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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执剑人的反噬

    刘家族老有些不满:

    “你们朱家的戏迷,你们控制不了?”

    对此朱萧索也很郁闷。

    本来朱家一直是利用戏迷来提高效益的,现在却被自己的戏迷给冲了。

    山鸡县朱家的生意都陷入了瘫痪。

    但是刘家的问题,朱萧索没法回答。

    因为整个马戏行业,一直都是马保莹和朱六松商量着来。

    用人不疑。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朱萧索几乎不插手。

    但这次山鸡县出了乱子,祸起萧墙。

    这是朱萧索打拼了几年才挣下的基本盘,绝对不能动摇。

    朱六松能管好朱家,不代表能管好朱家的地盘。

    此次事件,也让他对朱六松操控大局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朱六松站了出来:

    “各位刘家的前辈,小人朱六松,一直和马保莹负责马戏的事情。有关戏迷们的问题,小人可以代为回答。”

    今天是朱六松第一次出现在叩仙邑。

    这次戏迷冲突,让朱家损失惨重,可以说是他的办事不力造成的结果。

    今天朱萧索把他拉过来,就是给朱家和刘家的人,交个答卷。

    如果朱六松憋不出什么像样的解释来,朱萧索就准备把朱六杰放回山鸡县,负责统筹工作。

    这些年对朱六杰的观察,让朱萧索也认识到了,曾经在牛家父子手下揽事的朱六杰,确实也是个厉害角色。

    由于在牛家主管多年,大事小情他都有经验,处理事情方面游刃有余。

    不论是需要抽丝剥茧的耐心,还是需要快刀斩乱麻的果决,朱六杰一应具备。

    现在叩仙邑朱家一时半会没什么生意要进场,朱六杰身上没多少任务,可以放回山鸡县。

    他相信,山鸡县的事,如果朱六松管不了,那朱六杰绝对可以顶上。

    而且,还会做的很好。

    至于朱六松,以后的定位也仅仅是个商业奇才,那就只管商业方面的谋划就好了。

    “朱六松,你是朱家管马戏的,那你说说看吧。”

    “是。”

    朱六松是个出色的商人。

    自古以来,在政界和商界立足的,都是最善于把握机遇的那一类人。

    他意识到,这是朱萧索对自己的考验。

    看他到底能不能顶住大事。

    考验,意味着失败了要承担风险,但成功了也是机遇。

    在朱萧索心中的地位能不能再升一阶,就看今天的对答了。

    “马戏的戏迷,有好几个组织团体,追捧不同的戏角儿。为了保证朱家马戏的稳定,这些组织团体的话事人,其实一直都朱家暗中安排的。”

    “既然都是你们朱家安排的,怎么还会失控?”

    朱六松又道:

    “因为最近几年,朱家安排的戏迷团体话事人,要么横死,要么病故,没有做好交接工作,戏迷团体的话事人人选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一些积极活跃的生面孔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被戏迷们自己选成了新的话事人。不过新话事人也都很配合我们朱家做事。”

    “老话事人,要么横死,要么病故?”

    “是。之前朱家安排的,都是德高望重的乡县耆老做话事人。这几年里,这些老人有的是善终,有的是暴病,基本都死光了。此事我告知了苟运,彼时他还没疯,我和他一起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有人动手脚的证据,就只当是巧合了。”

    朱萧索许久不过问山鸡县的家事,朱六松所说的他也并不知晓。

    “苟运,也没查出来所以然?”

    “是,家主。苟捕令抓了不少人回衙门,可是丝毫没有线索。”

    沈马也道:

    “这件事,苟运还和我讨论过,确实没什么人为的痕迹。三年里死了十来个人,还查不到一点线索。我们猜想,要么就是巧合,要么就是有修士开始针对朱家出手了。但等了许久,也没有人现身为难朱家,我们就把此事放下了。现在看来,还是我们疏忽大意,犯下大错。”

    朱萧索说道:

    “一个人是疏忽大意。你们三个都这样,那就只能说,就是敌人藏得太深了,也不要太过自责了。朱六松,你继续说。”

    “是。这次积极在各县的戏迷团体奔走煽动的,就是那一群新上位的话事人。他们的策略十分高明,背后一定有人在指挥。”

    刘家族老道:

    “几个脱胎境的蝼蚁,再加一群凡人,能有什么高明策略?”

    这个刘家族老的心态,也是大多数刘家修士的心态。

    刘家和朱家不一样。

    朱家是新贵,所有修士都是从凡人一步步走过来的,所以从不轻视凡人的能力。

    而刘家这种老牌家族,阶级划分明显,修士们早就脱离了凡人群体,高高在上犹如天神了。

    朱六松当然不会斥责一个换骨境修士,只是娓娓道来:

    “在马保莹刚失踪的时候,人心有些浮动。我让这些话事人安抚下人心。他们倒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召开了戏迷团体会议,统一口径说是朱家要在叩仙邑捧‘恨此身’,所以将她带去了邑里打通各个家族的关系。戏迷们听闻自己追捧的马戏台柱子马上就大红大紫后,都开心地拍手叫好。”

    “这不是挺好的么?”

    “但是过了一个多月,忽然有人在私下说,因为朱家家主需要刘家在叩仙邑的支持,马保莹被朱家家主送给刘家少爷刘耀祖做姘头了,以后都不会再写马戏了。”

    刘光远拍案而起:

    “胡编乱造,你们没有人管么?”

    朱六松说道:

    “话事人都安抚了这些谣言,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三天前,一个新的谣言忽然就甚嚣尘上了。说是朱家和刘家闹掰了,朱家主想要回马保莹,刘耀祖却说马保莹已经被他玩死了。于是朱家主冲冠一怒为红颜,把刘耀祖脑袋给剁了,过不了两天刘耀祖的脑袋就会挂在马戏戏台上祭奠马保莹。”

    “然后呢?”

    “然后,就是昨天,刘耀祖的脑袋,真的被挂在戏台上了。戏迷们也就认为马保莹已经被刘耀祖杀死,所以愤怒之下要来叩仙邑找刘家要个说法。而归根结底,马保莹的死是因为朱家把她交出去换取利益,再加上他们知了家主和刘家主父子的师生关系,所以朱家在山鸡县的生意也被一些暴怒的戏迷砸了。”

    说到这里,朱六松十分羞恼。

    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当做操纵戏迷和人心的幕后推手。

    戏迷团体也都是他派人宣传组建的。

    利用这些戏迷团体编谣,造势,拉踩,发酵。

    都是他用来抬角儿和宣传的手段。

    但是今天,他却栽在了这上面。

    终日玩鹰的,让鹰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