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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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个机器人同时唱起了丢手绢的儿歌,因为它们的声音是用机器合成的人声,所以听起来非常诡异。歌声除了让人感觉恐怖,还有满满的机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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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盘腿而坐的机器人的面部,与玩偶的白脸非常相似。僵硬的笑容,极度骇人违和。带着这副鬼笑容就算是去地狱执法也绰绰有余了,一般的牛鬼蛇神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更为诡异的是十个机器人会像某邻国的奥运会啦啦队一般,随着歌谣的节拍左右前后摇晃身体并鼓掌。
简直愚蠢至极,人不人鬼不鬼,机器不机器。
明明就是一群没有思想的铁物,却非要像人一样充满热情。
明明就是一群无情的钢铁,却非要有人的意志。
明明就是一群随处可弃的零件,却非要把——哪里需要哪里安,这句话自豪地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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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恐怖的是除了五妹罗拉,其他四位继承者就像是触发了某种精神类的开关,竟也驾轻就熟地融入了其中。
他们与这些铁物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没有任何阻碍的圆融在一起,摇头晃脑地一同唱起了儿歌。
他们的脸上虽然洋溢着热情和喜悦,但眼神是呆滞的。就像是白痴遇到了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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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机油味儿一股一股地往五妹罗拉的大鼻孔里钻,熏得她有些头晕。
反观她的哥哥姐姐们就像是常年喝精神类机油长大的人,不但对机油味没有产生不适,反而各个精神焕发血脉喷张。
仿佛精神类机油就是他们的快乐水,喝一口可使自己容光焕发,喝两口可使自己精神抖擞,喝三口可使自己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五妹被机油味熏出了一种错觉,机器人和他们同出一脉:螺丝可以当饭吃,机油可以当酒喝。哥哥姐姐们的面貌可以随意在碳基形态和硅基形态之间来回切换,以适应不同的生存环境。
比如说:
在工厂里可以是廉价的硅基形态,孜孜不倦地拧螺丝;在KTV小妹的怀里是柔情万种的碳基生命。
在领导面前是硅基形态,表现出永远忠诚的面貌;在下属面前是碳基形态,冷眼冷脸。
在对外看不见的敌人的问题上是硅基形态,自动开启疯狗模式替主人狂吠,甘心犬牙,为之卖命;对内在看得见的问题上是碳基形态,视若无睹,宽大为怀,大橘为重,张口就是五千年的君子,闭口就是仁人君子大义小义。
脸都被他们来回切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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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盘腿而坐的机器人在唱儿歌的同时,胸前显示屏上的拾石子的提示也在不断变换,一会儿是黑色,一会儿是白色。灰色石子一直在,只是数量在1到10之间来回变化。
负责丢手绢的机器人在外圈毫无规律的移动起来,一会儿疾驰,一会儿缓行,一会儿停在某个人或者机器人背后,手舞足蹈迷惑大家。
那两条红手绢被它玩得像风火轮,快的时候,你根本分不清它手里有几条红手绢。
所有机器人的眼睛都会发光,五颜六色的光从它们眼里射出,让这场游戏更像是一场灯光交错的趴体。大家以螺丝为食,以机油为酒,觥筹交错,欢歌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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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老三陈仁屁股底下闪起了红光。
站在高处可以明察秋毫的崔经理大声吼道——不要提前把有色石子抓在手里。
老三陈仁被惩罚了时间,在他面前的地上的显示器里开始出现倒数的数字3,2,1。好在在惩罚时间内没有丢出手绢,让他逃过一劫。
正当老三陈仁长吁一口气的时候,丢手绢的机器突然一个变向往反方向移动起来,并且外侧的手臂始终垂着,不给大家看见。
直到它移动到能被看到的角度,大家才发现其中一条红色手绢早被它丢在了某个机器人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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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慌忙望向提示,可却不知道红手绢被丢在了哪个机器人的背后,一时间大家都仓皇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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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手绢在大姐郎向红和五妹罗拉之间,她俩看到以后,急忙探身观察提示,回身迅速抓起黑色石子和三个灰色石子,抛向空中。顺利完成第一个拾石子的提示。
其他三个继承者照做。
老四张佳男完成第二次拾石子的时候,他屁股底下也闪出了红光。
“老四,注意方向,你抓反了。”崔经理站在高台大声喊道。
原来老四张佳男拾石子的方向与丢手绢的机器人移动的方向搞反了。
老四国粹了一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大家领先于他。不过当他看到丢手绢的机器人后,长舒一口气,嘴上嗤笑出声——切。
因为本轮游戏大家反应都慢了,并且那个丢手绢的机器人跑起来飞快,很快就跑完了一圈。而大家拾石子的进度才完成了一半。
游戏继续,机器人的双眼里又射出了各种颜色的光,渗人的歌谣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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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大姐他们还是跟着机器人摇晃鼓掌,但明显已经心不在焉。大家都在默默总结经验,并密切注视着那个会丢手绢的机器人。
从第一轮游戏可以看出,手绢一落地就要拾石子,一秒钟也不能耽搁,并且每次拾石子的时间不能超过一秒,总共需要完成十次。期间只要失误或者犯规一次,本轮游戏就可以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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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铁味热情的歌谣再次以一种诡异的唱调响彻在帐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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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唱歌时候的情绪实在太过热烈了,所以五妹罗拉产生了可燃的错觉。感觉再唱下去,机油浓度过高,会导致帐篷内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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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们继续高歌,但这次继承者们早已把注意全部集中在外面那个会动的家伙身上了。
它就像个显眼包,知道大家在注意它,双臂更加狂舞并且频频转身做出假动作。故意挑逗大家的情绪,把紧张的气氛拉满。
继承者们随着这个现眼包的每一次假动作,菊花都要一紧。
“那个会动的玩意,咋那么欠呢!”管家白成在台下替大姐鸣不平。
现眼包这次把双臂转成了风火轮,由于转速过快红色手绢变成了红色线圈,肉眼根本分不清有几条红手绢在它手里。
直到有声音提示第二轮游戏结束,继承者们才发现现眼包早就把其中一条红色手绢,悄悄且精准地丢到了某个机器人的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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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游戏开始
这次人们除了要注意丢手绢的机器人,还要时刻扭头左右观察,有没有红手绢被丢了下来。
十一个机器人继续高歌,并且越来越有嘲讽的感觉。继承者们也不和它们互动了,仅两轮游戏过后他们之间的友谊就破碎了。
现在的关系更像是仇敌,尤其是那个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会丢手绢的机器人,大姐恨不得把它拆个稀巴烂。
如果它是个人类,恰巧还和大姐生活在同一城市,大姐一定会动用一切能量把它的人生毁掉。
就如她心里早就计划好的,等游戏结束得到全部提示后,就把这个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指手画脚的崔经理关进监狱。
我试图揣测为何大姐可以如此嚣张至极,竟可随随便便毁掉别人的一生。
在无数个夜晚的思考之后我想到了答案,但我却不敢说出口,因为我怕自己仅有一次的人生,会被无数个像大姐一样的人毁掉。
我想我是个懦夫,但我知道大家都是以后,我又觉得我不是了。
在此,我只能懦弱且安全的,在内心为崔经理祈祷游戏结束后可以顺利逃离这里,阿门,阿弥陀佛!
游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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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丢手绢的机器人多转了几圈,试图在继承者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丢出手绢。
当然机器人的这些‘鬼主意’都是人类编程赋予它的,它本身是张白纸。
就如我们人类世界刚出生的小孩子,之所以这些孩子后来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全因社会这个大染缸把他们染成了鬼样。
突然丢手绢的机器人把红手绢丢到了五妹罗拉身后。
除了五妹罗拉其他继承者们都忙着拾起了石子。
期间没有一个碳基生命为五妹罗拉发声提醒。
五妹罗拉反应了过来,迅速拾起石子。
哗哗哗,啪啪啪,众人拾石子的声音一时间竟盖过了歌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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