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雷瓦收起了自己的絮叨，眯着眼。
他还是喝的有点多，脑子混沌，没听清白芝的话。
“没什么，我说……”白芝笑脸相迎，“你命途多舛，值得走一个。”
她一边说一边端起杯子敬酒，雷瓦感动至极，觉的发现知己，两人都干了一杯。
“还有更多的情报吗？”古河插嘴。
张和煦看了眼不远处的服务员，“这里方便说吗？”
雷瓦说：“没事，这里踩好点的，都是普通人，明早就会被修正的。”
——所以，升格者有排查觉醒者的机制？
古河放在桌下的手拍了拍张和煦，让他警惕起来。
古河说：“咱们有猎杀……”
“猎杀什么？”雷瓦一脸懵逼。
“我的意思……”古河还想进一步，但这时候张和煦给了古河一个肘击，说：“他的意思是，那个邀请函里要杀什么。”
“总有的范围吧。”
雷瓦支支吾吾，小喵完全沉浸在自己逃不掉的状态开始神游。
古河低头，看到桌上张和煦用啤酒写下的字：别急。
——我太着急了？
古河确实是着急想知道在升格者当中，对于觉醒者，他们的食物、经验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猎杀过程。
如果可以，他甚至已经在想：猎杀的时候能不能暗中出手救出那些觉醒者。
“我们老大很有诚意的在和你讨论细节，雷瓦，如果你没诚意那就算了。”张和煦沉声，“那么危险的邀请函，连最基本的额信息都不给吗？”
“是不是觉得我们是散人，刚加入联盟，好骗啊。”张和煦的话越来越尖锐，到最后直接不给雷瓦面子。
古河装模作样的和他唱双簧，打圆场：“怎么和雷瓦说话的。”
“我没别的意思，你要不说，那我们全当没听过。”古河以退为进，“雷瓦少爷也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雷瓦见气氛不对，忙找补起来：“怎么会呢。”
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引以为傲的扫把头，“这个邀请函是灵异类的。”
古河他们并不知道灵异类代表着什么，但雷瓦也只说到这，他换了个话题说：“你们先去休息，过两天我把情报汇总再统一给你们。”
“你们也是散人，这两天也多了解一些联盟的情报。”雷瓦拿出手机，“你们都装一下这个软件，这样联系起来比较方便，上面也有联盟论坛之类的……”
古河看着雷瓦手机上一个蓝色的图标，名字叫做【处理中心】。
“有点像什么网上政务处理……”白芝吐槽。
古河他们接受了雷瓦的软件投递，下载、注册，然后加上了好友。
凌晨3点，几人才从夜宵摊散伙。
古河决定去张和煦家过夜，他们刚走，小喵就给白芝发了消息。
小喵：你们真的别听雷瓦的，那个邀请函去不得。
白芝：怎么说？小喵你还有内幕消息吗？
小喵：你们还不了解邀请函的难度机制，除了星级难度（1-9星）之外，在联盟里灵异类的邀请函就等于“必死”。
小喵：真的！你们信小喵。
白芝见小喵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先拖住，稳住小喵：那我们再仔细、认真考虑考虑。
白芝：谢谢小喵。么么哒。
这段消息白芝也给古河、张和煦共享了，张和煦若有所思，古河倒是开口：“看来，这个邀请函真的很困难。”
“要不然我们拒绝算了？”白芝想稳妥些。
“我觉的，看看雷瓦之后怎么说。”
“咱们看完他的情报，我们这几天再多了解一些关于这个升格者联盟组织的信息再做判断。”古河说出了他的想法。
张和煦听古河的，他说：“我只负责战斗，不负责思考。”
白芝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古河，你别急，慢慢来。”张和煦冷不丁的说。
古河知道张和煦在说他刚才想问猎杀觉醒者的事，他没吱声，心里也在告诫自己：戒骄戒躁。
——如履薄冰，得谨慎，再谨慎啊。
………………
几人回到张和煦的别墅，张和煦和古河在睡前碰了面。是古河去找张和煦的。
他站在张和煦的房间门口，有些严肃的问：“你怎么了？”
“你在说什么东西？”张和煦从床上半坐起来。
他穿着蓝白波点的睡衣，睡眼迷离。
“就车上说得，你只负责战斗，不负责思考。”古河觉的奇怪，张和煦的智商和他比只高不低的。说那句话，肯定有深意。
“就字面意思。”张和煦躺下，闭上眼，“不想动脑，只想动手。”
“我已经很克制对他们的仇恨，而且，之前也试验过了啊，你比我更适合做脑子。”张和煦的声音很缓慢，“我来做打手。”
古河沉默，他不知道张和煦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的偏见会让我们三个都变得偏激。而你很平和，想到的点和处理问题的方式可能更适合我们几个人目前的状态。”
“说实话，那里的每一个升格者，我都想杀死。”张和煦猛地睁眼，望向古河。
他停顿了一会，“无差别的杀死。”
“你这么说有点吓人。”古河也不知道接什么。
“凭什么他们是神的使徒？凭什么我们是食物……”张和煦说，古河打断他：“我们现在不是了啊。”
“那是伪装啊。”张和煦坐了起来，眼睛有些红，“你也认清现状，我们不是升格者。”
“伪装，之所以叫伪装就是有一天得撕下来。”
“我也不瞒你，我刚刚在雷瓦说他姐的时候，想起了我妈，生母。她明明那么温柔。”张和煦说到这就不说话了。
古河站在没走，过了一会他掀开被子，拍了拍：“不走就上床来。”
“你不要gay里gay气！”古河转身就走。
等他回到房间，还在思索张和煦说得问题——他们不是升格者。
是的啊，他们不是升格者。
洗漱完，古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他想知道升格者和觉醒者为什么是吃与被吃的关系。
他想知道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那么真相是什么。
古河无比平静，张和煦的话让他不得不独自思考。他想起张和煦红着眼，才意识到：他也不过是18岁的高中生。
夜很静，古河觉的自己还是多动脑子为好。
古河揉了揉眼睛，开始复盘今晚的事情，他觉得这一系列的操作并没有什么漏洞。
已经和雷瓦搭上线，也能进入到弘督府，后续的规划或许要提前做个计划表。
——还有那个A级评分奖励他还没开……明早开吧。
古河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想起了黄芬芬的日礼物，他得给人家准备生日礼物。
想到黄芬芬，古河不由的有些心烦意乱。
——黄芬芬是个好女孩儿。
——对，她是个好女孩。
这重复的话里藏着古河18岁的青涩。
——我不能喜欢她的……
——不对，我不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