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后,一条宽阔的官道上,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地面上,尘埃在马蹄声中轻轻飞扬。
周围是连绵不绝的田野和稀疏的村落,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突然,“啊!来了,来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喊划破了这份宁静,众人的视线纷纷转向远方的大道。
只见远处,伴随着阵阵车轮滚动的声音,一队镖车缓缓驶来。
在这队镖车即将靠近之际,一道轻盈的身影突然从旁边树林中跃出,如同一阵风般朝着镖车队伍奔去。那身影轻盈矫健,显然是个女子。
“这丫头又在胡闹了!”众人中,一个中年男子摇头轻笑,他面容清瘦,须发微长,透着一股洒脱不羁的气质,“看这次她是否有本事劫镖成功。”
说话间,那道轻盈的身影已经奔到了镖车队伍的前方。
只见一名少年从镖车队伍中跃出,手持长剑,迎向了那名女子。两人瞬间交上手,剑光闪烁,身影交错,看得人眼花缭乱。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面容娇美,肌肤白皙如雪,一双大眼睛灵动闪烁。
她身穿一袭白色衣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娇艳动人。而那名少年则身穿青色劲装,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女子剑法轻盈灵动,而少年则剑势沉稳有力。
一时间,剑光与阳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突然,女子娇喝一声,剑势一变,化作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刺少年。
少年面色不变,挥剑迎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两剑相交,溅起一片火星。
女子再次突然转身,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出鞘,剑招瞬间转变,三道冷冽的寒芒分别直指少年的脸、胸和脚,攻势凌厉无比。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声喝彩道:“好!天星三剑!”
他手腕一抖,长剑化作一道璀璨的剑气,如同长虹贯日,直削向那三道寒芒。
“锵铛啷”一声脆响,金属交击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女子的三剑被少年的剑气震开,剑尖颤抖,发出嗡嗡之声。
少年抬头望去,却见女子眉头紧蹙,红唇微抿,正瞪着他,眼中满是怒意。他心中一凛,连忙收回长剑。
就在这时,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突然手腕一抖,剑尖抖出两道诡异的弧形轨迹,悄无声息地卷向少年的长剑。
少年反应不及,“铛”的一声,长剑竟被震得脱手飞出,落在地上。
少年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无奈地道:“好吧!算你赢了。”
女子闻言,脸上绽放出银铃般的笑声。
她俏皮地扮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来到一个矮胖壮汉面前,亲昵地拉着他的臂膀,娇声道:“叔,这次我总算赢了吧?答应送我的东西呢?”
矮胖壮汉哈哈一笑,摸了摸女子的头,宠溺地说道:“小丫头片子,好好好,来,给你。”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件小巧精致的物品,递给了女子。
女子接过物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甜甜地笑道:“谢谢叔!”然后高兴地跑开了。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中年男子声音传来,如同清泉击石,清晰入耳:“这丫头,剑法没半点长进,倒是练就不少欺负人的把戏。”
女子闻言,转身望去,只见先前在远处静立的高瘦中年汉子正与那比剑少年一起缓步走来。
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透露出对女子的宠溺与责备。
车队中的数十人见状,纷纷热闹起来,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般,相互问候着:
“总镖头好久不见了!”
“幸不辱命,这趟镖总算领回来了!”
“嘿,咱们‘天星镖局’的招牌响亮,哪个狗贼敢劫镖?”
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与喜悦,仿佛这次的任务顺利完成是对他们辛勤付出的最好回报。
那中年汉子,正是“天星镖局”的总镖头徐德强。他微笑着拍了拍身旁矮胖汉子的肩膀,说道:“老弟,这一次辛苦你们了。”
矮胖汉子,也就是徐德强的胞弟徐韩青,笑着回应道:
“大哥哪里话,诸位弟兄们一路上都小心翼翼护着这趟镖,好在各路人士也很给咱们面子,一路上平平安安,竟然一点事端也没有。”
徐德强闻言,仰天大笑,声音洪亮而爽朗。他朗声道:“各位弟兄们当真辛苦,我已命人准备酒宴,为各位接风洗尘!”
话音刚落,众人便欢呼雀跃起来,仿佛已经闻到了酒菜的香气,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欢喜。
徐德强与徐韩青兄弟俩,年轻时便共创了天星镖局。
二十余年来,虽然他们的镖局规模比不上那些大型镖局,但凭借着兄弟俩的仗义和信誉,天星镖局也在罗光城一带闯出了不小的名声。
他们乐于结交各路英雄好汉,因此在罗光城的保镖生意中,天星镖局也揽下了一半以上的份额。
兄弟俩对此颇为知足,并不急于向外地扩张,抢夺其他镖局的生意。
然而两个月前,一个来自西旗城的富商巨贾却打破了他们的平静生活。他开出巨额酬劳,指定要天星镖局接他的镖。
徐德强原本并不想打破原则,推辞不受,但架不住所有镖师的一致劝说。几经思索之后,他终于决定破例一次保这趟镖。
然而,这趟镖却让他心中大为隐忧。两地相隔数千里,路途遥远且艰险,再加上所要保的镖是一箱箱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风险实在太大。
这两个月来,徐德强一直愁眉不展、胆颤心惊。如今见车队平安归来,他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此时,徐德强看着女儿徐霜霜紧紧缠着胞弟徐韩青不放,不禁摇头笑道:
“霜儿,当时说好了要凭真本事取胜,你叔才会送你礼物。你这次分明是使诈耍赖,没礼物可拿了。”
徐霜霜听后,毫不迟疑地答道:“爹爹所言差矣!所谓‘兵不厌诈’,施点小手法有何不可?”
“如果是实际临战,你这个宝贝徒弟,我最敬爱的大师哥,便是有十条命也没了。大师哥,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向那少年眨了眨眼,绽放出妩媚的笑容。
那少年正是徐霜霜的大师哥秦广,他见到徐霜霜这副俏皮模样,心中不禁一片酥软,笑道:
“小师妹怎么说怎么是,大师哥我不敢有意见。”
徐霜霜听了,啐了一口,娇嗔道:“没意见就没意见,什么‘不敢’有意见?讨厌!”
说罢,她风情万种地白了秦广一眼,但与秦广含情脉脉的眼神一接触,却不禁心中一颤,羞答答地低下头,两颊红得发烫。
徐氏兄弟目睹这郎情妾意的场景,徐德强哈哈笑道:
“好啊!阿广,看来你还没娶小霜过门,就已经对她言听计从了,日后说不定还真是个怕老婆的丈夫呢。”
秦广闻言,无奈而笑,摇了摇头道:“唉,我早有心理准备了……”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大笑起来,气氛变得轻松愉快。有人甚至调侃道:
“喂!未来的秦夫人,如果秦少爷以后敢不老实,你就罚他跪搓衣板好了。”
这番话更是引得一阵哄笑,徐霜霜也羞得低下了头,但眼中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秦广与徐霜霜自幼相伴,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一年前,徐德强当众宣布了他们的婚约,让两人的关系更加名正言顺,自此,众人便时常拿这对金童玉女打趣。
徐霜霜虽性格英气,但终究是个待嫁的少女,谈及婚嫁之事时,总会露出几分羞涩。
此刻,她听着周围人的玩笑话,不禁轻声嗔怪道:“讨厌啦!你们都来欺负我,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说着,她偷偷地踩了秦广一脚,然后羞红着脸逃开了。只留下秦广在那里捂着脚直喊“唉哟”,还有众人的一片哄笑声。
徐霜霜骑着马,一路疾驰回罗光城,脸上的红晕久久未散。
过了城门,她渐渐放慢了马速,心中的喜悦与羞涩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既甜蜜又忐忑。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她不禁偷偷地笑了起来,仿佛连马儿都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步伐也变得更加轻快。
回到“天星镖局”的大门前,徐霜霜定了定神,正准备下马,却忽然注意到镖局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青年。
他手持一把长剑,背后还背着三把剑,地上则放着一副铁链捆起来的漆黑棺材,显得颇为诡异。
那青年目光凝望着“天星镖局”四个大字的匾额,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徐霜霜心中生疑,不由得上前两步,试探着问道:“请问你要找谁?”
那声音清脆而又不失礼貌,透露出几分少女的好奇与谨慎。
黑袍青年闻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俊朗而冷峻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