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张和煦托着受伤的右手，血一直流个不停。他厉声制止了两人，扯烂了自己的短袖，用它绑在近心端当个止血带。
张和煦面色有些惨白，往前走了两步，古河挣脱开白芝的“魔爪”，呲牙咧嘴德跟着张和煦，站在了一个红色的指示牌前。
这个指示牌显眼的有些突兀。
张和煦指了指，说：“带回去，这是个道具，布置结界用的。”
古河看向那块指示牌，上面写着：禁止通行四个字。
当他拎起来的瞬间，这块指示牌就缩到巴掌大小，古河的脑子里就涌入了指示牌的信息：输入能量就能激活结界，激活结界后将展开150平米的空间，该空间被设置为结界区域。
结界区域不可被外界探知。
——和看过的差不多。
古河彻底把指示牌拿了起来，张和煦虚弱的说：“我们也回去。”
顺着张和煦的目光，古河看到了大概150米开外停着一辆黑色奔驰。
张和煦有些失血过多，声音虚浮，古河关心的问他：“你的伤怎么办？去医院吗？”
白芝像个怪力少女，她已经拿蛇皮袋把老狗的尸体装好，提到了两人面前，对古河说：“古河小朋友，你真是对我们的处境一无所知。”
她的声音里多了些许嘲讽。
张和煦插嘴解释：“升格者无处不在，我们随时都可能被他们袭击。”
“枪伤去医院的话，因为是特殊伤，医院会直接报警的。惊动了警察就等于惊动了升格者。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回去处理。”张和煦简单解释。
“不要以为我们敢杀升格者就觉得万事大吉，我们现在的处境不是里那种过家家，我和张和煦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每一天的。”白芝的声音冷冽，目光更是。
她知道，有些事古河越早想明白，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大。
“那我们能处理枪伤？”古河皱眉，他不认为白芝、古河或者是自己拥有处理枪伤的技能。
“你以为张和煦为什么会请一个金发碧眼的大波波美女？”白芝拖着老狗的尸体就要要走，“我先走，有些情报晚了就拿不到了。”
古河看着她穿着黑色的礼裙、高跟鞋，拖着蛇皮袋。夜幕下，还挺有超现实的美感。
——好复杂的流行元素哦。
“我们也走。”张和煦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古河把指示牌塞进兜里，搀扶着张和煦往前走，步伐略显沉重。
“她没有恶意的。”张和煦还想帮白芝解释一二，“你应该能懂我们的处境就像蟑螂，被发现就只有被杀死的命运。”
“我明白。”古河把张和煦送进车里，自己随后也一屁股坐进车里，嘴角一撇：“我知道的，她是好意。”
两人都坐在后座，对视之后看向空无一人的驾驶位。
“你应该不会开车，对吧。”张和煦有些尴尬的问。
古河点头，空气陷入某种死寂之中。
张和煦没想过自己会受伤，古河也没想过18岁的他要考驾照。
“我就知道……”白芝的声音从车窗外飘来，古河看着她把蛇皮袋塞进后备箱，随后坐到了驾驶位上启动了汽车，“这车得我来开。”
张和煦笑了笑，古河也笑了笑。
白芝熟练地启动汽车，黑色的奔驰穿行在夜幕下的新城之中。
…………
白芝把人送回别墅之后叫来了女管家，她先是惊讶不已，但并不慌张。
古河看着她熟练的找到一个巨型的药箱，然后就在客厅拿着简易的工具帮张和煦取出了子弹。
整个手术很简单，像是某个劣质的战争片里，对待那些受了伤的士兵。在没有充足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做得紧急处理。
古河一脸紧张，惊叹于张和煦没用麻醉就这么水灵灵的完成了手术？
白芝用女管家做手术的功夫换了身衣服。她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女管家刚帮张和煦绑好绷带。
她松了口气似的看着疼到昏厥的张和煦，问白芝：“少爷这是遇到了黑帮……”
白芝把眼镜摘下来，脸贴到了女管家面前，四目相对的她说：“听我说，你忘记了一小时之内做过的一切。”
“……你很疲惫，你在收拾卧室的时候困极了，居然睡着了。”
“当我倒数3个数，你就会回到卧室，熟睡到明天早晨。”
“3，2，1”白芝松开了女管家。古河看着她神情变得迷离，像是梦游一样往她的房间走。
“催眠？”古河小声嘀咕。
“灵活运用我的天赋罢了。”白芝一脸稀疏平常，“她是战地医生，雇她回来就是因为她能处理很多外伤。”
“手术也都没什么问题。”白芝说得轻描淡写，但古河意识到做为觉醒者的张和煦、白芝在此之前应该经历过很多次死里逃生。
不然他们也不会准备战地医生。看白芝对那个女管家催眠那种熟练的样子，显然是经常这么做。
“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们的处境了吧。”白芝戴好自己的眼镜，盯着古河冷声道：“想活着，你得有价值。”
“人得有自知之明，不要老做拖后腿的事。”白芝盯着古河，她笑着拍了拍古河肩膀，贴着它的脸说：“张和煦昨晚提醒我，他完全信任你。”
“我很好奇为什么，所以我今天才会带你去执行任务。”
“张和煦给我的答案很离奇，他说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明白。”白芝情绪稳定的可怕，她嘴角微微扬起，但并不是喜悦。
她戒备的留下一句：“我希望，有这么一天。”
“我得去收集情报了，你把张和煦弄回房间。”
“觉醒者体质都异于常人，一般不会发炎溃烂，过两天张和煦就好了。”白芝提醒着，说完，白芝转身就走。
古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拳头攥的很紧。他吃惊于张和煦对他的信任，又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反驳白芝的立场。
作为“食物”的他们想活下去确实得拼尽全力。之前他以为自己明白了，但眼下经历了张和煦的枪伤，古河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太浅。
在历史里非我族类的下场是什么古河很清楚。
——我要变强！
古河暗自较劲，抱着昏睡过去的张和煦往他的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