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镇定的闭上双眼,感知着蚕移动发出来的‘呲呲’声,就连树叶里偷袭的八目赤貌蚕,也被他撒了一把黄色的粉色,瞬间化成黑水。
冷东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温度,从手掌心传至腰身,从腰上传到了心里,这种熟悉又温暖的感觉,让她鬼使神差地拿下了他盖在脸上的黑色面罩。
面罩下的人脸,突然的惊慌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怀里的人会突然来这一出,愣了一秒,松开了握住腰身的手,将面罩戴了回去。
虽然只有几秒,但是这是每夜出现在冷东方的梦里,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她怎么会可能认错,她眼神里止不住地兴奋神情,一时间嘴巴张张合合,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用手指着这个男人,底下的缙云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八目赤貌蚕的攻击,看到冷东方失了魂的模样,还以为她被吓到了,连忙问道,
“东方姐,你还好吧?”
这个戴着面罩的男人还想走,却被冷东方薅住了衣领,一起从树上跳了下来。
“左丘长老。”
冷东方激动地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下一便晕了过去,一旁的男人连忙接住了她,有些奇怪地看着周围人。
等到冷东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身上盖着灰色的毯子,还带着左丘身上特有的墨水味,
这是一间小小的竹屋,屋里的设施很是简单,整个小屋就这么一张床,以及床旁边摆着笔墨纸砚的桌台。
缙云为冷东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看她醒过来,担忧的神色总算是缓解了,连忙说道,
“东方,你刚刚晕了过去,看来应该是打斗过程中‘玉珠子’和身体里的能量冲突了,还好已经结束了,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下次在战斗的时候,突然晕厥,问题可就大了,我们得快点去北桐安城找到山缊纶,让他救你。”
冷东方摸了摸缙云的手安慰着她,但是眼神却在屋内四处寻找着什么,她看向站在一旁的白众卫月桃,问道,
“左丘长老呢?他怎么样,他没事吧?”
白众想说什么,却被卫月桃一把拦住,两个人神色古怪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看向缙云,缙云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朝着冷东方说道,
“东方,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缙云将她晕厥后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冷东方,冷东方剧烈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
“怎么可能,什么叫和左丘长老长得一模一样,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别人我不知道,可是他是左丘啊,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东方,你先冷静点,我们刚开始和你一样,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检查过了,他没有一丝灵法,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们。”
冷东方推开缙云的手,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却被一群人拦住了,
“东方姐,你现在身体没有好转,先休息吧,等身体好了一点我们再出发。”
“是啊,冷东方,那个人真不是左丘长老,左丘长老怎么可能是凡人呢,那就是巧合,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不相信,我要去亲自找他对质。”
就在她们拦着冷东方的同时,从门内进来了那个男人,他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看起来清冷又孤傲,在看到床上的冷东方已经醒了的时候,表情有些震惊,走上前问道,
“病人才刚刚苏醒,你们这些做家属的,怎么能让她现在起身行动呢,实在是太胡闹了。”
说完将冷东方按回了床铺上,为她悉心地盖好了被子,冷东方见他看自己是十分陌生的眼神,好像是根本不认识自己一样,一时间没有控制住情绪,抓着他的手问道,
“你是左丘长老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们,这么多天,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你到底去了哪里。”
那个男人再听到左丘这两个字之后,突然厌恶地甩开了冷东方的手,对着他们一行人说道,
“我都说了,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左丘,更不是什么长老,我叫凤斯年,到底还要我说几次,
我从小就生长在暮色森林里,根本就没有见过外人,更没有见过你们,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们。你们就一直拉着我,非要我承认我是左丘,
我家世代行医,秉持着医者人心,若不是见你们同伴受了伤,根本就不会将她带回来,而现在,你们不但没有感激,还处处逼我,真是无可救药。”
冷东方愣住了,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甚至是一样的味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呢?
一旁的白众为了缓和气氛,走上前,对着自称凤斯年的男人道歉,
“对不起啊,大夫,我们这个伙伴,她脑子受了大刺激,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康复回来,您不要和她计较,那个左丘她爱人,所以她才会情绪失控,抱歉打扰你了,大夫,也请您理解理解她。”
听完白众的解释,凤斯年脸上的神色好看了很多,看着床上不肯相信事实的冷东方,一时间,也动了怜悯之心。
他蹲坐在冷东方的床前,这一次语气轻柔地说道,
“小姐,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只是不要做一些会让人误会的事情,我有婚约了,我怕我的未婚妻看到会生气,请你自重,也祝愿你早日找到你的爱人。”
冷东方冷静下来了情绪,抬起头,直视着凤斯年的眼睛,凤斯年看着清澈如水,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眸,突然瞥开了目光,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少女的娇羞声,
“斯年,是不是有客人来了,我听见有人在说话。”
众人的目光皆朝着门外看去,一个身穿粉色棉布衣裙的女子,手上拿着一束刚刚盛开的桃花,脸上是跑的太快,染上的一滩红云,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