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深知政府工作离不开每一位领导和同事的辛勤付出。我将秉持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建立一个团结协作、高效廉洁的政府团队。我们要加强沟通交流,打破部门壁垒,形成工作合力。我也希望每一位同事都能以积极的态度、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勇于担当,敢于创新,为我县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最后,我想对全县人民说,我将全力以赴履行县长的职责,把大家的利益放在首位,与大家同呼吸、共命运。我相信,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我们县一定能够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谢谢大家!”
她的发言是中规中矩,看不出来有什么深意,当然就职讲话也不可能有几个人会说出自己的日后工作具体操作的。
下边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孙平安听到林佳宜要来做县长这一消息时,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他暗自思忖:“在省里舒舒服服地待着不好吗?非要下来找罪受,还美其名曰体验基层工作。对她而言县级单位是基层,可对我来说,真正的基层那可是在村里呢。”
此时,孙平安正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朝着河东镇派出所疾驰而去。警笛长鸣,车内,孙平安眉头紧锁。
警车一路呼啸,很快来到了河东镇。这里的街道并不宽阔,警车的出现引起了不少居民的侧目。当警车来到河东镇派出所外时,眼前的场景让孙平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派出所门口聚集了大量的村民,他们情绪激动,呼喊声此起彼伏。上河村的村民们扛着锄头、铁锹,眼中燃烧着怒火,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他们把派出所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还不时传来愤怒的叫骂声。
孙平安迅速下了车,他快速扫视着现场的情况。他身后的警员们也纷纷下车,整齐地站在他身后,等待着他的指令。他并没有立刻作出决定来,而是向这些村民走去,询问事件的原因。
这两个村庄,下河村和上河村紧紧相邻,中间仅隔着一条河道。这条河道本是两村共有的资源,每到枯水季,河道就成了采砂的繁忙之地。挖机、铲车、货车如同不知疲倦的巨兽,24 小时不间断地在河道中忙碌着。多年的过度开采,使得下河村河道里的砂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些嶙峋的石头。
下河村的砂石场名义上是集体企业,由村长柳全河负责经营。然而,在他的掌控下,这个本该为村民谋福利的企业却成了他谋取私利的工具。村民们每年从砂石场得到的分红仅仅只有几百块钱,少得可怜。柳全河看到下河村没砂可挖后,不但不想着改善经营,增加破碎设备来利用剩下的石头资源,反而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上河村的河道。
柳全河是人大主任柳建军的侄儿,在这一带可谓是臭名昭著,他经营的砂场就像滋生恶行的温床。凭借砂场带来的财富,他豢养了二十来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这些人整天在村里晃荡,为他的恶行充当打手。在仅有几十户人家的下河村,柳全河俨然成了只手遮天的土皇帝,是当之无愧的村中首富。
他在村里横行霸道,还深谙官场之道,懂得拉拢关系。他对上级领导们极为殷勤,舍得下血本。就连杨耀辉都曾到过他的砂场视察,还表扬他为村集体作出的贡献,这无疑让他更加有恃无恐。
有了这些 “底气”,柳全河根本不把上河村的砂石场放在眼里。他开始肆无忌惮地越界采砂,最初,上河村虽然气愤不已,村民们也和他争吵过,但考虑到自己村的采砂能力有限,未必能采完所有的砂,也就暂时忍了下来,任由他去了。可没想到,柳全河得寸进尺,认为上河村软弱可欺,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变本加厉地又租了好几台铲车和挖机,加大力度挖掘上河村河道的砂,侵入的范围越来越大。
上河村的村民们终于忍无可忍,他们决定捍卫自己的权益。于是,他们叫上村里的人去找柳全河理论。没想到,柳全河这个恶霸直接指使他的打手们冲向毫无防备的上河村村民,对他们拳打脚踢。这一下,上河村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全村人都愤怒了。村民们纷纷拿起锄头、铁锹,如潮水般朝着下河村涌来,要为自己的亲人朋友讨回公道。
下河村的村民们其实并不想参与这场纷争,然而,柳全河却以各种威胁手段逼迫他们,让他们不得不带上家伙,与上河村的人对峙起来。原本和睦相处的两个村庄,此刻就像战场上的敌对双方,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派出所接到报警后,由于警力有限,只派了两名警察过来。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冲突,这两名警察显得势单力薄,根本无法阻止愤怒的村民。柳全河看到警察来了也毫不收敛,他恼羞成怒,再次指挥着手下的混混们朝着上河村村民冲过去。但这次,团结起来的上河村村民们没有退缩,他们奋勇抵抗,将柳全河的人打得抱头鼠窜。
柳全河见势不妙,这个家伙竟然恶人先告状,又跑到派出所报警,声称自己和村民受到了上河村的攻击。派出所不明就里,按照程序带走了几个上河村的人。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上河村的村民,他们认为派出所偏袒下河村,于是一怒之下将派出所围了起来,要求派出所给出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
派出所的警员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见势不妙,为了避免冲突进一步升级,便将带走的上河村村民放了。但上河村的村民们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坚决要求惩治柳全河这个罪魁祸首。这可把派出所给难住了,他们知道柳全河背景复杂,处理起来极为棘手,无奈之下,只得向上级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