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山剑术第三十二式,为控心,或许泽山剑宗的弟子,对持剑颇有心得。”风禾解释道。
“不过你这剑,与这个无关。”风禾道。
“那是为何?”千机道。
“因为你正得发邪。”风禾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什么意思?”
千机不解地问道。
风禾微微皱眉,解释道:“我刚刚探了你的灵脉,发现它竟是致净之脉,这可是极其罕见的灵脉类型。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你的灵脉竟然没有受到过任何损伤,甚至连一点纰漏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实在太过反常,让人不禁怀疑是否有人特意为之。就好像……”
说到这里,风禾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然后继续说道:“就好像你的灵脉被人精心计算过一样,每一步都被精确地控制着,完全没有偏差。这样的完美程度简直超出常理”
千机笑了,这或许与他的心境有关,不过并无大碍,因为那个计算自己每时每刻修炼进度, 把控每一丝灵力……
算计他的人是他自己。
不过这没有什么大碍,身为剑修,就要有剑修的毅力,这点苦不算什么。
风禾看了看院中一片狼藉,被她的灵压压碎的座椅,瓦砾,被吹下的落叶,被剑气削掉半边的树枝。
后背有些许凉意。
一阵脚步声响起 风禾回头,远处李栽和方景煦正并肩走来。
不对,这个视角不应该看到他俩。
背后竟是被剑气和灵压压倒的墙!
“李栽,你说风禾说她来这里找那个家伙练剑?”方景煦气急。
“嗯。”
“可我见她也没拿剑啊。”
方景煦隔老远就看见前面倒塌的墙角大洞,打眼就瞧见了里面的鹅黄身影,不禁加快脚步,深怕风禾跑了。
“风禾!”
“你给我过来!”方景煦看到眼前场景气得不打一处来,他现在心里直像有只猫在他胸口抓。
进去一看,风禾一副不关我事,不是故意的表情,方景煦恨不得一剑抡飞她。
儿时,风禾曾与方景煦打赌,当时风禾使诈赢了他,自此她来泽剑山的一切开销 全算在他方景煦的头上,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模样,方景煦感慨自己这个月的的月供全没了。
乍一看,那个要挑战他们泽山剑台的家伙也在,方景煦气急了。
他望向千机,语气不善道,
“千机,后日便是剑台大比,你若能胜过我宗门弟子百人,便有资格参与此次的泽剑山剑术大比……”
方景煦顿了顿,眼角瞥向站在一旁的风禾,“你找她练剑?她可不擅长剑术,你不若找我,我来给你喂招。”
方景煦意味深长的说。
风禾抬头望天,实在不敢直视方景煦的视线,她知道这次景煦必定要赔大笔灵石了。
剑修本来就穷,何况方景煦作为一个超爱面子的剑修,日常一半开销,全都喂了泽山剑,兜里更是穷的叮当响,只怕是没几个子,这次风禾砸了这个院子,怕是又要让他潦倒一阵了。
风禾自知理亏,嘴上仍旧是不饶人。
“我剑术不精,你灵力还不济呢。”
此时一直静静在一旁的李栽上前一步,伸出手牵起站在千机身旁的风禾,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要留在这里,这里太乱了。我们回去。”
李栽知道,要是继续让风禾待在这里,怕是方景煦一会儿能说出更加刺激的话,他俩小时候一起长大,儿时总有些矛盾,她俩闹掰了就互相骂街,他是听过的,着实让人头疼。
所以他决定带风禾离开这个地方,也让里面那两个有各自解决问题的时间。
方景煦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来不及心疼自己的钱的同时,眼角看向站在一旁正在扶起地上摔倒桌椅的千机。率先出声问道,
“你来泽剑山是找我师尊的?”
“不是”
“哼”
“我师尊早已羽化,你找不到他,回去告知你家那个老东西,别做梦了,输了就是输了,哪怕用再卑劣的手段,也不会赢。”方景煦有些恶意。
千机正好扶起摔倒的桌子,发现桌角断了一截,想把桌角拼起来,却怎么也拼不回去了。
他缓缓站起身,看向院中少年,少年怀中抱剑,一身蓝色劲衣,头戴玉冠,腰身笔直,如若芝兰玉树,腰间别了一枚景石玉佩,显得温润和煦,可这也难以掩饰他看向千机眼中带有探究,更或者是嫌恶的目光。
“我不找他,我找你。”千机定定的说。
“你也会在百人挑战中吗?”
“哼”方景煦冷哼。
不愿回答他,转身便走出了小院。
千机知道,他是不会出现在剑台百人挑战了。
也对,只有赢了剑台的百人比试,才有资格与泽剑山宗少主比试,才有资格完成师尊此生所愿。
当年也鹤与泽山启泽剑仙比试的时候,因为一招之差输给了对方。
也鹤发誓再练,与启泽仙君定下了百年之约。
可后来无论也鹤无论怎么修炼,修为却再也无法精进,他太看重这百年之约,心急如焚,不惜修炼禁术短时间内提升修为。
以至于后来竟然成了也鹤的心魔,他太想赢启泽了,所以后来便有了他,也鹤发现他能控制两茫,对所谓剑也有自己独特修炼方式。凡是剑道一术,无论什么剑招都能学得九分不差。
“天才,这是天才。也鹤怒吼着,诉说着心里的喜悦,他牢牢抓住千机的双肩,双目死死的盯住他。
“你以后就跟着我学剑。”他不容拒绝的说道。
“终有一天,你会登上泽剑山,成为世间执剑第一人……”
“可是我不想……”
“什么!没有什么想不想的,你难道要看你师尊一直遗憾下去吗?我拿不到的,我的徒弟却能拿到,那不也是证明他启泽无能,你必须跟着我学,啊,对!学!你要跟着我学,我会教给你我的所有!我的所有。”
千机有些发愣,他不解师尊的执念为何如此之深,赢或不赢于当时的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一声鹤鸣,将思绪放空的千机拉了回来,只见一只仙鹤停在他小院,左看看右啄啄,叼起砍断的树枝便又起身飞向了空中。
千机小院中,他默默一人蹲在地上独自收拾着院中的残景……
……
很快到了剑台比试这一天。
许多的宗门弟子都围在了剑台下面,其中更多的是其它宗门来看热闹的弟子,他们也想看看,这人到底如何打破泽剑山千年来不变的传统。
泽剑山百余名弟子在一旁严阵以待,他们看向剑台中央,那一人一身简单的白衣,除了手中那把剑,看起来不像是要来挑战的。
下面看台上每个人的表情都精彩异常,有人面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有人紧张的不知所措,有人眼神里带着鄙夷的目光,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只见剑台上的千机,白衣飘飘,薄唇紧抿,神情严肃。
他只有在这场百人挑战中赢得向上挑战的资格,才有机会挑战泽剑山第一仙尊的弟子。
他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缓缓拔出手中的两茫,语气坚定、铿锵有力,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千机,向泽剑山弟子,挑战剑道大比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