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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朱家事

    朱萧索回来这一趟,感受到了诸多的变化。

    往大了说,整个天下都有着几分陌生。

    往小了说,这都与朱萧索和朱家脱不开干系。

    原本寒苦的北境地带,一跃成为整个修仙界的万事中心。

    当下唯一还持续公开露面的还源境修士程明雪,常年坐镇朱府旁的静雅宅院。

    沙道净和华加瑛还是会偶尔出手,掠夺一些资源。

    唯有程明雪所在的北境,他们不敢露面。

    北境这个靠近万妖谷的地方,反而成了天底下最安全的净土。

    一时间兴盛起来。

    天下各方修士家族,当进行大宗生意交易时,也习惯在拥仙城进行。

    他们会给朱家一些好处,也有可能本就交好朱家,然后找朱六松或者上善求索做公证。

    朱六松是朱萧索安排主管生意的朱家总管,上善求索是北境第一商行上善家的家主,与朱萧索相交莫逆。

    如果交易时,能够得到这两人其中之一的公证,那以后若交易后续出了问题,不论去哪里,都能寻人说得清道理。

    他们两人的认可,虽然比不得返本境修士出面,却远比入神境修士作保要好使的多。

    再加上返本境修士不可能自降身价,为生意作保。

    朱六松与上善求索,就是上界的两大擎天柱。

    当然,他们是擎天柱的原因,则是因为背后站着一尊真神。

    朱萧索。

    虽然朱萧索已经远离江湖。

    但江湖上仍旧都是他的传说。

    尤其是他带头公开的《士论》。

    更是给许多苦于没有数理、匠工和乐艺天赋的修士,指引了一条道路。

    现如今,文经流派的修士都独尊朱萧索。

    其一,自然是朱萧索公开《士论》,让天下修士都能见识到瑰丽文字,知道文经流派的顶尖存在是何种模样。

    其二,则是朱萧索提出了“新文经流派”,废止之前文通天那种“虚无缥缈、天人感应”的文经流派风格,而是号召文经流派修士们务实,言之有物。

    虽然尚未有人再次以文经流派突破出圣境,但文经流派修士尊古境大圆满的数量,正在不断提升。

    等到下次卑今试过后,文经流派的修士恐怕也能有不小的收获。

    回到朱府之中,朱萧索好好休息了一阵。

    缓解二十年来的枯燥疲惫。

    弟弟朱元美和南屿进的妹妹南屿云荣这些年里也诞下了一对儿女。

    家主朱润也娶了郎夫,育有儿女。

    本来两人的子女都叫朱萧索是“大伯”,因为朱萧索地位尊崇,朱润和朱元美便以其为长。

    可朱萧索认为,朱润比自己年长两岁,又为朱家付出颇多,自己称为“长姐”非常合情理。

    于是,朱元美的子女叫朱萧索二伯,朱润的子女则叫他二叔。

    至于朱萧索其他存活并非修士的姐妹,则因为与朱萧索不相熟,算不进他这一辈的排行了。

    朱萧索作为长辈,时常逗乐侄子侄女。

    也会将侄子侄女们团聚在一起,跟他们讲讲一些有趣的经历与故事。

    孩子的世界总是无忧无虑。

    朱家的孩子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与孩子们在一起,朱萧索也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多。

    有时候,朱润和朱元美也希望朱萧索能教教他们文经数理的东西,朱萧索却不以为然。

    “书院的教书先生,在启蒙方面定然是比我要强的。”

    “以后我离家的时候,你们肯定天天都让他们学习功课。”

    “趁着我在,给孩子们留个和蔼的好印象。严父严母的角色,还是你们自己扮演吧。”

    在与朱元美的交流中,朱萧索也发现,二十年的苦读,也让朱元美意识到,自己很可能终生止步于尊古境。

    如朱萧索所料,朱元美也接受了自己的平庸,更多地承担起帮朱润管理朱家,以及教育儿女的工作。

    瞧见朱元美想得开,朱萧索也表示欣慰。

    又过了些时日,朱萧索瞧着朱七德的面色不太好看。

    担任朱家大总管的朱七德,已经见惯浮沉,很少会有什么事让他如此喜怒形于色。

    朱萧索不禁问道:“朱七德,你现在儿女成群,正该享天伦之乐,还有什么伤心事?”

    朱七德也没有隐瞒,轻声道:“朱五毛,昨日死了。”

    朱五毛死了。

    朱萧索又想起了当年事。

    自己进山鸡县抢开脉丹时,彼时的朱三高、朱五德、朱二毛和朱二友,一齐拼力斩杀了朱六才。

    朱二毛还因此断了条胳膊。

    朱二毛后来成为了朱五毛,已经是朱家在山鸡县的大管家,地位尊崇。

    不过,朱五毛和戒奇一样,一直没有接受朱萧索的开脉丹。

    他是凡人体质,又断臂伤了筋脉,所以不到六十岁就死了。

    朱萧索叹了口气:“走吧,去瞧瞧。”

    “好。”

    两人回到了山鸡县,阔别已久的朱家。

    朱萧索望着陌生又熟悉的朱家庭院,感慨万千。

    但是,朱家庭院并没有挂白绫,甚至看不出来掌家之人已经病故。

    朱萧索问道:“朱五毛走了,没办丧事么?”

    “他儿子说,朱五毛认为自己是朱家的下人,死了之后,应当就是以下人的礼仪埋了就是,在主家发丧太过僭越。”

    朱萧索点点头:“朱五毛,是个稳重的。”

    朱七德苦笑道:“家主所言极是。当初俺收朱五毛当徒弟,就是看中了他的稳重。俺那时还想着将衣钵传给他,让他替我养俺送终。”

    “没想到,他却不肯修仙,先我一步走了。”

    “你可知,他为什么不修仙?”

    朱七德摇摇头。

    在朱萧索的示意下,两人没有惊扰朱家人。

    悄悄来到了朱五毛居住的地方。

    朱五毛居住之所,设置着一处简陋的灵堂。

    两人走入其中,看到贡桌之上,有一件已经发黑的破布衣裳。

    朱萧索拿起来一看,竟是一件陈年血衣。

    血衣只有一只袖子,另一只似乎被利刃裁断。

    朱萧索沉默了许久。

    朱七德也低眉不语。

    朱萧索缓缓道:

    “吩咐下去,朱五毛的后人,必须世代都有人能成为修士。”

    “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