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有九层,每一层之间都有天道屏障,比空间屏障还顽固的存在。不过,天道屏障还不是最可怕的。
极木崖与天宫之间,有一道绝壁,非空间,非天道,而是未知领域,只知有轮回力存在。仙王哪怕从陆地来,都要绕开它,不曾硬闯过。只不过绕路要花上很长时间。
朱一平为了尽快与主身会合,选择了冒险。其中一道分身,携带天枢机,从这里突破。
“进!”仙王发力,一蹴而就。
咚,就像闯入镜面那般,进入了镜的世界。
“我进来了!”
一半黑暗,一半有光,朱一平沿着有光的地方飞驰。
时间流速被改写,他以为速度很快,结果怎么追赶,都没有找到光的源头。
咚,咚,咚,紧接着孟长舍、吞天兽、虚空兽一道分身,同样闯入这里。
“他们来了!”朱一平知道他们来了,速度又翻一番。
“别跑!”孟长舍看见朱一平就在眼前,数次迸发速度,结果朱一平总在几丈远的地方,无法触碰。
除了肉身力量,任何力量在这里都被禁锢、冻结。哪怕时间、空间之力也遭到强烈干扰。
“什么鬼地方?”虚空兽发现,他的庞大肉身被压缩得只有一丈长,几乎丧失掉所有力量,走路都得爬着。
“难道是……难道是……”见识广的吞天兽,感觉来过这里,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他们四人的距离都很近,明明只有一手之隔,却始终无法触碰。一时间,他们都忘了进入这里的目的,因为跑着跑着会喘气,肉身力量用掉不会回来。
噹,噹!
忽地,跌落一根草,一条冰蚕发在镜面上。哎呀,他们发出清脆的声音。
距离朱一平最近,就在他屁股后面。
“小花,小草!”朱一平高兴极了,情不自禁地弯腰,要抱起他们。
“爷爷!”看到爷爷,小花小草喜从天降,忍不住哭了。
正当爬起来,要迎接爷爷的拥抱。彼此都扑了个空,搂了个寂寞。
“小花,小草,快来爷爷这里来。”孟长舍也瞧见了他们,不过跑过去,竟然要这么久。
“爷爷!”
“爷爷!”
小草、小花忘记与朱一平拥抱不成的恍惚,笑看孟长舍,往他身上扑。
“不要!”发生在眼前,朱一平要阻止。
一捞,他捞空了。那边,哎呀一声,孟长舍扑空,趴在地面上。小草小花踉踉跄跄地继续往前走,远离了他们。速度上,他们竟然要比仙王要快一些。
“神药?”
“太古神兽?”
吞天兽和虚空兽来到,有此怀疑,但跟期望的出入太大。神药不该是草,太古神兽更不该是小虫子。
“好可怕!”
“小花回来!”
小花、小草认得他们俩,虽然体型变小了,但煞气如此浓烈,让他们胆战心惊。速度有优势,他们跑到两大巨头面前,又折回。
虚空兽、吞天兽本能地打捞,结果也没能碰上。
“怪异!”吞天兽越发惊奇。
“什么鬼力量,居然把我们压制成这样!”虚空兽发表不满。
并非不可触碰,他们看到小草拽着小花跑动。眨眼功夫,他们来到孟长舍面前,爷爷慈祥地冲着他们笑。
“爷爷!”安全感回来了,想哭。
孟长舍面向朱一平,换了一张凶煞的表情。
“猪大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指盗窃一事。
“哼!要不是你想独吞小花,我会这样做吗!”朱一平冷哼,没有悔意。
“我孟长舍有眼无珠,结识了你这样的狼子野心。”
“少惺惺作态,在利益诱惑面前,谁都一样,蒙着良心做人。”
“是你有错在先,小花归我了。”两样都要,他料朱一平不会同意。
“你看,本性暴露了吧!贪婪如你,孟老狗,伪君子非你莫属。”
孟长舍认为自己占理,又一次弯下腰,打捞冰蚕,对小草置之不理。
“爷爷……”小草猛地意识到,爷爷并非想象那样的好人,周川刺痛人心的话浮现脑里。
冰蚕虚弱而呆滞地望着爷爷,感受到爷爷温暖目光,想被抱在怀里。然而,孟长舍无数次伸手,都没能触碰到小花。
“怎么会这样?即使有轮回之力干扰,也不该如此!”孟仙王看穿轮回力作祟,但搞不懂为何不可触摸。
“小花,来爷爷这里!孟爷爷心眼坏,不要靠近他。”朱一平赶到,没能推开孟长舍。
“猪大王,你滚开!”
两位老人,就像两道影子,交融在一起。
小花害怕极了,靠在小草身上。
“我明白了!”看热闹许久的吞天兽发现了猫腻。
“明白什么?”虚空兽弱弱问道。
“我们不是真身,所以触碰不到。那两个小东西是真身,所以能触碰。”
“原来如此。”解释显然是合理的。
分身不存在轮回,死了便死了。
问题来了,他们要出去,传递消息,把本尊招来么?
“小花,你怎么会如此虚弱?”
虽然无法触碰,但冰蚕的状态显然易见,失去精气神。
“爷爷,我的真血不见了!”小花说完,方知有真血一事,隐瞒多年。
“什么?”朱孟两王,大惊失色。
小草被孤立在一旁,歪着脑袋看他们,沉思不断。
“你的真血怎么不见?”
“快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仙王彰显着急,这种状态让吞天、虚空来了兴趣,竖起耳朵窃听。
“有位太爷,教我修炼,我练着练着,分身成了,真血也不见了。”小花喃喃说道。
“太爷!”
“哪位太爷?”
这么听,贼子是那位太爷。吞天兽、虚空兽管周川叫小子,跟太爷形象严重不符,大家没能第一时间想到。
“就是那位太爷,有时凶,有时挺好人,教我和小草修炼。”小花的描述有限。
“小草,你说,那太爷是谁?”仙王都知道冰蚕灵智开启比小草晚,脑子不如小草使。
没有存在感的小草,突然有人问津。
“爷爷,你们这么关心真血,豢养我们难道是为了它吗?”要不是有周川的教唆,小草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仙王听之,露出囧样,仿佛秘密被揭穿,失去面子。
“胡说,爷爷养你们不图回报。”朱一平马上纠正。
“是呀,真血是小花的命根,我们关心它没有错。”孟长舍和蔼说道。
“可是,我刚才听到了,你们要瓜分我们。”小草再度灵魂质问。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