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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胖子抓贼

    林叔讲到这里的时候,就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我看到胖子也红了眼圈,李艳已经哭得是泪流满面。

    林叔缓缓抬起头来接着说道:“自断双指后的师父,精神一直萎靡不振,身体也是越来越虚弱。

    有一天他突然把我叫到房中,把祖师爷的画像交到我手上对我说道,他已经没有资格再保留祖师爷的画像了,他要把象征师门掌舵人的祖师爷画像交给我,并告诫我说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辱没师门、违背师门祖训。

    我当时哭着不肯接祖师爷的画像,想让师父继续掌管师门。可师父却向我大声喝斥道:“你想气死我吗?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望着师父那苍白的脸颊和他那不停哆嗦的身体,我扑通一声就跪在师父面前,咚咚咚地磕着响头,是一旁的师娘把我给扶了起来。

    师父和我说他想回老家了,就算是被当地政府抓到枪毙他也要回去,他说这是落叶归根。

    我劝阻他说我可以养活他,我可以给他养老送终。师父则是摇头对我说,生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他现在每天都活在愧疚当中,既愧对那个小乞丐,也愧对师门,强烈的自责让他感到生不如死,或许死对于他来讲都是一种解脱。

    师父还和我讲,师门有祖训,师徒必须是单线相传。

    也就是说,一个师父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再讲道义的贼也是贼,绝不能教出更多的贼来横行天下,那是在造孽于百姓。

    再有,师门的技艺手法必须是师徒间口口相传,不得形成文字以防心怀不轨之人得去祸害百姓。”

    说话间,林叔便把带有歉意的目光看向胖子。胖子在看到林叔的眼神后先是一愣,继而便明白了林叔目光里的含意。

    “师父,没事!我知道我资质不行,不是能将师门发场光大的那块料。不过师父你放心,就算你不收我为徒,我也会按照咱们师门的规矩办事,我喊你一声师父,你就是我胖子一生的师父。”

    胖子在想通了林叔为什么迟迟不肯正式收他为徒的原因后,还是语气豁达地向林叔说道。

    林叔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酒瓶给胖子倒满酒,像是这师徒俩的情谊就在这怀酒里,两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林叔接着和我们讲,他师父在和他交待完这些事后于次日就登上了回往家乡的火车,从此杳无音讯。

    师父走后,小院子里就剩下他和那家日本人。那对日本夫妇见他可怜,经常给他送一些吃的。他也是经常帮助这对日本夫妇干些家务活。

    相处一段时间后,他逐渐了解了这对日本夫妇在车站邮局上班,他们的女儿在公立学校上学,学校里有中国人也有日本人。由于长时间在中国待着,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那个日本小姑娘对他很好,经常跟他讲一些她日本家乡的故事。他也把他的所见所闻说给小姑娘听,两人在一起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产生了情愫。

    那对日本夫妇也没有因为他是瘸子就阻止他们的女儿和他来往,似乎也认可他们之间的交往,可最后他们却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才结的婚。

    之所以说是迫不得已,那是因为在1945年年初的时候,日本在中国的侵略战争已经开始出现大溃败。

    当时,在东北的苏联红军将日本关东军打得四处溃散。于是,苏联人就打着清理间谍的名义到处抓捕日本在东北的百姓,被抓到的日本女人有的就遭到了侵害。

    这些金发碧眼的苏联人在翻译的带领下经常是各家各户搜捕。

    为了让这个日本姑娘幸免于难,她的父母就决定把她嫁给林叔,这样这个女孩就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

    当时,这种现象在东北很普遍。以致于后来有很多日本女孩留在了东北,但随着中日建交后,又有很多人回到了日本。

    林叔在提到这个日本女孩时浑身散发着欢愉的气息。

    他说虽然当时是兵荒马乱,日子过得很清贫,但这个日本媳妇对他真的很好,他很知足。

    在他们结婚后没几个月,日本就彻底投降了。当时的日本政府把当年投放到中国的大量日本平民又都统一迁回本土,这其中就包括了这对日本夫妇和他们的女儿。

    本来已有了身孕的日本媳妇是不想跟父母回国的,但当时的中国又开始了内战,出于对孩子安全的考虑和生存环境的客观因素,林叔做出了他人生最艰难的选择。

    说到这里,林叔在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媳妇回到日本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和林叔彻底断了联系。林叔也曾试图按照媳妇走前留给他的地址写过信,但是寄出的信件都有如石沉大海一般,多次联系无果后,林叔也就心灰意冷了。

    从此,林叔在没有亲情的羁绊下,行为更加放荡,偷窃也更是肆无忌惮,解放后还多次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可也因此在道上便更加出名,在其锋芒毕露的时候,整个省城黑道都知道他的赫赫威名。

    也曾有无数年轻人慕名而来,想投靠到林叔门下拜林叔为师,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一则他不敢违背师门的戒律。再则他也没有遇到资质令他满意的弟子。

    说到这里,林叔刻意把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我,他那溢于言表的神态让我立马明白了他的心思,因为紧张我的心怦怦地跳着。

    也看出林叔想法的胖子在一旁向我催促道:“啸天,看来师父是有意要收你为徒啊,你倒是快点拜师啊。”

    由于事发突然,我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再加上,我总觉得我要是拜了林叔为师的话就有些对不住胖子。于是,我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发出声来。

    估计林叔以为我是不愿意便对我说道:“啸天,我确实有这想法,但这是两厢情愿的事,你再考虑一下。再有呢,师门有规定,要想拜入师门的话就必须通过考核,必须先把探囊取物的基本功练会。”说话间瞅了瞅胖子,胖子则是表情讪讪地干笑了两声。

    我见林叔误会了我的意思,慌忙向他解释道:“林叔,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怕我不行给您丢脸,再则,胖子……”。

    胖子一听我的话立马明白了我心中的顾虑,连忙对我说道:“啸天,你说的这是啥话,你把胖哥当成啥人了!咱俩啥关系?是哥们、是朋友啊,你要是真有出息了,还能把我给忘了?不是有句话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我都和你一起挨打遭罪了,将来你要是有能耐了,是不是也得让我跟你一起享福啊?”

    “胖子,你是我张啸天除了李家兄弟外的第一个朋友,我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了。”我这个人不喜欢说豪言壮语,胖子的为人着实让我感动不已,我早就在心里把他认作是我最好的朋友。

    听到我的话,胖子也颇为感动地向我重重点了点头,接着把头转向林叔,一脸笑嘻嘻地对林叔说道:“师父,你不准备收个俗家弟子吗?”

    林叔横了他一眼说道:“我又不是和尚还收什么俗家弟子。”

    但话音刚落就一脸郑重地对胖子说道:“胖子,我现在就以师门祖师爷的名义邀请你当师门的戒律监管。从今往后,不论师门任何人,包括我在内,一旦发生违背师门戒律的事情,你可以依照门规直接处置,不用经过任何人批准。”

    胖子没想到林叔会说出这番话,激动得直勾勾地看着林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端在手上的酒杯因为手一直哆嗦让酒水洒了一地。

    胖子一扬脖将杯中酒是一饮而尽,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入双鬓。这顿饭我们一直吃到深夜,期间有说、有笑、有哭、也有泪。

    第二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起来的比较早,在打扫完院子后,开始学着胖子练功时的动作从院子里的水盆往外夹肥皂。

    说来也真奇怪,就像林叔对我的评价那样,或许我真的就有做贼的潜质。

    我都对自己的天赋感到惊奇,胖子练了八个月的水盆里夹肥皂,我居然在练习五分钟后,就能轻松地将肥皂从水盆中夹出来。

    林叔起来的也挺早,在看到我在水盆里练习夹肥皂后就来到我身旁观看。

    可他并没有因为我能很轻松地就将肥皂夹出来而表现出多么惊讶来,而是和我讲,我练的只是最初级的入门功夫,只要控制好手指上的力度,很多人都能做到。

    而这门功夫的精髓是在速度上,说白了就是你总不能在失主身上一直摸索着,就算你能夹住被偷的财物,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对方身上,这是犯了这行的大忌。

    你做案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发现,所以,要想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地偷走财物,就必须要快,快才是从事这个行当的不二法则。

    那怎么才能快呢?我疑惑地看着林叔。

    林叔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进屋拿出一个暖瓶,将水盆里的冷水倒掉后将暖瓶的热水倒进盆里,让我再试试能不能将肥皂夹出来。

    结果,不要说去夹肥皂,我的手指根本就没办法伸进热水盆里。

    见我烫得呲牙咧嘴的模样,林叔笑了笑。就在我眼花缭乱之际,林叔就已经用两根手指从热水盆里把肥皂夹了出来。

    见我惊得目瞪口呆的模样,林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继续练吧!”说完,扭身又回到他的房间。

    在林叔走后,我就一直蹲在水盆旁练习,可总是不得要领,整整用掉三暖瓶的热水,我也没能将肥皂从热水盆里夹出来。

    胖子又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起床。也没和我们一起吃早饭,洗了把脸就急匆匆地带我出去。

    今天他是要带我熟悉一下林叔所管辖的堂口。

    一路上胖子向我讲解着干这一行的各种风险和防范措施,简单点说就是,必要时宁可破财也要免灾,只有人在才有钱花。

    这个道理胖子就是不说,我也明白。

    我跟着胖子先是来到车站的售票室,里面熙熙攘攘全是人。刚进门口,胖子便和我说他要去厕所,让我自己先看会,说完就向售票室的角落走去。

    胖子刚走不大一会,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走到我身前向我哀求道:“老弟啊,家里遭了灾,实在没法了,帮帮吧。”她的话音刚落,怀里的孩子便把脏兮兮的小手向我伸了过来。

    我一见妇女那可怜的模样,毫不犹豫地从兜里拿出五毛钱递了过去。

    孩子接过钱后,妇女迅速将孩子手中的钱揣进了兜里,在向我表达了谢意后又向旁边的旅客凑了过去。

    胖子可能是吃的多,拉的也多,半天也不见他回来,我便自己一个人向售票室里面走去。

    由于是初次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见啥都觉得新鲜,走走停停地看着热闹。

    突然就在售票口的地方传来一阵嘈杂声,我便顺着涌动的人流过去看热闹。

    到了近前就看到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被一个健壮的年轻人使劲地按在墙上,那个健壮的年轻人在嘴里大声叫喊着:“小偷,他是小偷。”

    那个瘦削的年轻人则一边挣脱一边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小偷,你诬赖好人。”

    “我亲眼看见他偷了前面那个女的钱包,钱包现在就在他兜里。”说完,健壮的年轻人还向前面被偷的那个女人求证道:“你看看你的钱包是不是丢了?”

    女人在他的询问后赶紧翻看自己的衣兜,接着大惊失色地叫道:“我钱包丢了。”围观的人群纷纷指责起瘦削的年轻人来。

    就在这时,我就看见胖子挤进人群,朝着那个瘦削的年轻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往脸上扇了两巴掌。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手掌在那个年轻人脸上留下了清晰的红色掌印。

    胖子一边打一边在嘴里忿忿地说道:“让你偷,让你偷。”

    “你怎么打人呢?我没偷!”年轻人一脸委屈地替自己辩解道。

    “那大姐的钱是谁偷的,你还敢犟嘴?”胖子说着话就又要抡起拳头。

    那个年轻人慌忙躲闪着脑袋,同时在嘴里向胖子叫嚷道:“你问问那个女的,是不是亲眼看见我偷她钱了?”围观的人群又把目光聚焦到那个丢钱的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下显得有些拘谨,表情紧张地向胖子说道:“我倒是没亲眼看到是不是他偷的,不过是这个老弟刚刚说是他偷了我的钱。”女人用手指了指那个健壮的年轻人。

    健壮的年轻人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向胖子说道:“就是他偷的,我亲眼看到的。”

    “那就肯定是他偷的了,他不承认没关系,咱们就给他来个捉贼捉赃,现场翻他兜。”胖子语气笃定地说道。

    在胖子的提醒下,那个健壮的年轻人也像是恍然大悟似地附和着胖子的话喊道:“对,翻他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