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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王国剧变(六千字大章)

    自从南部军团的攻城器械被艾米尔率领骑兵部队摧毁后,南部军团的进攻力度就大大降低。

    直到亲眼目睹三百北地骑兵在数万大军中肆意冲杀的壮举时,一向自豪于自己的骑兵部队的南部贵族们才突然意识到:

    即使是在多为山林的北地,北地贵族们也一样有着丝毫不弱于他们那强大的步弓部队的骑兵。

    虽然实际战力是接连正面击溃了多支骑兵,吓得南部军团的骑兵不敢再出战的王家骑兵队要更强,但铁骑破阵的表现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可以说,艾尔米的这一次率军冲阵彻底打破了南部贵族在过往面对北地贵族时对于唯一可以依仗的骑兵部队的骄傲。

    不少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的士兵甚至连士气都有了暂时的动摇,原本要与国王作战他们就已经承担了极大的压力,现在更恐慌了。

    不过南部军团军团士气动荡,但图尔恩内的王国军士气低落的问题反而要更加严重。

    自从被南部军团包围后,图尔恩的守城部队就没有哪怕一天没有出现过死伤,拥有优势兵力的南部军团完全可以从容地将士兵分成一轮又一轮,让他们分拨次进行攻城。

    而不到万人的图尔恩却完全没有这样的余裕,图尔恩作为鸢尾花王国最大的城市,想要护卫住城墙各处的难度极高,绝对不是一两千人能够做到的。

    所以即使图尔恩守军再怎么精打细算,也只能在确保城墙力量充足后分出来三千人左右的预备队,让守城士兵能够一部分一部分地分批休息。

    随着南部军团的连日进攻,图尔恩的守军损失也越来越大,如果不是之前的突袭摧毁了他们的大部分攻城器械,现在的情况恐怕还要再艰难一些。

    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紧急建造后,新的一批攻城器械又被南部军团打造了出来,虽然比较简陋,但也依然能够投入战斗,对图尔恩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两座卫城中的骑兵部队只能再次出动,但这次的南部军团早有准备,布下了天罗地网,疯狂绞杀冲阵的王国军骑兵。

    最后,虽然骑兵部队再次完成了任务,但损失却要远远超出之前,在相当一段时间之内,王国军都将没有足够的骑兵可以使用。

    可是就在王国军骑兵退回卫城布下防御之后,南部军团却在他们绝望的目光中再次搬出了大批建造材料,当着所有国王军的面飞速将其组装起来,再安上一些特意保留的重要部件后,新的攻城器械就再次对着图尔恩发出了怒吼。

    “一!二!三!”

    士兵们呼喊着号子,猛然拉动投石机,顿时就有多块巨大的石块划过半空,在城内守军惊恐的呼喊声中砸中图尔恩。

    巨石除了部分没有打中的以外,剩下的不是砸中了城墙就是砸中了城门,更有部分巨石飞越城墙,直接落入了城中。

    轰——

    多日的轰击,终于让图尔恩那拥有数百年历史,饱经沧桑沧桑的城墙不堪重负,其中某一段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隙,摇摇欲坠。

    南部军团的攻城器械当即集火这一处,在又经过多轮轰击后,这一段城墙终于在接连不断的轰击中轰然倒塌!

    “城破了!城破了——”

    南部军团顿时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与之相对的,则是浴血奋战到了现在的国王军的面色灰败。

    早就整装待发的南部军团部队当即向着城墙缺口涌去,图尔恩守军虽然惊惧于城墙的倒塌,但也没有彻底丧失反击的信念。

    没空顾及那些随着倒塌的城墙一起落下的友军,附近还有作战能力的守军士兵也立刻冲向了缺口。

    两军猛然相撞,图尔恩的远程部队四处散落在附近的高点,居高临下对着冲锋的敌军射击。

    而步兵部队则是因为离缺口更近,所以更快到达,在敌军赶到之前匆匆组成了一个简陋的防御阵型。

    两军步兵呼啸着相撞,组成严密的盾墙互相冲撞挤压着对方,所持的单手剑从每一个缝隙中探出,刺向身前的敌军。

    图尔恩守军占据了地理优势,居高临下地压制着一波又一波冲来的南部军团士兵。

    但人的力量终究是有极限的,而且南部军团也不是丝毫没有应对的方法。

    南部军团先是调来大量弓箭手压制了数量处于绝对劣势的图尔恩弓箭手,再趁着所有守军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缺口处,隐蔽地调集了一支精锐部队,在其他友军的掩护下携带手持冲车冲开了另一处的城门。

    南部军团狂吼着杀入了图尔恩,眼见最后的依仗都已经丢失,知道大势已去的城内守军顿时出现了许多人向攻入城中的南部军团投降。

    亲自带领亲兵也杀入了城中的塞涅埃公爵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直接冲向了枫露宫,根据对投降守军的逼问,亨利三世最后正是带人退往了这座鸢尾花王室曾经的王宫。

    塞涅埃公爵对此毫不意外,枫露宫本就是图尔恩最大的军事建筑,如果是要死守的话,自然是首选。

    塞涅埃公爵身后跟着一大批手下士兵,悍然杀入枫露宫,在凭借临时调来的冲车撞开了枫露宫正门之后,南部军团的士兵就与仍在顽强抵抗的王室卫队在各处展开了激战。

    塞涅埃公爵同样也是毫不理会,带着亲兵直直走向主殿,他知道,他亲爱的哥哥现在肯定就在这里。

    “呵!想不到,最后我居然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兰特莱特伯爵嗤笑一声,紧握着长剑,对着身边的亨利三世等几人说道。

    “这就是你当年敲我那一棍的报应!”

    亨利三世闻言冷笑,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正站在一群将他们包围的重甲士兵中间的塞涅埃公爵。

    “你们呵个屁!当时最先被敲闷棍的明明是我!”

    佩蒂特子爵冷然开口,断掉的右手让他只能别扭地左手持剑,不复往日优雅的气度。

    “你们啊你们……”

    雷特蒙伯爵摇头苦笑,这几人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吵架呢,真的是……

    现在他们几人已经被逼退到了大殿的角落,周围只剩下寥寥十几名忠诚的骑士把他们保护在中央,而周围却全是塞涅埃公爵手下的人。

    但即使是这种危急的时刻,四人却依然没有想过投降,而是依然就像往常那样,互相打趣挖苦着对方。

    塞涅埃公爵似乎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并没有打断这几人的交流,而是处在手下士兵的重重保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良久,似乎是对骂已经出了结果,几人停下了对骂,亨利三世直起身,直直地注视着塞涅埃公爵,塞涅埃公爵也毫不退缩地注视着他。

    “来吧,加尔文,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点长进。”

    亨利三世冷冷开口,举起了自己的长剑,剩余三人也是毫不畏惧地举起了武器,紧紧站在亨利三世的身边。

    “杀!”

    王者怒吼,号召臣民讨伐叛逆。

    “杀!”

    反叛者冷然开口,要为了至高无上的王权彻底斩断王者的首级。

    十余人向着数百人发起冲锋,让洪流一般涌来的重甲士兵停顿片刻,可是很快,就被彻底淹没在了浪潮之中。

    ————————————

    “噗!”

    一柄战锤砸落在艾米尔的胸口,让他身形剧颤,顿时摇摇欲坠。

    正在奋战的格罗夫一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瞬间目眦欲裂!

    “艾米尔!”

    “队长!”

    周围仅存的几名艾米尔麾下骑兵心急如焚,却没法摆脱自己的对手。

    至于其他友军部队,则是早在他们为了阻拦敌军进城发起最后冲锋后没多久就已经死绝了,现在他们这几个人就是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却依然被一支三十余人的骑兵队拦住,在马力损耗严重的情况下,不得已只能下马作战。

    原本这支残兵还有十几人,现在却死的只剩他们几个了,而现在,就连主将都遭受了重创,眼看就要被彻底击杀。

    危急时刻,格罗夫挥盾砸翻面前的敌军骑兵,一下扑向正要再次挥击战锤的骑兵把他扑倒在地,从腰间拔出短匕疯狂捅向对方的盔甲缝隙处。

    “拉托!带着艾米尔走!!”

    格罗夫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又起身迎向了另一名靠近的敌军士兵。

    拉托摆脱了对手,急忙冲向艾米尔,在仅剩几人的掩护下抢过了一匹马,把已经失去意识的艾米尔放上了马背。

    “格罗夫!你们——”

    “走!赶紧走!回北地!去帕拉汶!”

    格罗夫和敌军在尘土中缠斗,一拳又一拳地砸向对方。

    拉托一咬牙,把艾米尔绑缚在胸前防止他掉下马,催动着马匹避开围过来的敌军,逃离了战场。

    交战处被掩没在地平线之前,拉托见到的最后一幕,就是格罗夫被数杆长矛同时洞穿!

    “驾!驾!驾——”

    擦去眼泪,拉托不断挥动马鞭抽打马匹,带着艾米尔逃往北方,再也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

    大雨倾盆,突如其来的雨幕遮掩了天际,也遮掩了拉托和艾米尔的踪迹。

    虽然在下雨,但拉托也丝毫不敢停下催动战马的频率,就怕被敌军追上。

    “唏律律——”

    马力终有尽时,一路的狂奔终于还是让战马耗尽了马力,同时也耗尽了生命,战马哀嚎长鸣,最终颓然倒地。

    扑通!

    拉托被甩下马来,被摔得头晕眼花,但他来不及检查自己的伤势,而是仓皇地四处寻找着同样也被甩飞的艾米尔。

    “队长!队长!”

    拉托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爬到了艾米尔身边,丝毫没有顾忌自己浑身的泥泞,但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艾米尔,拉托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现在他该怎么做。

    “达尼埃尔……”

    遭到重击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的艾米尔居然突然开口说话,让拉托一阵惊喜。

    “队长!你醒了队长!”

    “……达尼埃尔。”

    但艾尔米却没有回应他的呼喊,而是继续以梦呓一般的声调呼唤着某人的名字。

    拉托惊喜的笑容猛然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艾米尔眼中那微弱的光亮,而且即使是这点光芒,也在以让拉托惊恐的速度消失。

    “达尼埃尔……咳!咳!我的弟弟……”

    “不要……”

    “不要让家族失望……”

    艾米尔眼中的神采飞速逝去,很快便彻底灰暗。

    “……队长?”

    拉托犹豫着、迟疑着、小心翼翼地用已经在发颤的声音轻声呼唤着艾米尔,就像是这些日子来作为他的亲兵时每天做的那样。

    可是艾米尔却没有像往常微笑着问一句“怎么了拉托?”来回应他,而是静静躺在泥地里,躺在雨中,睁着无神的双眼,似乎是在睡一场不用闭眼的午觉。

    “队长……”

    拉托又叫了一声,可是艾米尔依然没有回应。

    “队长,队长!队长——”

    拉托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艾米尔,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是自家队长突然起了性子想要睡个懒觉,而他是在叫醒他一样。

    “啊,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

    拉托在雨幕中撕心裂肺地哀嚎,可是在倾盆大雨下,他甚至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良久,拉托才平静了下来,只是却面容枯败,眼中一片死寂。

    他沉默地站起身,沉默地把几乎已经失去了温度的艾米尔背起,再沉默地把艾米尔绑紧,而后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在雨幕渐渐远去。

    ————————————

    西维尔回到了帕拉汶,但身边再也没有了那数以万计的庞大军队,只剩下了数千名骑兵。

    途经自己的领地,西维尔恰好需要在这里进行补给,同时也是想要在这里补充一部分部队,至少也要再招募一些骑兵。

    帕拉汶再次因为领主大人的意志飞速运转了起来,大批大批的粮食被搬出炒制,在之后为西维尔率领的骑兵部队补充干粮。

    因为要避开部队中的非系统人物,不让他们看到招募过程,所以西维尔直接让手下部队驻扎在了帕拉汶外,自己则是也跟着待在了这里。

    “……大人。”

    一名亲兵突然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只是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西维尔头也不抬,在教授着达尼埃尔怎么看行军地图。

    “大人,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亲兵不敢说话,尤其是在看到抬起头好奇地看向他的达尼埃尔时,更不忍心开口了。

    “……行。”

    西维尔皱了皱眉,心想可能是什么机密内容,在吩咐了让达尼埃尔看着笔记自己学习后,就跟着亲兵来到了大营外。

    “这是?”

    西维尔看向大营前正跪伏在地的一个背着长条包裹的怪人,有些疑惑。

    “大人,他坚决不肯起来,说是一定要见到您之后才愿意去接受治疗。”

    “他说他是什么人了吗?”

    “这……”亲兵不敢再说下去了,他很清楚,当领主大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将会是怎样的暴怒。

    西维尔眉头皱得更深了,看亲兵的样子明显是知道什么情况,但却好像不敢告诉自己?

    深深地看了亲兵一眼,西维尔自己上前来到那人身前单膝蹲下,没有被对方身上的脏污和恶臭影响半分。

    “我就是卡拉迪亚伯爵,这位先生,你是有什么机密消息需要向我汇报吗?”

    跪伏在地的怪人顿时浑身一颤,猛然抬头,露出了一张西维尔有些印象的面孔。

    “你是……拉托?你不是艾米尔的亲卫吗?怎么会出现在帕拉汶?艾米尔呢?”

    拉托直直地看着西维尔没有说话,只是嘴唇在剧烈颤抖。

    拉托在西维尔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解下了背负的长条包裹,轻轻地放到了地上,而后抬起头看向西维尔。

    西维尔心中顿时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艾米尔……是?”

    西维尔伸出轻颤的手,不敢置信地指向了地上的长条。

    拉托沉重地点了点头。

    西维尔顿时两眼一黑。

    “那,”西维尔此刻的声音甚至比被迫离开前线的那一晚都要更加干涩,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惧。

    “雷特蒙伯爵呢?佩蒂特子爵呢?还有国王陛下呢?拉托你说啊,他们人呢?!”

    拉托沉默的神情终于崩溃,再次跪伏在地上,泪流满面。

    “图尔恩城破!队长战死了,国王陛下他们,殉国了……”

    西维尔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栽倒在地。

    没了?就这么没了?

    那个豪气干云,在面临生死危机也要他保证前线战局才能回援的亨利三世,没了?

    那个就算在战场上也能保持着老牌贵族的优雅,但喝醉后却会发酒疯的佩蒂特子爵,也没了?

    还有那个从他来了北地开始,就一直在支持他,无条件相信他的盟友,雷特蒙伯爵,现在也没了?

    没了?

    都没了?

    就这样全没了!?

    明明只是出去了几个月;

    明明出征前都还在说等他回来要一起喝个痛快;

    明明只要再等几天他就能赶到战场击溃所有叛军。

    可是现在,这些人就全都死了?被叛军杀死了!?

    “老师……”

    西维尔浑身一颤。

    好奇想来看下情况的达尼埃尔看着地上的那个长条布包,脸上有些茫然。

    这个跪在地上哭的不是拉托吗?艾米尔的亲卫他当然认识,但他说的队长战死了是什么意思,他的队长不是艾米尔吗?还是其他什么人战死了?

    还有什么叫国王陛下殉国了?国王不是待在图尔恩吗?图尔恩那么安全,国王怎么可能会死呢?

    而且老师明明还问了自家大伯和隔壁的佩蒂特叔叔,拉托怎么只说了个国王呢?

    想到就问,达尼埃尔看向痛哭的拉托,只是双眼有些空洞。

    “拉托,艾米尔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你们是已经打完仗了吗?”

    达尼埃尔苦恼地看了一眼哭得更大声的拉托,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毛病。

    见拉托没法给他答案,达尼埃尔又看向了西维尔:

    “老师,大伯他们是不是快要回来了?他走之前还说要给我带一柄图尔恩大工匠亲手打造的双手剑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还有,佩蒂特叔叔也说要帮我找找图尔恩有没有好的画师,我想要给盾牌上画上一条龙,等晚上就拿来吓唬艾米尔!”

    “还有还有,大伯让我来帕拉汶,说是这里比罗维城更安全,但是我想,图尔恩是王都,那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大伯带艾米尔都不带我,真是偏心!”

    “不过他们在图尔恩应该会很安全吧,我听说那个什么塞涅埃公爵可是长得跟一头熊一样,还喜欢喝人血,不过只要待在图尔恩的话,那他肯定也拿大伯他们没办法的,对吧?”

    达尼埃尔越说越欢快,说到塞涅埃公爵的长相时,还发出了笑声,只是他的脸上,却早就已经满是泪水。

    “老师,”达尼埃尔哽咽着,双眼通红,“艾米尔他们一定会安全的,”

    “您说对吧?”

    西维尔如遭雷击,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达尼埃尔……”西维尔尽可能地放缓了语速,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嗯,嗯!老师您说!”达尼埃尔带着哭腔回应,几乎要喘不过气。

    “去睡一会吧,睡一会就好了,等你睡醒了,老师就把艾米尔他们带回来了,好吗?”

    西维尔伸出手来,温和地摸着这个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少年的头发。

    “嗯……呜,好……我这就去睡觉,吸溜……等我睡醒了,吸溜……艾米尔他们就回来了……”

    达尼埃尔连连点头,转身就走向了自己的帐篷,脚步越来越快,就像是去晚了艾米尔他们就回不来了一样。

    只是他离去的背影还在不断颤抖。

    目视着达尼埃尔离开,西维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包裹着艾米尔的布包,而后表情顿时扭曲狰狞。

    “在帕拉汶发布全面动员令!我要调动所有资源!记住!是所有资源!”

    “集结所有军队!讨伐叛臣加尔文·卡文迪许!所有叛逆,格杀勿论!”

    “我西维尔·维尔德,和他——”

    “不!

    死!

    不!

    休——”

    (第二卷·黑暗时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