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沉默。
“说话啊，什么时候背着我去偷学的？”西堤调侃着说，语气里满是玩笑和好奇，“最后给我额头那一掌，简直太帅了！”
古河的脑子转得飞快，无数的念头纷至沓来。他手边就有白芝的匕首，如果抓起来突然袭击，西堤应该反应不过来。
抹脖子、捅心脏，都能一击毙命。
“发什么愣啊。”西堤来了精神，语气里带着一股子亲昵和不设防，“别给我装啊，都是自家兄弟。”
古河抓起匕首又松开。刚刚西堤被附身时他都没下得去手，此刻更是不可能。他笑了笑，说：“我就不能是天才，自学成才懂不懂？”
“你就鬼扯吧。”西堤完全不信，他打趣道，“你要说你学习上是天才我没话说，可身体素质、格斗技巧上，我完虐你的好吧。”
西堤也没自夸，从他上学开始，他的体力就异于常人。身体素质超群，感冒发烧压根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初中就是体育特长生，高中更是年年都拿青少年组的运动奖牌。更不用说前两天才保送了。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觉醒了异能。”西堤挑眉，一副看穿了古河想法的样子，“变种人、蜘蛛侠那种……”
西堤继续说：“还是什么中华龙组、绝世兵王在我家……”
——果然脑子不正常。
古河有些无语。
他说的眉飞色舞，从电影、说到漫画。
古河也没解释，他让西堤跟自己先到房间里，稍作休息，等白芝回来。
“白芝？就是那个拿鞭子的女人吧？”西堤被古河扶起来，边走边说，“她是你的上司？”
“好家伙，你跟她说说呗，我也想参加……”
“还有，你们是不是都有什么开启基因锁的药剂，给我弄一个呗。”
“我也想飞檐走壁，你看我这么结实，当个肉盾也很棒的……”
“西堤。”古河把人扶进房间，扔在床上之后打断了西堤的滔滔不绝。
“干嘛？”
“我累了，让我歇会。”古河很崩溃。
西堤闭嘴，他见古河躺在他身边，闭眼不说话，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很快他就被电视里播放的黄色海绵吸引了注意力，边看还边笑出了声。
闭眼的古河内心无语：西堤啊西堤，你还在这笑，我是在考虑杀不杀你啊！
——真是个白痴。
十余分钟后，在古河差点真睡过去的时候白芝回来了。她装模作样的敲了敲根本没关的门，然后说：“我回来咯。”
古河睁眼看着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没出声。西堤倒是傻笑起来，忙不迭的半坐着说：“长官好！”
白芝和古河对视，眼神在说：神TM长官，古河你和这小子说了啥？
“别乱叫。”古河让西堤安分点。
白芝落座，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我一直都没睡着。”西堤抢先开口。
白芝皱眉，脸色微微变化。她看向古河，问：“现在该怎么处理啊？”
言外之意就是：杀，还是怎么办。
古河沉默，白芝冷不丁的说：“西堤，你饿不饿啊？”
西堤闻言笑了起来，腼腆的样子就像是在别人家做客，想吃桌上的水果又不好意思。主人这时候开口邀请，他顺势而为的说：“饿了！我真的太饿了！”
——饿？
古河对这个字有点PTSD了！
古河眼神冷冽，他不想主动杀西堤，但如果西堤率先对他出手，那他绝对不会束手待毙。
“我一进来就闻到了螺蛳粉的味道。”西堤自说自话，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螺蛳粉，“滂臭的，我喜欢。”
——这……
古河沉默了。
白芝看出来古河不想动手，她轻轻叹气，说了句：“还是太年轻。”
“什么？”西堤没听清白芝说的。
古河倒是听清了，说：“还有的选吗？”
“我不挑食的。”西堤以为古河在说吃的，他下了床直接拿起古河那碗螺蛳粉吃了起来。
“真的，我爱吃螺蛳粉。”
“知道了，你吃你的。别的别管了！”古河盯着白芝，连连摇头，用嘴型说：别动他！
白芝和古河对视，心里莫名有些触动。青少年时期的友谊总是那么弥足珍贵。
她走到西堤身前，和他对视。
“我美吗？”白芝的天赋发动，中招的西堤疯狂点头，已经狠狠爱上了白芝。
啪嗒……
白芝轻打响指，西堤就昏死过去。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
古河小声问了句：“能不杀他吗？”
“你怎么确定他不是升格者？”白芝饶有兴致的问。
“我不知道。”古河低头。
“那你怎么敢和他呆在一个空间里，不怕他动手杀了你 ？吃干抹净，我根本来不及救你。”白芝继续说，手上摆弄着红色的立方体。
这个立方体当中的红光忽闪忽灭。
古河沉默，他总不能说：我有系统，系统没有触发生存任务，所以西堤没有对我起杀意吧？
“我明白了，他是你朋友，你下不了手，想我来动手是吧？”白芝故意这么说。她积蓄着精神力，手抵在西堤的脖颈。只要她稍稍使劲，凭借觉醒者的身体素质肯定能折断西堤的脖子。
古河想阻止，但他没有任何立场。升格者和觉醒者是不死不休的，他能放过西堤，但要求白芝、张和煦放过升格者，古河没有立场，也完全没法要求。
气氛凝重起来，对峙的风暴简直要在房间里发生爆炸。
“唉”古河叹气，他情绪越发低落，西堤是自己的好友，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戏弄他。
——如果今天没来就好了。
“好了好了。”白芝突然笑了起来，她见古河马上就要碎掉的样子决定不再戏弄他，“他不是升格者。”
“什么？真的？”古河闻言激动起来。不是升格者的话，那西堤是觉醒者，是伙伴？
“别高兴得太早，他也不是觉醒者。”白芝把手上的正方形立方体抛给古河，“你感受一下这里面的波动。”
古河接过立方体，手里那种炽热的感觉仿佛在传递某种情绪。
——是愤怒？
【接触到‘夙愿之灵’】
【夙愿之灵（休眠）：带着强烈情绪而死的人类，死后灵魂经过■■，演化而来】
【激活可获得夙愿之灵的增幅。】
【具体效果，未知】
系统给出了提示，古河很疑惑那涂黑的部分是什么。
——黑的是啥？
【非法操作。】
——又开始智障了是吧？
【权限不足。】
“是不是感受到了‘恨意’。”白芝提问。
古河退出系统，回应着点头。
“这就是之前附身在你朋友身上的东西。”白芝解释：“也是因为它，你的朋友才没有被修正。”
“像BUG？”古河精准的描述，他脑洞大开：“难道我们活在游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