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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气越大,越会惹人怀疑

    耿夫子本以为自己摊上了人命官司,吓得腿软头晕,由其他几个夫子陪着,焦急的等着头顶上的大棒子砸下来,也好了了提着的心。

    还是那个热心学子,见同窗脱离了生命危险,第一个冲到耿夫子身边报信,“耿夫子,罗明远没事了,您可以放心了!”

    耿夫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也顾不得子不语怪力乱神了,跑到门口对着苍天就跪下去了,“老天保佑,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总算没事了。”

    “邦邦邦”三个响头磕完,一抬头看见一个妙龄女子站在三尺之外,吓得耿夫子一下坐倒在地,“你,你,你是,是谁啊!”

    兰因一看,原来这书院从夫子到学子,都是结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走到耿夫子身前蹲下来道“你就是耿夫子吧,前院有人说你也晕了,让我过来瞧瞧,这不是挺好的吗?”

    耿夫子又想说话,兰因一摆手阻止她道“既然不晕那就走了,结巴我可治不了!”

    说完,转身离开。

    反应过来的耿夫子麻溜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兰因的背影道“你,你,说谁,谁是结,结巴?”

    兰因双手一摊,深深看了他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最后,还深深打量了半身尘土的耿夫子一眼,眼中带出一丝怜悯,这就是震天吼夫子,莫不是被吓傻了?

    耿夫子虽然年龄大,但眼神好啊,他愣是读出了兰因眼底的深意,指着兰因手指哆嗦,“你你你,”

    话没说完,耿夫子白眼一翻,身子向后一仰,成功晕了过去。

    跟在他身边的热心学子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他。

    院里又是一片忙乱。

    有两个夫子看向兰因的眼神就有了埋怨,“还请姑娘速速离去!”

    兰因一看,这耿夫子气性也忒大了,她还没说什么呢,不过,不能给书院夫子留下个气晕耿夫子的坏印象,想了想,兰因神神在在的往屋里一站,看着耿夫子及诸位夫子道

    “诸位夫子误会了,今日耿夫子受了大惊吓,恐日后会落下心悸易惊的病症。适才兰因如此,不过是为治病,以怒气冲散惊气。现下耿夫子晕过去,待我为他扎上几针,让他熟睡一觉,醒来便没事了!”

    热心学子又赶紧站到兰因跟前对诸位夫子道

    “这位就是百草堂的兰大夫,刚才罗明远就是她救活的。兰大夫医术高明,她这么说定是没错的。”

    一听兰因竟是医术高明的大夫,诸位夫子立即敛了怒容,换上笑脸,“刚才都是误会,还望兰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毕竟都吃五谷杂粮,谁家还没有个三病五痛的,没有人真愿意得罪大夫,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大夫。

    兰因本着友好睦邻的原则,谦逊道

    “诸位夫子也是忧心耿大夫,才会言语过激,我自是理解,请诸位夫子也莫要放在心上。现在可以让我为耿夫子医治了吗?”

    诸位夫子汗颜于兰因的宽容,立即让出位置,请兰因诊治。

    就是惊吓加气晕过去,兰因给他扎了几针,让他睡的更熟,然后嘱咐道

    “稍后我会让药童送些镇静安神的药给耿夫子服用,诸位夫子放心,耿夫子无碍了!”

    出门之后,兰因听着屋里传出的议论,脚步轻快,如今她是医德高尚,医术高明的大夫了,有这些夫子做宣传,她很快就能名满辉州,这趟值了!

    下午的时候,书院这边送来了一份诊金,罗明远的爹娘又送来了一份真金白银的谢礼,将兰因的医术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说实话,兰因的医术自从学成,还真没给凡人看过病,听着那些漫无边际的吹捧,多少有些飘。

    没飘满三天,兰因就后悔了。

    被书院夫子,学子,还有罗明远的家人一宣传,上门求兰因看诊的人能排出二里地去。

    前几天是闲坐的浑身发酸,这三天是累的浑身酸软,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看了看外边漆黑的天,兰因拦住要回家的老大夫和小药童商量,

    “这么下去不行,我年纪轻轻,怎么能把大好光阴浪费在药堂里呢!从明天开始,贴个告示,我身体有恙,只隔天下午瞧病十人,且只看疑难杂症!”

    老大夫对于兰因的惫懒有些不敢苟同,皱着眉头看了看兰因,见她眼下青黑,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想着很多人明明就是轻症,还得排半天对让兰因看,反而有些重症被排在后边,确实不合适,他想了想道

    “东家,以后不若由我筛查一遍,我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再转给东家,您看可好?”

    兰因双手赞成,“老大夫所言甚是,我正是这个意思。还有一点需得讲明,我治病不治命,总不好跟阎王抢生意吧!”

    说到这个老大夫倒是不赞成了,他挽了挽袖子道“东家,我们大夫做的就是跟阎王抢人的活计,那罗明远不就是吗?”

    兰因心说,罗明远跟他们不同,阳寿未尽,命不该绝,再说了,即便是阳寿尽了,她去跟阎王讨个人情,也是可以的,可她不能每天去跟阎王讨人情吧!

    可这些话不能跟老大夫说,老大夫又是个耿直之人,道理掰扯起来麻烦的很,兰因想了想道

    “兰因的意思是,若是能救,我便救,若是不能,我也不喜欢同人掰扯道理,更不喜欢被人用什么“医者仁心,医者父母心”之类的话攻击,所以请老大夫筛选的时候,过一遍人品。”

    老大夫很不能理解,治病救人如何能牵扯人品,这不符合行医救人的原则,刚想再说教几句,就见兰因拱拱手道“今日我实在累了,就先回去了!”

    兰因说完转身就走。

    老大夫摇头惋惜,“东家如此高超的医术,怎能如此惫懒,长久下去,岂不是要荒废了!”

    飞蓬悄咪咪的站到老大夫身边,“师父,咱们大安国虽然近些年不禁女子出门做事,可东家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偶尔出来历练一下也就是了,哪能日日同这些乡野之民打交道。”

    老大夫捻着胡子思索一会儿道“说的有理,东家这岁数瞧着跟我那孙女差不多,只是她一个女子,没有家人陪同,如何能一个人来到辉州,还买下医馆,而且她这小小年纪,又是从何处习得这身医术,委实奇怪的很!”

    兰因出门后并没有走远,听了老大夫和飞蓬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失误了,有了百草堂做安身之地,却没有一个说的过去的来处,名气越大,越会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