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山下,遍布迷雾的深林有些让人看不清方向。
一身劲身黑衣少年正在往前探路。
少年长身而立,高马尾下,不浓不淡的眉毛下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腰间别了一把短匕。一件黑色劲身衣裳衬得他风姿奇秀,疏远却又给人一种温和平淡的感觉。
林中弥漫着漫天瘴气、不辨方向,周围隐匿着层层叠叠的阵法,杂乱无序却暗藏杀机,一不小心便会触动。
“景煦一定就在林中出口等着,每次都是这样,他家这护山阵法年年都改,每次都让李栽给破了,今年当然也不外如是”
两名女子不远不近的跟在少年身后,等他破阵。在他身后的鹅黄衣裙少女正百无聊奈的玩起腰间的银色铃铛,时不时转头与旁边的女子闲聊。
“景煦这阵法着实差劲,他一个剑修,总是和李栽比五奇八门,次次比次次输,唉~”
“你说这次李栽破阵需要多久?”
“属下猜不用半炷香的功夫。”
“没劲……”
少女漫不经心的瞟了瞟前面大片的阵法,手中结印挥向旁边的树丛,刹那,两旁的古树便消失不见显现出一条幽深的小路来。
鹅黄少女甩着清脆的铃铛转身走向小路,
她对着前方正在破阵的李栽喊道,
“李栽,我们就不留在这里了,我们先去前面等你哈。”
说完拉着旁边的少女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小道。
“阿楚,走吧,我们先去找出口景煦。”
“殿下,景煦少主这几年的阵法与以往相比进步非凡。”戴着漆黑鎏金面具的少女说道。
“明泽山一直以来都是剑修,阵法也都大多是剑阵。剑修善战,但也多处于危险与险境之中,当年塑野一战,泽山剑修为抵挡魇潮,诸多陨落。”
少女语气殇殇,这幽深的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空灵又旷远的鸟鸣。
察觉到少女心事:“殿下不必忧心,百年来魇潮封印都无异象。”
鹅黄少女并未答话,此时小路隐约要走到尽头,一身湖蓝身影出现在前方,只见一高马尾少年郎倚在小路尽头的石头上,一手杵着脑袋,手持一柄银光长剑,偶尔挥向两旁的灌木。
两旁的灌木许多枝叶落了满地,杂乱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刚刚经历了什么。
看见来人,他一脸笑容的站起。
“风禾,你每次都不去破阵,好生无趣。过来,来你景煦哥哥这里。”
“方景煦,每次都是这样,你不潜心修习你的剑法,总是和李栽比阵法干什么。”风禾假装嗔怒道。
方景煦站在上面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少年稚气般的站在石头上面,笑嘻嘻的招呼凤禾过去。
“风禾,过来过来,与我说话站那么远作甚。”
少女听此便往前走了走,刚没走出几步便触动了脚下的阵法,蓝色的法圈从脚下升起,不断向外扩展,渐渐将少女包围起来。
阿楚见状便想从外破阵,可在外面结了几次结印都没有用,阵法依旧不破。
“殿下!”
“哎呀,哎呀~”方景煦在外面围着阵法转了转,走到正前方,一脸无奈的说道,
“风禾,哥哥忘跟你讲了,我刚刚在此处等你们,闲来无事,便在这里布了个阵法,谁知道你就刚好踩到了。”
“此阵只有从内攻破。”
方景煦一脸得意,双手叉腰走到阿楚旁边,对她示意到,
“风楚,你家殿下估计要被困在这里了,跟我走吧,我们去接李栽。”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向密林走去。
阿楚闻言看向阵法中的那抹鹅黄,此时风禾正在尝试从里面破阵,可无论手中结出再厉害的法印,打到阵上便会被吞没,毫无作用。
方景煦刚刚骗了风禾,此阵只有从外面参破,里面的人是很难打破的,而风氏一族并不擅长破阵,阿楚在外面也找不到阵眼。
思及此,风禾便在阵中寻了一处风景不错且安静的地方坐下,慵懒地倚靠着身后的大石头。
她无聊地用手指拨弄着腰间的铃铛,铃铛碰撞,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发出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的声音。
此时,一旁的阿楚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道:“殿下,属下为您破阵。”
风禾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阿楚,你无需陪我,你也进不来。”说完,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铃铛,轻轻叹了口气。
这倒不是是第一次被方景煦作弄了,她都习惯了,往往一般这个时候只要等李栽过来就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主人……”阿楚有些不甘地看着风禾,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风禾微笑着安慰道:“罢了,阿楚,你去忙吧,不必在此等我,此阵我破不了。”
阿楚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然后低下头,轻声回答道:“属下无能。”
“属下去找李栽,殿下请在此等候。”阿楚微微弯腰,向风禾行了一个礼,声音低沉而有力。
随后,她转身向着密林走去,背影逐渐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随着阿楚渐行渐远,她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完全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