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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被追捕

    张麒麟府上的仆役、女婢……包括原礼部侍郎张海元看到赵顺安的举止后齐齐目瞪口呆。这些天,也有一些官绅富户为了表达哀伤之情会假意嚎哭几声,但大都只闻其声不见落泪,像禁卫军副都统赵顺安这般声泪俱下、呼天抢地的,却不从未遇见过。

    东吴郡的官绅富户都知道禁卫军副都统赵顺安是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绝顶高手,但今日见后齐齐在心中叹服:还是小看了他的厚颜无耻!

    官绅富户中也有几人暗自感叹:或许赵大人与麒麟大少爷真的是私交太深,以致如此哀伤,原来小人也有真情时刻!

    有两个衙门里的书吏看到赵顺安的表演后,心中直冒酸水,暗道:“哎,为何我不曾想到,难怪他能做都统,我只配做书吏!”!

    “赵大人,切勿如此!”老谋深算的张海元待赵顺安哭声消去后,抱拳说道。

    “呜呜,我与麒麟老弟乃是莫逆之交。此番贤弟被逆贼所害,做为兄长没能为兄弟报仇雪恨,心中实在有愧,一时没能抑制,让张大人见笑了。勿怪,勿怪!”赵顺安用衣袍抹了一把眼泪,伤痛至极地说道。

    张海元心中腹诽:与自己同龄,却与儿子称兄道弟,如此行径,当真是无耻之尤!口中却宽慰道:“赵大人不必如此,只是杀人偿命,张某只盼大人能尽快将逆贼抓捕归案,让犬子安息!”

    “张大人放心,末将已领王妃娘娘懿旨,定会如期将逆贼抓捕,听候大人和娘娘处置!”赵顺安抱拳一礼郑重其事地回道,随后略一犹豫,又支支吾吾地说道,“只是,今日……见到王妃娘娘,娘娘她……!”

    “家姐……王妃娘娘如何?”张海元这几日都不曾见到张彩环,此刻见到赵顺安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便赶忙问道。

    “哎,不瞒大人,王妃娘娘,悲伤过度面容憔悴至极,令人担忧!都怪末将无能,未能替娘娘分忧解难,实在该死!只能斗胆请张大人能抽空进王府开解、劝慰娘娘一番,请娘娘务必要保重万金之体。”赵顺安双眸赤红满脸担忧地说道。

    “好好!待小儿入殓我便进王府!多谢赵老弟提醒。”张海元面露忧色地说道。

    赵顺安也不再多言,将装着五张一千两银票的信封塞到了张海元手中,最后嚎哭了一场后才悲伤离去。

    花开几朵,各表一枝。赵顺安到张府吊唁的同时,东吴郡藩王府的禁卫军也赶至了天秀楼船。

    司马欢欢站在楼船的甲板上,戏谑地看着江岸上张弓搭箭的一群禁卫军兵士,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讥讽神情。

    “咯咯咯咯,将军这般兴师动众,不知所为何事?”天秀儿的笑声酥媚入骨,满面娇媚地问道。

    “嗷,你便是天秀楼船的船主?”禁卫军校尉司徒展傲然地问道。

    “大人明鉴,正是小女子!”天秀儿行了个万福,柔声细语地回道。

    “前次,禁卫军衙门捕头林大人前来问案,你等为何抗拒执法?甚至还肆意殴打衙役、官吏,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司徒展的一声厉喝,吓得天秀儿连连后退,掩面失色,一副惊惧不已的模样。

    “小女子……不……不知此事!”天秀儿轻轻拍着胸脯,低声乞求道,“将军能否请将士们先收起弓箭,小女子自幼胆小,对这些杀人利器怕得紧。再说,即便小女子吃了熊心豹胆,也决计不敢冒犯将军的虎威啊!”

    司徒展本就是血气方刚的一介武夫,怎能抵御天秀儿的美艳绝伦,在他看见天秀儿的瞬间,便已怦然心动彻底沦陷,强直镇定地苛责问话早已令他万分懊悔。此刻,见到天秀儿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哪里还能狠下心来,不禁立时泄了威严的气势,赶忙挥手示意手下的将士收起了弓箭,并支支吾吾地说道:“姑……娘……不必害……怕,末将奉命前来探查原礼部侍郎的大公子张麒麟遇害一案。”

    “啊哟,原来如此啊!先前,将军威风凛凛的样子吓得小女子一条小命丢去了大半条!”天秀儿上前几步,一边轻轻拍打着诱人的胸脯,一边吐气如兰,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将军不妨到楼船上喝杯水酒,慢慢探查,如何?”

    “这……末将公务在身,怎……怎敢喝花……酒!”

    “无妨!无妨,大将军既然公务在身,只去船上喝杯茶水总该不会阻挠了将军的军中要务吧!到时候,船上之人任由……将军探……查。如何?咯咯咯咯咯……”

    天秀儿不等司徒展拒绝,轻移莲步一把扯住他的盔甲,露出一副楚楚可怜又不依不饶的样子。

    “也罢!”司徒展舍不得甩开天秀儿拉扯他战甲的青葱玉手,一挥手示意将士们登船。

    “咯咯咯咯,我的大将军!天秀儿的楼船可坐不下将军的这么多将士!咯咯咯。”天秀儿掩嘴偷笑道。

    即便杀人都不会眨眼的司徒展立时脸色泛红,强自镇定地板起脸,冲禁卫军众兵士命令道;“尔等在此等候,本将军亲自上去探查一番。”

    随即司徒展带着两名贴身的亲信登上了天秀楼船。

    众军士见状立马骚动起来,成群地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脸上尽是邪笑,就连灭门的懿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秀楼船上,司徒展与两名亲信感觉自己踏进了仙境一般:金碧辉煌的船舱、“仙雾”缭绕的厅房、皇宫中才有的珍宝随意摆设、仙女一般美艳妖娆的婢女扭着婀娜的身段送上美酒、糕点、不在时令的瓜果……

    三人齐齐暗叹:即便十个、百个藩王府加在一起,也比不得天秀楼船奢侈的万亿。

    天秀楼船“天庭”中,司徒展倚靠在铺着白虎皮的黄金椅中,两名亲信躺坐在玉石座椅上,六七名绝美女子穿着瑰丽的亵衣,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侍奉在侧,捶腿、揉肩、剥着果皮喂食……。

    三人也时常逛青楼、喝花酒,也算得上风月场中的老手,然而还是被伺候得血脉喷张,难以抑制小腹下本能的反应,一时间竟如雏鸟一般,举足无措。

    “将她们统统搂入怀中,而后肆意鞭挞一番”的念头,早已占满了三个人的脑海!

    天秀儿坐在温热的玉石座椅上,悠然地品着香茗。

    口干舌燥的三人一杯杯地灌着杯中的美酒,只觉越喝越渴,越喝越燥热。

    “天秀儿……姑娘,请问前……几日,原礼部侍郎张海元的大公子……张麒麟可曾……嗯!”跪在地上的绝色女子两个粉拳正巧轻轻柔柔地捶打在司徒展的大腿根部,立时敲断了他的提问。

    “咯咯咯,大人问的是风流倜傥的张麒麟公子呀。没错,张公子确实在此处喝过几杯水酒!”

    “可曾与人……嗯嗯。”司徒展强压体内的邪火,问道,“可曾与人……发生过争执或……私斗?”

    “不曾!那天夜里张公子喝完酒便离去了,不曾留宿,也不曾与人发生争斗。张麒麟公子去意坚决,许是家中有小娇娘在等着吧。咯咯咯咯……”

    “不是吧,秀儿姐姐!”正在此时从“天庭”门外传来一个更加妖媚的声音,待声音的主人来到近前,赫然发现正是司马欢欢此女。

    “他娘的!又一个天仙!这天秀楼船果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神庙无双!”瞥见司马欢欢之后,司徒展双眸中的邪火几欲迸发出来,心底深处不住地呐喊!他的两名亲信更是不堪,嘴角的涎水汩汩而下,浸湿了一身衣衫。

    “禀将军,小女子司马欢欢,有事禀报!”司马欢欢身如柳枝,娉娉婷婷而来,行至身前,躬身行礼后说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欢……欢姑娘……欢欢姑娘请……讲!”

    “禀将军,那夜,小女子看到张麒麟公子曾与一名青衫男子发生过争执,并且还打斗了一番!”

    “噢……当真!”

    “千真万确!小女子亲眼所见!秀儿姐姐也看到了,将军倘若不信,不妨可以问秀儿姐姐!”司马欢欢戏谑地看向天秀儿,柔声答道。

    “哼!天秀儿姑娘先前莫非是在戏耍本将!”司徒展怒喝道,看向天秀儿的眼光略微有些不善。

    “咯咯咯,将军息怒!小女子怎敢戏耍将军呢。咯咯咯咯咯。”天秀儿不急不缓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拨弄着杯盖说道,“当日之事,仅仅是两个年轻之人随意丈量一下对方的武功斤两,这是风月场上司空见惯之事,哪里算得上争斗,何况两人很快便握手言和了。故而,将军所谓的私斗,小女子确实不曾见过。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找船上的任何人盘一查!”天秀儿轻抿一口茶水,随即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脸色如阳春三月里的暖阳骤变成了腊九寒冬里的冰霜,声音极其低沉地说道。

    司徒展听闻天秀儿言语不善,正欲发作时对上了天秀儿冰寒刺骨的眼神,使得已至喉间的怒斥,被他不自觉的一个冷颤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幸灾乐祸的司马欢欢顺着司徒展畏缩的眼神看去,当她对上天秀儿的目光时,只觉瞬间坠入了冰窖,她同样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司马欢欢看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天秀儿的目光如同招魂无常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没有丝毫感情。司马欢欢一直认为天秀儿生性懦弱,全凭见不得人的一些勾当才坐上了江南分堂堂主的宝座,仗着自己在教中的某些特殊身份在江南分堂我行我素,横生事端。

    但,这一刻,她发觉自己彻彻底底的错了!天秀儿绝对不是自己认为的那般好欺凌,她或许是勾魂阎王一样的魔鬼!

    “咳 ,张麒麟公子,除了跟……跟那个青衫男子发生过……接触外,还有其他人与之交恶过吗?”司徒展轻咳一声问道。

    “当晚,楼船上贵客众多,小女子无法一一记得,天下第一镖局的门主钱大同,盐帮少帮主熊青云,东吴郡藩王的三王子朱有为,西蜀镇南王府三郡主孟念秋,西蜀镇南王军师江剑海……呃……小女子暂且还记得这几位,剩余之人,将军可以问一问我的好妹妹司马欢欢姑娘!”天秀儿冷冷地说道。

    司徒展听到天秀儿说的这些人名,也是暗暗心惊,心中七上八下地难以决断,只得又问道:“姑娘识得与麒麟公子交手的那名青衫男子吗?”

    “不知!她说她识得,你且问她便好!”天秀儿竖起一指,指向司马欢欢,讥讽道。

    “这……欢……欢姑娘可知那青衫男子的来历?”司徒展迟疑片刻后问道。

    “那人自称是临安府一猎户之……之子,其余一概不知。”司马欢欢心神不定地回道。

    “欢欢姑娘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

    “禀将军,小女子略通书画,原为将军画出那人的容貌。”

    “当真?欢欢姑娘大才!劳烦姑娘即刻作画。”司徒展趁热打铁,赶忙说道。

    “啪啪啪啪”,“天庭”中响起几记清脆的拍掌声,正是天秀儿拍掌示意,待众人稍稍安静后,她戏谑地说道:“将军办案,我等小女子不便在此叨扰,便先行告退了。哦,对了,欢欢妹妹,你命人打伤了禁卫军衙门的几位官差,一定好好好赔礼致歉,免得校尉将军误以为我天秀楼船意图谋逆造反,切勿连累了众位姐姐妹妹们!”

    天秀儿话音未落,已扬长而去。正在司徒展那两名亲信怀中娇喘的众位绝色女子仓皇起身,来不及整理衣衫,手忙脚乱地跟出门去。

    司徒展见天秀儿带着众女径直离去,体内几欲喷发的邪火被撩拨得愈发痛苦。三人看向司马欢欢和青、紫锦袍二女的眼神如岩浆一般滚烫。

    青、紫锦袍二女杏眼圆瞪,怒气冲冲地冷哼一声,眼中尽是厌恶和不屑。司徒展的两名亲信平素仗着禁卫军校尉的虎威,没少干欺男霸女的勾当,见花魁歌姬的两名婢女如此傲慢,心中同样很是不屑。他们不仅没有退缩,反倒认为这些都是她们勾引男子的奇特手段,觉得她们身上平添了几分俏皮的韵味,两人情难自禁地缓缓起身,满眼淫邪地缓不靠近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