排试播。
这样就只给自己发500块钱？
看见柳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章凡宇话锋一转说道：
“不要灰心，今天不过是试播，洒洒水啦。”
“后面等你的流量起来了，有一批固定粉丝了，流量推广的费用就省了。”
“再往后你可以带更多货了，带货佣金也高了。”
“再再往后，观看人数足够多时，我们就要把打赏互动的门槛提高，起步价都要10块，100块只能做基础互动，要想高度定制，要刷1000块的豪华城堡甚至3000块的超级嘉年华！”
“到时候你一晚上得赚多少钱？是吧？”
“格局要打开！要把眼光放在未来，不要拘泥于当下！”
章凡宇的一番画饼，柳寒自然是毫不动摇的，但他也知道，现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自己要再了解更多一些信息。
“好，谢谢章主任，那我争取以后赚得更多！”柳寒笑着说。
离开银鸾集团大厦，已经是深夜了，周荧正在外面等他。
“辛苦了，柳局长。”周荧笑着说，“怎么样，第一天当主播，感觉如何。”
“别提了，累死了，我感觉我直接做了一整晚的有氧运动。”柳寒坐上周荧的车，摊在座位上。
“那不挺好，你平常太缺乏运动了，对身体不好。白天上班，晚上运动，还能赚点钱，多好！”周荧打趣道。
“啥也别说了，先带我去吃点东西。”柳寒说。
“行，我知道有一家很正宗的大排档，带你去尝尝。”
周荧驾车带柳寒去吃夜宵。
“今天体验了一把小主播，内心还真是有点复杂。”柳寒说。
“复杂？”
“你要从分成上来说吧，主播为公司带来那么高的收益，只能获取这么一点收入，实在是很不平衡。”
“他们这简直是资本家中的资本家！而且我看过合同，如果你是素人签约，火了以后想单干或者不干，都要赔付一笔高昂的违约金！”
“但是你要单从收入上来说吧，唱唱歌跳跳舞啥的，一晚上能赚500块，还不耽误你白天工作，说实话，真的挺高了。”
“已经超过华国百分之九十的普通百姓收入水平了。”
“虽然这种收入有一定的随机性和不稳定性，但不能否定的是，这似乎真的是一个走捷径、赚快钱的合法途径。”
“所以，即使M机构大肆剥削，也还是会有人蜂拥而至，因为你不干，真的有的是人干。”
“这样，创作者和素人只盯着如何变得更有话题度，如何蹭到更多热点，从而在M机构那里获得入场资格和更高的话语权。”
“而M机构也不需要考虑内容生产的质量，只要有人看，就有很多钱赚。”
“一来二去，短视频的生态就全让他们搞坏了！”
周荧赞同地说：“不愧是领导，这个站位就是高啊，被你这么一概括，还真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柳寒目光坚定地说：“我要颠覆这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