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原伸手接住了飞到自己面前的矿石,有些好奇地翻看。
矿石是透明的,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块拿在手中却轻如一片羽毛。
旁边的凌益明感叹了一句: “竟是用测灵石来验灵根。”
见卫原不懂,他就解释:“修真界测灵根一般用测灵碑,和测灵盘。测灵碑体积最大,测灵盘可以随身携带,这两种都属于法器,可以无限次数使用。”
“测灵石就不同了,它属于矿石,这样大的数量证明飘渺宗手里就有测灵石的矿脉。”
“关键是每块测灵石只能使用不超过两次,两次过后测灵石就会破裂作废,与前两者相比损耗极大,三天三场测下来,至少要花费百万灵石。”
卫原点点头,他在陆天奇的画中见过测灵碑。
陆天奇为他测灵根时用的就是测灵盘,说起来,他就三种方式都见识过了。
“测灵碑与测灵盘每次只能测一人,这样太费时间了。”卫原也回答了一句。
凌益明点点头:“也是这个理,但也是大宗门的底气,小宗门可经不住这样走一遭。”
见所有人都拿到了测灵石,紫衣女子才开口:“诸位可将自身灵力输入手中的测灵石,维持三息,三息过后,测灵石脱手则代表过关,无异动则算失败。”
“八岁之下未入道的孩子可从左侧的测灵碑下排队进行检测。”场中不乏有由长辈护送来的幼童。
卫原看着手中的矿石,轻吐一口浊气,缓缓调动体内的灵力。
赤白二色慢慢取代了原本透明无色的矿石,二者离开卫原的身体后互相纠缠碰撞,不肯退让。
两息后,卫原手中的测灵石在隐隐碰撞声中升起,最终停在他头顶一米处。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凌益明激动的声音:“升了,我的升了,卫道友,你看……!”
他的三灵根其中土灵根有六十八,测灵石已悬在他的头顶。
话断在半截,卫原回过头。
毫不意外见到他震惊的神情。 “卫道友,你……你是双灵根啊!”凌益明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中满是意外和震惊。
卫原的那块测灵石在周围一片黯淡又“多彩多姿”的测灵石中显得光芒极亮极盛。
白色与红色本身就是最惹眼的色彩,卫原那块都能照瞎人眼了!
灵光越盛代表灵根值越高。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卫原身上,卫原装作苦笑的样子回答凌益明:“凌道友,你不妨看清楚我的灵根。”
“啊…金火,相克灵根,还都灵值极高。”得卫原提醒,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
实在是这种情况太少见了,一时间众人的神情从羡慕转为怜悯。
凌益明拍拍卫原的肩膀,干巴巴安慰 他:“也许飘渺宗有什么好办法呢,毕竟他们是大宗门,门中收藏的功法无数。”
卫原点点头,做出被安慰了的样子。
近五千人的场上,空中的测灵石却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无一个单灵根。
紫衣女子一挥手,空中的测灵石全部飞至她面前其中最惹眼的就是卫道的那颗。
她咦了一声,眼睛准确落在卫原身上! 卫原感觉自己全身都暴露在她的目光下,身体内外都被探查了一遍。
他却对此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强忍着被窥视的不适,卫原垂下头。
灵识在来回探了他几遍后就消失了。
紫衣女子却什么话都没问他,卫原暗松了一口气。
“测灵石在我面前的皆通过了第一关考验,可留下。其余人于两刻钟内退出飘渺宗。”有元婴真人的威压在上面,没人敢有异议,都慢慢退出了场上。
待大部分人走了,场上留下的人已不足五百了。
紫衣女子似对这个比例习以为常,只示意众人看向后方。
卫原转过身,发现身后多了一座天梯,以白玉为路,绵延向上不见终点。
“此为登天梯,所有人等会都上去,最快到达山顶者为最优,酉时前没到山顶者视为失败。”
停了停,她又说:“灵根达到要求只是一部分,如果悟性心性不够,双灵根三灵根一样只能成为最底层的杂役弟子。望诸位谨守本心,向道坚定!”
话音落下,紫衣女子身形消失在台上。
正峰大殿上,此时殿内端坐着十余名修士,他们面前有一块巨大的水镜,镜里正是场上的景象。
水镜里紫衣女子上一秒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殿内。 随意捡了一张椅子坐下,此时殿里的人不出意外谈论的正是卫原。
“从上古大寂灭后,近古以来有记载的相克灵根最后的结局都是灵气爆体而亡,他如此高的灵值,修炼得越快就越痛苦。”
一名外表不过二十五年,作凡间翩翩公子打扮的男子摇动手中的折扇,叹息道。
见她回来了,男子问她:“紫灵,你探查过了,可有发现他体内经脉丹田处灵力暴烈冲突之象?”
名叫紫灵的紫衣女子摇头:“并无,他的测灵石虽然不平静,但奇怪的是他本人身体里的灵力却井水不犯河水,异常平静。”
这点刚才让她也十分讶异,才使她多看了卫原几眼
又一名中年修士开口了:“许是因为修为尚浅的缘故,毕竟灵根相克我们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能修炼到书籍留存记载的人本就不多,留下的描述还都不详尽。”
“可惜了了。”年轻男子叹息一句,面上却看不到几分真心遗憾。
活到他们如今的岁数与修为,修真界号称天才的见得太多了,半途夭折的天才更是多如繁星。
卫原的情况只是比“天才”更少见而已。
却注定了是走不长远的人,大道无情,又有什么真正可惜的。
“虽然如此,但我们飘渺宗开宗收徒,也讲规矩。他如果第二关也过了,符合入宗条件的话,该入内门就让他入吧,一个内门弟子名额而已,我也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紫灵不知为何,想起那个低头的少年人,还是替他说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