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吭~”钱多瑜从熟睡中惊醒,哼唧一声后缓缓睁开眼睛,见床边人是小丫头,便继续开口道:“丫头啊。”
“啊~”一个哈欠过后,钱多瑜自言自语道:“来回穿属实太累,刚回来睡着了。”
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揉揉自己眼睛,定神之后看到的是丫头满脸的关心。
别说,这感觉还真让他有些小欢喜,毕竟有人惦记的感觉还挺好。
“丫头,你咋知道我回来了?”钱多瑜随口问道。
不过丫头显然没有理解自家少爷口中的“回来了”啥意思,单纯的理解为少爷“重新清醒”好像也说得通。
于是干脆的回道:“少爷昏迷几日都没有任何声响,方才奴婢进屋,见少爷鼾声四起,想来是少爷清醒了。”
“哎呦~”搭着话,钱多瑜一把扯过丫头白嫩的小手,一边摩挲一边接道:“我家丫头真聪明。少爷今天晚上奖励你暖床好不好呀。”
对于自己少爷的调戏,丫头只羞答答的颔首,娇嗔一句:“少爷~”
看着面前可人儿,钱多瑜可是开心的不得了,于是干脆的道:“快来,快来,让少爷好好稀罕稀罕。”说着便要将丫头搂在身边。
不过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也不知是哪个老玻璃,来的也忒是时候了。奈何钱多瑜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好青年,还是要脸的,只能停了动作。
眼见着几个人影闪过,为首的一个直接窜到钱多瑜脚下。这身影还没稳住,声音倒是已经钻入钱多瑜的耳里。
至于是什么?能是什么,除了让人心烦的“少爷,少爷”哭喊声还能是什么。
不用说,这为首之人自然是让钱多瑜嫌弃的老管家。
“福伯,得啦。”钱多瑜象征性的安慰道。
“呜呜,少爷,少呜呜。”
“差不多得啦,这不没事儿吗?”
“少爷呜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提到自己便宜老爹,钱多瑜倒是没什么情感波动。当然这也不重要。
眼看着福伯薅着自己裤腿呜呜呜的大哭,钱多瑜一边扥着裤腰,一边抬手安抚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众人。
可不安慰还好,这越安慰,地上众人哭的越凶。
“草~”钱多瑜两腿一用力,直接将抱着自己两腿的福伯甩了一个屁股蹲,接着大叫一声:“好了!”
地上众人顿时止住哭声,一脸错愕的看了看钱多瑜,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福伯。
而钱多瑜看到众人表情,顿然觉得自己行为有些过火,似乎没给福伯留点面子。况且,这与自己尊老爱幼的准则也不相符啊。
“啊,哈哈哈”钱多瑜尬笑几声后接着道:“那什么,我饿了。”
地上福伯先是一愣,而后抹了一下泪水便一边说着“老奴该死”一边起身领着家丁出门欲要去通知厨房备菜。
福伯前脚刚过门槛,却又被钱多瑜出声喊住。
转头再看自家少爷,只见自家少爷一脸憨笑,挠着头对他询问:“那什么,打扰,钱发和阿大?”
“啊?”福伯先是反问一字,而后恍然“奥!”了一声后,施礼回道:“回少爷,二人在后院看马呢。”
“啊?”这次倒是轮到钱多瑜惊疑一句,而后脑子里闪过零散画面才恍然大悟。
待与福伯重新寒暄几句将其打发走后,钱多瑜拉着丫头便往马棚冲去。
远看发大二人面冲黑马背对自己并排而坐,钱多瑜拉住丫头脚步,二人轻手轻脚来到二人身后。
只听阿大问道:“发哥,少爷~”这少爷两字刚一开口,阿大便有些哽咽,也不愿再继续说。
钱发对此倒也不在意,顺口接道:“这马真黑啊。”
阿大见没问出个所以然,便继续开口:“发哥,郎中说的是真的么。”
一句说完钱发则再次接道:“也怪,这黑马真烈啊。”
听着二人前言不搭后语的问答,钱多瑜也是没了兴趣。干脆的大叫一声:“嗨!”,吓得发大二人一个激灵。
转头看清来人,两人表情可不一样。
先说钱发,见来人是自家少爷,嘿嘿一笑躬了身子叫了声“少爷”后,便笑着看着钱多瑜也不再言语。
再说阿大,见来人是自家少爷,先是脸上绽出个精彩,而后便由晴转阴,转瞬间这糙汉子便红了眼眶,只盯着钱多瑜一句话说不出来。
钱多瑜先是上前拍了拍阿大肩膀,说了句:“没事儿啦。”而后转头看着钱发道:“你是一点不担心啊,亏我拿你当兄弟。”
谁料钱发也是不着急,身子在躬几度,双手来回摩挲着说道:“少爷福大命大,自然不会有事儿。”
“哈哈哈,那是必须的。”钱多瑜大笑一声回应,随后双手掐着腰,绕过二人在大黑马面前站定。
这黑马当真英气,浑身上下煤炭般黑,全身上下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
钱多瑜自然不懂马,可好东西就是好东西,门外汉也看得出不一般。欣喜下,钱多瑜抬手欲摸。还未举至高处,便见黑马低头迎合。
钱多瑜顺势从马头摸到脖颈,感受着黑马的体温,突兀的道出一句:“现今生活如何?”
话音落地,见许久没人回应,钱多瑜嘴角带笑转头满脸询问的看向身后三人。
钱发最先开口:“承蒙少爷关照,一切安好。”
丫头与阿大没有开口,只满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钱多瑜没继续追问而是直接转回头,收回摸马的手背在身后,仰头看了看昂着脖子的黑马,脸上笑容更甚。
“吃饭!”
话音一落,钱多瑜领着三人朝外走去。只听得钱多瑜嘴里还哼唧着不知名的小曲,有那么几句是:“虽说这墙里墙外隔的不太远啊,可我总趔趔勾勾不敢上跟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