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花也盛情邀请,一个劲的说要好好和曲兄弟聊聊。小五想,本就没多大矛盾,就是来调和的,解决了就行。何况这协会势大,把持这么多码头,一年后真要有事,他们这肯定用得上,这黑道白道的,在这年代能分的清吗?最起码眼前林子的事请他解决就根本不是问题,这徐家毕竟还要在这生活。
小翠不愿意去,小五让林子送她回家,临走时叫他回去就和林叔,徐叔说,事己解决,让他们不要担心了。
到了离江边很近的一处茶楼,落座后,小五惊讶发现这个茶楼与他后世那些广式茶楼极为相似。
朱大标此时早已收起了报复的心思,忙前忙后的给众人倒茶。也亏了小五那记侧踢根本没用全力,否则这会儿也就没人倒茶啦。
“这是粤式早茶?”
“曲兄弟,见识蛮广个哇。”根花赞道。
饮了几口茶,小五举杯敬过洪会长后,说起了今日的来意,说完一撇朱大标,又举杯道“大标兄弟,今天冒犯了。”
朱大标连忙站起举杯,“是兄弟不是,是我狗眼无珠,是我……”他想了想又说“是我不讲礼貌。”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
小五又说到徐家老大的差事,洪会长一摆手“这个是小事情,大标,明天,不,下午就去请徐老大来上差啊,这两天的工钱都要给,晓得啦!”
朱大标连连称是。
小五问起朱大标为什么要为难徐家,当真就因为面子?
朱大标苦着脸,躲着洪会长和小五的目光,嗫嚅道:“我问上家要了一万一,我拿了一千块,这亲要退了,这一千块也就……”声音越说越低。
洪会长甩手“啪”的就给他个嘴巴,骂道“把你穷疯了,这钱还不想退,每个月两三百大洋薪水,你他妈都不知足?”
朱大标扑通跪了下来“会长,这钱我只拿了一半,还有一半给二板桥派出所的老黑鱼拿去了,我这也拿不出来呀。”
小五一见,也不管他们是否演戏,反正他正好多带了一千,他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尽快解决,便劝洪会长消气。
“大标,这钱你也不要退了,就当今天我的赔礼了,但那药厂还请你帮忙,今天就了啦这个事,洪会长,您看?”
洪会长一伸大姆哥儿,“曲先生仗义啊,大标,还不谢谢曲先生不和你计较,大仁大义。”
一旁老胡心疼坏了,这一会儿吃个茶,一千块就没了。这个小五真是个败家的。
刘根花眼里全是羡慕敬佩,还有点崇拜,这才是大哥呀,能打能说,视钱财如粪土,豪爽侠义,比自己的这个舅舅强。
洪会长,刘根花告辞后,几人返回徐家拿钱,(朱大标拿来的一万元早被徐家还了债。)到了徐家,朱大标左一句抱歉,右一句不好意思,又请徐老大即日上差,弄得徐家感慨万千,瞧瞧,人家这小伙,人长得精神,还有钱,在我们这难得无法解决的事,人家半天就搞定了,这如果是我家的女婿就美了!
下午去药厂想来也无什么事,有朱大标陪同,那些生意人也生不出什么事,于是小五让林子陪着那哥仨就在这儿逛逛,在学校给圈了一周,难得休息,也让他们玩玩。他自己背着那大帆布包和朱大标就奔药厂去。
一路上,小五有话没话的和朱大标唠着,慢慢得,朱大标也放松下来。这小子也算可阾人,朱家在当地是个大族,可大族也分旁近亲疏,朱大标家就是一个出了五服的旁枝,他七岁丧父,母亲给本家宗亲家当女佣,在他十岁时,朱母不明不白的在主家暴毙而亡,十岁的朱大标由邻居帮忙介绍到码头,当时还是一个码头上把头的洪义承洪会长,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他。只因从小无人管教,码头上又尽是好勇斗狠之人,久而久之,便养成了洪老大,朱老二的脾性,今天被小五修理的毫无招架之力。心气己泄,又见洪老大对小五如此客气,更是听刘根花说出小五因揍日本人,进了警局,半天就被放的事后,更觉得小五神秘而强大。心里是又畏又敬。
临近中午,二人来到白云亭,在后世这儿是文化艺术中心,还有最大的农贸批发市场,整日车水马龙。现在却是荒丘野地,间或有一两处农田菜地,几户人家。
“就在这儿?大标。”
“曲先生,您往那儿看。”
一土丘后隐约有建筑被荒丘上的杂树所挡,走上土丘,那是一个占地足有十亩的大厂,红砖墙的厂房外围着将近两米的土墙。进了厂区,大标熟门熟路带着小五进一间厂房,厂房很空旷,没几台机器,小五打眼看了下,多是旧的机床和也不知啥年代的储罐,上面锈迹斑斑。就这能生产药?
两人进了厂房内隔出的一个办公室,办公室内人不多,两个职员模样的坐在外间写写画画,见有人进来,抬头笑笑,用手中笔朝里间一指。
朱大标也不敲门,可能他也没这个习惯,“高经理,高经理!”边喊边走了进去。
这高经理是个胖子,挺有派,西装革履的,手中还着大雪茄,还有一女人,带着眼镜,见有人来,低声和那胖经理说了句什么,也没和小五他们打招呼,低着头走了。这女人和朱大标一样的没礼貌。小五只觉得刚才那女人好像在哪见过,却又记不起来,但她临走说的那句话,小五却是听清了,这听力想不听都不行,那句话是:我的那份不能少。
朱大标直来直去说明来意,那胖经理也没推脱刁难,只说给东家办事,本就是给东家找个外室,反正东家还没来,也没见过徐家小姐,只要有钱啥小姐找不到。小五一听这话,还真是,在后世这句台词更应景。
事情办得异常顺利,胖经理收钱还回凭据和徐翠的八字。这事就算结了。
出了药厂,小五对朱大标说“大标,这次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曲先生,千万别这么说,以前都是我张狂惯了,得罪了您,您大量,不和我计较,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畜牲。您放心,以后您只要用得上我,吱一声,刀山火海我都给您闯。”这态度,这货也不是一无是处呐。
“好,大标,你这么说的话,我就认你这个朋友,这以后阿,还是要讲点貌的。”
朱大标尴尬的冲着小伍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