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四十分，豫省阳城塔楼武校旁的招待所。
卡总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扭头看向一旁瘫在床上的马小七：“累吗？”
“屁话！”
马小七一翻身，抻着伤口，瞬间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
因为剧烈地疼痛，他五官略显扭曲地骂道：“我又不是他妈铁打的，能不累吗？”
在阿段等人出发还不到半小时，卡总这边两台车，也同时踏上了前往阳城的旅程。
为了不提前暴露，卡总特意选择了两台车一前一后，交替行驶的方式。
所以在阿段等人刚到阳城不久，卡总等人就到了。
他们不仅到了，卡总甚至通过关系，已经提前和塔楼这边的负责人之一，取得了联系。
而马小七，光是后背上就挨了两枪。
从湘中到阳城这一路颠簸，马小七确实是苦不堪言。
“你看，你都这B样了，还跟着跑过来干什么呢？”
卡总饶有兴趣地看着马小七，打趣道：“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马小七磨着牙根道：“老子不是怕你死在这儿了吗？”
“呵呵！”
卡总脸上笑意越发浓厚道：“能弄死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关系，你都已经打点好了吗？”马小七并没有理会卡总吹的牛B，而是换了个话题，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
卡总随口说道：“豫省不比湘中，这边也算是天子脚下了，尺度更严。”
“如果咱不提前把局布好，那事儿办完了，不一定能走得了。”
豫省比邻京都，而阳城更是天下闻名的少林寺所在地。
如果说，卡总不提前打点好上下关系。
那即便他的计划能够圆满实施，他作为布局者，恐怕也难以脱身。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马小七忍着剧痛坐起身，张口就问了一句。
“直接用人海战术把对面填了吧！”
面对马小七，一向以狡猾谨慎著称的卡总，没有选择丝毫藏私。
他直接将计划全盘托出：“我跟他们负责人说好了，让武校明天放一天假。”
“咱明天直接用钱说话，请本地帮派把武校填满！”
“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让保安把伍氏的人放进来，咱直接连锅端了！”
马小七皱眉道：“你这一切的前提是，对方不拿响啊！”
“等人家把响一亮，你整得那帮网吧里的盒饭战士，不全得跑路吗？”
“你觉得以伍氏的作风，他们上千公里跑一趟阳城，可能一把响都不带吗？”
马小七作为蒋癞子团队最顶级的亡命徒，可谓是出道即巅峰。
但其实，在马小七加入蒋癞子团队前。
他光是“团体综合格斗项目”，大大小小参与就不下百次。
所以一听完卡总的计划，他瞬间就找到了这个计划最大的缺陷。
人海战术，确实算是干仗中最为常见与实用的战术。
但这个打法，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人心一定要齐，而且对伙中不难有亡命之徒。
要不然，对伙中但凡多几个不要命的，那极有可能一轮冲刺，就将己方直接打崩。
经常打群架的朋友都知道，打群架在乎的并不仅仅是人多，更重要的是他妈气势！
双方人一产生碰撞，拼的就是一股子舍我其谁的王者气势。
但凡有一方，其中有那么一两个人站不住，选择了率先跑路。
那极有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直接带崩全场。
“这个你不用担心！”
卡总把握十足地说道：“我花了重金，从粤都那边找了俩亡命徒！”
“再加上我这次招的人，有几个都玩过响。”
“他伍氏顶天了也就四五把枪，我要控制住局面，肯定不难！”
马小七看着卡总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托底。
他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你给我拿把响吧，明天下午我跟你们一起去！”
卡总坚持道：“用不着这么麻烦，你放心吧，我这次必定锁死伍氏！”
“……”马小七瞥了卡总一眼，也没再继续与之争辩。
…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七点半，阿段早早地就起了床。
他并没有选择，将罗山叫醒。
而是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
并且，阿段连车也没开，打了个摩的，就直奔塔楼武校而去。
上午八点二十分，塔楼武校门口。
由于早高峰刚过，这会儿已经可以看到不少快步行走的上班族。
阿段溜溜达达地走到一处卖油条的摊子面前，随口说道：“大爷，给我拿两根油条。”
炸油条的老大爷，斜眼看向阿段道：“我们这的油条，按斤卖！”
阿段狂汗，连忙改口道：“……那你给我拿半斤的！”
“喏！”老大爷一通操作后，很快将挺大的一个塑料袋子，扔到了阿段的面前。
“来，老板给你钱！”
俩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阿段拿起油条，当场就啃了起来。
“诶，大爷！”
阿段一边吃着油条，一边指向了塔楼武校的大门，嘴里含糊地问道：“这校门咋不关呐？”
此刻，塔楼武校的校门大开，连个守门的保安都没有。
阿段随意地瞄了一眼，就可以看到人员自由进出。
“嘿，这是武校，不是普通中学。”
老大爷张口解释道：“一般来说，能到这儿来的，那都是自己想学的！”
“所以我们这儿的武校，很少用太多的条条框框，束缚学生的发展！”
“再加上，这武校大多以班级为单位，班主任就相当于是教练和师傅。”
“至于师傅怎么教徒弟，在一般情况下，校方是不会插手的！”
老大爷解释的时候，思路非常清晰，语言也十分连贯。
从老大爷的表现上，阿段也不难分析出，平日里，他没少回答类似的问题。
询问了老大爷，武校每天下午的放学时间后，阿段道了声谢，转身就走了。
作为光子的左右手，阿段也算是湘中市江湖上的熟面孔了。
每次“干活”，他都习惯先了解具体情况之后，再谋而后动。
紧接着，阿段又在校门口周边，连续问了好几个商贩大同小异的问题。
见一众摊贩给出的答案，基本一致后，阿段也没有过多地停留，打了个车就返回宾馆了。
上午九点出头，阿段等人居住的小宾馆。
“啪嗒！”
阿段刚一推开房门，就看见罗山正盘腿坐在床边，双眼正看着开门的方向。
一看到阿段归来，罗山很有默契地问道：“段哥，情况怎么样啊？”
阿段当场回道：“基本上没什么异常，下午过去，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