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整天,冷东方都一言不发,就一直坐在床上,看着窗户旁的喇叭花,出神,一天给冷东方送草药的白众,看到在床边为冷东方擦汗的缙云,忍不住说道,
“东方姐,你竟然认为那就是左丘长老,那你就应该去争取啊,管他是不是呢,虽然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是现在不扭,你连苦瓜都没有了。”
卫月桃白了一眼白众,看了看正发呆出神的冷东方,用手肘戳了戳缙云,小声地问道,
“她这是怎么了?像是丢了魂一样。”
缙云无奈地苦笑,她何尝不想强扭一个苦瓜来呢,可惜扭下来又能怎样,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两情相悦,都是悲剧,想着想着,实在是担心她的身体,便附和着白众,
“东方,白众说的没错,你在这里消沉,大家都很担心你,不如我们不要管他了,就这样上路吧。”
冷东方朝着缙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
“不好意思,实在是让你们担心了,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可是你现在的身体……”
白众刚想继续出言阻拦,就被一旁的缙云举起手示意他闭嘴,说道,
“好,出去散散心。”
“缙云,她疯了,你也跟着她疯是不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她在半路晕倒了怎么办?”
缙云一字一顿地大声叫了一声,
“白众!东方她有着自己的想法,你就让她去吧。”
冷东方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觉了,不然为什么看起来缙云好像比自己还要心碎呢?
她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回头对着一行人说道,
“谢谢你们。”
说完便收紧了两边的衣服,朝着门外的方向走了出去。
丛林深处很少见阳光,总感觉到处湿漉漉的,冷东方顺着门口的石子路,朝深处走了过去,心里却总是有着期待,不知道到底是期待遇见谁。
再往深处便到了一块沼泽地,上面漂浮着几棵芦苇丛,正在随着刮风的方向不停的摆动着。
沼泽一侧着一个长一米,宽一米的水坑,像是刚出现没多久的,水坑的侧面还在往内渗,干净清澈的地下水,与一旁沼泽的泥泞水,泾渭分明。
这倒是个奇观。
冷东方一边想着,一边用手去触摸干净的水,轻轻的拨弄着水面,清水摸起来清凉刺骨,一瞬间让她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沼泽边很是湿滑,周遭的树干上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像是给树枝穿了一层毛衣。
“你在这做什么?”
突然出现的人声,吓了冷东方一大跳,还没有回过神来,脚底下一滑,顺着苔藓就掉进了清澈的湖沟里。
冷东方伤病未愈,又经了凉水的冲洗,一时间手脚不听使唤抽起筋来,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越发觉得脚碰不到湖底,强撑着喝了几大口水后。向沟底沉了过去。
“旱鸭子还学人家在湖边玩水。”
从岸上传过来一阵说话的声音和脱外袍的声音,说话的男人,挽了挽衣袖,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
浅浅的水坑由于冷东方水性不好,很快便到了底,恍惚间她感觉到有一双大手,穿过她的腰身,将她从水下一把捞起,一只手撑着岸边,一只手将她拖到岸上。
他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冷东方的脸,见没有反应,下意识将吸了一口气,朝着冷东方的嘴唇处贴了上去,轻轻将那口气度了上去,手中也没有任何的停歇,按压着冷东方的胸口。
口唇相交的的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丝从来没有见过的回忆,心脏也随之跟着漏跳了一下,自己难不成真的见过这个人?
冷东方在吐了两口水之后,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正在拧衣服上水渍的凤斯年,说道,
“你有救了我一命,谢谢你,凤斯年大夫。”
凤斯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不用客气,医者仁心,只是你既然不会水,下次就离这些地方远一点,今天若不是我,你恐怕就很难出来了。”
冷东方浑身湿透,头发还在不断地往脸颊上滴着水,眼神里万分情愫看着凤斯年,说道,
“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我还是个病人,不如我们把衣服哄干了再回去吧。”
“那就不必了了吧,我看着天快黑了,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有悖伦理,再加上我还是有未婚妻的。”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回去,被你未婚妻误会就不好了。火烧大点,烘干衣服很快的。”
凤斯年拧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冷东方,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被算计的感觉,想着之前赵慈心,再见到冷东方时敌对的态度,还是点了点头。
凤斯年熟练的生起了火堆,冷东方见缝插针地问道,
“斯年大夫,看起来对于生火很是熟练啊,听您之前说的,是为慈心姑娘做饭的时候学习的吗?”
凤斯年生火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想了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生火的呢?为什么自己对于和慈心生火做饭没有一点记忆。
“怎么了凤斯年大夫,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凤斯年摇了摇头,走到冷东方的身边,抓起冷东方放在火堆上方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她说道,
“你最好不要在我在耍花招,想挑拨我和慈心之间的关系,我这条命是慈心救回来的,慈心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我警告你,你最好离她远点,不要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完便用力甩开冷东方的手,走到一旁,背对着她,给火堆添着柴火。
冷东方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强忍住内心的疼痛,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对着凤斯年说,
“斯年大夫,看来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放心,我也很喜欢慈心姑娘,又怎么会害她呢,我只不过是随口的一问,没想到斯年大夫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是把我吓了一跳。
如果斯年大夫,觉得东方的这番话有所冒犯,大可以当我没有说过罢了,只不过,这样说一个女孩子,我也是挺难过的。”
不就是比白莲花吗,这种话谁不会说,冷东方一边偷偷注视着他的神色,一边假装背地里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