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孙平安刚躺下,准备结束这疲惫又混乱的一天。突然,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是冯云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冯云虚弱又痛苦的声音:“领导,你能来我这里一下吗?我的肚子疼得厉害。”
“你怎么了?” 孙平安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焦急地问道。他能听出冯云的痛苦,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冯云在电话那头抽泣着说:“他打我,还踢我肚子,我肚子好疼啊。”
“你的地址?” 孙平安连忙问道,他已经开始穿衣服。
“蓝山花园,7 栋 1203,门的密码是 787666” 冯云哭着说道,“我好疼啊。”
“好,我马上过来。” 孙平安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穿上鞋子,拿上钥匙,冲出门去。他骑上摩托车,拧动油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夜晚的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孙平安心急如焚地赶到冯云家,一进门,就看到冯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周围一片狼藉。地上已经有一些血水,那刺目的红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你这是怎么了?我给你叫救护车。”
冯云的样子看起来糟糕极了,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有些凌乱,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孙平安不知道她男人是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心中燃起一股怒火。他迅速拿出电话,拨打了急救电话,声音急促地向对方说明了情况。打完电话后,他也顾不上太多,小心翼翼地将冯云抱起来,快步冲下楼去。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救护车闪着警示灯飞驰而来。孙平安连忙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声招呼道:“这里。”
他跟着医护人员一起把冯云抬上了救护车,看着跟车的急救人员开始给冯云检查身体,他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然而,医生的一句话又让他刚刚放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有流产的迹象了。” 医生的表情严肃,孙平安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知道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一到医院,冯云就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孙平安在手术室外焦急地踱步,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过了好久,医生终于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看着孙平安问道:“你是家属?”
“我是单位的同事,不是她的家属。” 孙平安急忙回答道。
“叫她家属来吧。” 医生说道。
“我不知道她家属啊。” 孙平安一脸茫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被人打了,流产了,刚才手术还大出血了。还好止住血了,但不排除有伤口崩裂的风险,所以让她的家属来。” 医生详细地解释道,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情况也很头疼。
“能问问她吗?” 孙平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要能问她,我还出来问你干嘛,她昏迷着,她的手机上也没有家属联系方式,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医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还有其他病人需要照顾,时间非常紧迫。
“联系不上怎么办?” 孙平安着急地问道。
“让她单位的领导来。” 医生说道。
“我就是。” 孙平安忙回道。
“你是?” 医生有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相信这么年轻的人会是领导。
“我是万安镇的党政办主任。” 孙平安赶忙解释道。
“好吧,你就作个见证吧,在这同意书上签个字。我们就进行下一步治疗。” 医生看了孙平安一眼,松了口。
孙平安接过同意书,手有些微微颤抖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医生拿着同意书,转身返回急救室。又过了漫长的两个小时,医生终于再次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对孙平安说道:“好了,送去病房静养吧,半个月不要下地。”
孙平安连忙点头道:“好的。” 他看着医生和护士把冯云推往病房,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但又开始发愁起来,这个事该怎么处理啊?他不可能天天陪着冯云啊,自己还有工作,而且这件事这么复杂。
直到半夜时,冯云才醒了过来。孙平安一直守在病床边,没有合眼。冯云看着他,虚弱地说道:“谢谢,领导。”
孙平安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流产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冯云,只能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冯云点点头,眼神有些空洞地说:“我知道的,没有了也好,呵呵。”
孙平安问道:“你这半个月不能下地,你有人来照顾你吗?”
冯云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麻烦领导帮我请个护工吧,今晚的钱还有护工的钱,我来给吧。”
孙平安淡淡说道:“这些后面再说吧。”
冯云眼角流下一滴泪来,哽咽着说:“谢谢。”
孙平安看着冯云,心中充满了同情,他问道:“他是谁啊,下这么重的手,你昨天就被他打过了?”
冯云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说道:“嗯,他是杨耀辉,孩子也是他的,他要我陪他的客人,我不愿意,他就打我,今晚过来还更厉害,呜呜,我是人,不是牲畜啊。”
孙平安皱紧了眉头,咬牙切齿地说:“又是杨耀辉,他怎么能这样子。”
冯云吃惊地看了他一下,问道:“他,你?” 她不明白孙平安为什么会对杨耀辉有这样的反应。
孙平安摇摇头,眼神有些复杂地说:“或许和我有关系,或许没关系吧。”
冯云含着泪道:“他就不是人。”
孙平安给她递了几张纸巾,安慰道:“好了,你就安心养伤吧,至少现在你也保住命了。”
冯云咬牙切齿道:“他怎么就这么坏啊。”
孙平安轻声道“先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但身体好了,再说吧。”
冯云看着他道“谢谢。”
孙平安看了下液体,“我让护士来换液体。”他走了出去。
次日,他安排好冯云的护工后,就匆匆的回到单位,先去宿舍把衣服换了,洗了澡才去办公室,他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给林若薇发了条消息,“有时间的话,回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