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根破棍子,跟我装你吗如意金箍棒呢?”
刘山河向前一步,抬腿就朝着大磊的胸前踹了过去。
“嘭”的一声。
冲在最前方的大磊,猝不及防被踹得跌倒在了黄毛和另外一名马仔的身上。
而田宇见刘山河已经打开了局势,顺手就抄起了摆在出口旁的铁皮垃圾桶,重重地挥向了人群。
实事求是地说,要论身体素质和“工作经验”。
黄毛今天的战友,在质量上绝对要远强于网吧里的盒饭战士。
并且,他们今天在人数上同样占着不小的优势。
甚至中分头还自告奋勇,到不远处的五金店里抢了十来根实心铁棒。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上分析,黄毛大磊一伙的纸面实力,肯定要远强于田宇三人组。
不过南宋著名爱国诗人陆游,在八百多年前就曾告诉过我们: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经常打架的朋友都知道,在人数没有达到量变引起质变的情况下。
其实人数的多寡,并不能百分百决定最终的成败。
真正能决定结果的,是所在团伙中是否有那么一柄无往而不利,敢于插入对伙心脏的尖刀。
而有意思的是,田宇三人组,人人都是尖刀!
“动不动要整死这个,整死那个,咋地你是火葬场烧锅炉的啊?”
李伟均一边骂着,一边随身携带将工具刀,捅向了刚刚从地上爬起的大磊。
“噗呲!”
“噗呲!”
李伟均刚捅出两刀,就隐约间看见数根铁棒,朝着自己的脑门上呼了过来。
田宇连忙伸手将李伟均往身后一拽,并单手横拉,把垃圾桶砸了出去。
另外一边,身高一米八五,且体格极为壮实的刘山河,赤手空拳便杀进了人群当中。
按理说,以刘山河的体格,他走得应该是“肉坦”的路线。
但今天的刘山河,却行动迅捷得不像话!
野球场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做场下有黑丝,人人詹姆斯!
或许正是因为刘山河,感受到了来自陆子涵关切的目光。
此时此刻,他表现得异常神勇。
面对大磊等职业混子,刘山河没有半分畏惧。
只见他在人群中来回闪转腾挪,而且每一次出手必定干倒一名对伙!
时间过去了还不到三十秒,光是刘山河一个人就收拾了六七个对伙。
靠着刘山河在前方疯狂攻城拔寨,田宇和李伟均两兄弟也逐渐找到了节奏。
也不知道田宇从哪捡了把长条板凳,见人就砸。
而李伟均则是颇为阴损地跟在田宇的身上,频频挥动自己的工具刀。
“呼——!”
“呼——!”
大磊悄然退出了人群,扶着胸口喘着粗气。
两分钟前,他还信誓旦旦要告诉田宇三人组“死”字怎么写。
而这会儿,他铁棒打丢了。
崭新的耐克t恤,也被李伟均捅成破布条…
当他看到田宇三人组,正追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马仔狂殴。
大磊也意识到再整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了…
“别他吗打了,治保来了!”
大磊藏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后,脚底抹油,转身就战略性转移了。
要么怎么说人家大磊,能当上带队的呢?
就连逃跑,人家都能在情急之下,想出相对“体面”的方式…
听到大磊那熟悉的声音,其余马仔也明白终于到自己跑路的时候了。
当下,谁也没有再过多地在意脸面,纷纷拔腿就跑。
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又或许是缘分的注定。
总之,就在大磊团伙在四散而逃的过程中。
黄毛和中分头两人,竟然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同一个方向。
“就抓那个中分头!”
此刻刘山河完全已经上头了,指着正往巷子里跑的中分头,大喝了一声。
“好好好!”李伟均紧跟刘山河的步伐,小狼狗似的甩着尾巴就追了过去。
田宇见状,只得左右扫视了一眼,确认并无治保的踪影后,也拎着长条板凳跟了上去。
小巷里,眼瞅着刘山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中分头心里不免有些哆嗦。
他一想到之前在泳池里,田宇那丝毫不讲道理的拳头。
中分头甚至有些恨爹妈生自己的时候,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跑?老子一百米最好成绩12秒出头,你能跑得过我?”
刘山河面对近在咫尺的中分头,一拳就砸了过去。
“嘭!”
中分头本就处于快速奔跑的状态。
后背挨了一拳后,他脚下踉跄着前进了好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大哥,大哥,我……”中分头一看自己无路可逃,立马就转变思路,开口求饶了。
“你今天嘴里就是变出花来,我他吗也得收拾你!”
刘山河二话不说,一拳就杵在了中分头的胸口上。
“呃——!”
中分头瞬间捂住了肚子,身子微躬,像极了一只煮熟的大虾。
另外一边,后来居上的田宇瞥了一眼倒地的中分头后。
他果断将手里的长条板凳,砸向了更前方的黄毛。
只听“咣当”一响。
黄毛和板凳同时落地。
“咋地你是哪吒啊?咋一打仗,你就踩风火轮跑路呢?”
身体素质最差的李伟均好不容易追上众人,攥着工具刀就朝黄毛走了过去。
“大哥,你别捅!别捅!这次我真服了!”
黄毛看到李伟均手里的工具刀,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一看到李伟均朝自己走来,半点没装硬。
他浑身直哆嗦地回道:“大哥,我给你磕一个都行,求求你别扎了!”
李伟均微微一愣道:“你还真是弹簧身子蚂蚁腰,主打的就是能屈能伸啊!”
黄毛见李伟均停下了动作,当即大喜,作势就要给后者磕头。
谁知李伟均跟神经病似的一摆手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磕头就不必了,你还是让我扎两下,解解闷吧!”
话说完,李伟均压根没给黄毛再次求饶的机会。
他攥着工具刀,对着黄毛身上的“透明铠甲”就是一顿乱扎。
另外一边,刘山河将手伸向了田宇:“宇子,把板凳借我使使!”
田宇毫不犹豫地就从地上捡起了长条板凳,递向了刘山河。
刘山河单手拎着长条板凳,居高临下地问道:“说说吧,刚刚是用哪只手摸的?”
中分头哀求道:“哥们,今天……”
“行,你不说,那我就两只手都给你砸了!”
刘山河朝着刚扎完黄毛的李伟均,大声吼道:“伟均,给我抓住咯!”
要是换作其他人碰到这种情况,少说也得劝说几句。
但李伟均这个人的思维,明显跟一般人不一样。
只见他死死地摁住了中分头,并极为兴奋地大喊道:“好嘞,砸砸砸,你使劲砸!”
“咣!”
“啊——!”
中分头一开始,还试图死命挣扎。
怎奈何李伟均就跟条疯狗似的钳住他的双手,丝毫没留半分活动的空间。
中分头看着长条板凳砸向自己的手背,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啪嗒!”
刘山河数次重击后,不堪重负的长条板凳应声碎裂,霎时木屑横飞。
田宇看了一眼中分头血肉模糊的双手,喊道:“行了,差不多就到这儿吧!”
“嗯!”刘山河闻声,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便朝田宇靠了过去。
而李伟均则是用自己的工具刀,拍了拍中分头那满是坑坑洼洼的脸蛋。
他笑嘻嘻地问道:“今天咱俩都发挥得不太好,要不然你约个时间,咱俩拿上家伙把式,再试一试呗?”
“……”中分头满眼怨毒地看着李伟均,一声不吭。
…
半个小时后,铁西某路边大排档。
一张小圆桌前,田宇等三男二女分别落座。
陆子涵举着扎啤杯,颇为豪气地喊道:“感谢哥几个今天帮我仗义出头,这一杯我敬你们!”
“你直接整点实惠的吧!”李伟均小声嘀咕道:“也让我山河兄弟这二十多年的积蓄,好有个归宿啊!”
“哈哈哈!”田宇和郭晓丽等“老司机”,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任凭陆子涵再如何外向,但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
一听到李伟均的话,她的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田宇见状,连忙端起玻璃杯,说道:“相逢即是缘!我们一起走一个!”
“走一个,走一个!”李伟均一上桌,又开始不说人话了:“庆祝我们砍人大捷!”
众人一阵狂汗,但还是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
与此同时,市二医院。
住院部四楼一间双人病房内。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着病床上的黄毛和中分头,面色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