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边走边聊。
李松见到马车上还有两个小孩,开口问道“小郎君怎么带回两个娃儿?”
“路上遇到的,便带回来做两个跑腿的跟班。”
“嗯,小郎君是该找个丫鬟啥的,总不能老是让马大哥跑腿儿。”
马震笑道“就你会说话!”
回到村中,妇女们已经开始做饭了,见到王远纷纷打着招呼!
王远笑道“去房檐下拿两条牛肉炖上!狼多肉少,多炖些汤!”
“多谢小郎君!”李松放下鱼获,屁颠地去取肉。
王远开口说道“兄弟们,把这两口大锅架上去!”
“好嘞!”
卸下大锅,王远便坐着马车,回到宅院,众人帮忙卸车。
王远回到内院,见里面已经搭好了棚子,吴小海正在煮盐。
“小郎君回来了。”
“嗯,小海哥,出去帮忙把东西搬进来。”
方兴两兄妹倒是也勤快,搬不了重物,都去帮忙拿轻的。
东西全部送进王远住的侧房,王远看了看两兄妹,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
“这边有两个房间,你们一人一间,暂时先住下。”
“小郎君,我,我兄妹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这是有些拘束,不敢住,王远笑道“无妨,这只是暂时的,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好的房子住。你们先熟悉一下,稍后烧点热水,你们先洗洗,衣服暂时没有,明日再换。”
“谢谢小郎君。”
王远回屋拿出铁壶,开口说道“小海哥,用这个烧点热水给他们洗洗,稍后帮他们在屋里垒个小火炉。”
“喏。”
“马大哥,随我去看看他们做的如何了。”
“好。”
两人将马车赶到村南,卸下马匹。
整个场地几乎摆满了,石块、木材、黄土和枯草,这边场地放不下的,村里街道两旁都堆上了,看来今年干的活顶上昨天两天了。
晒干的枯草堆了十几垛了,看着虽然多,但是光马匹就一百多匹,还是不够用,而且马匹不能只喂草料,还要喂粮食。
几个老头在南面山坡下背阴处忙活着。
王远踩着晾晒的枯草走了过去,只见老头们还在做着土坯,地上已经摆放了不少做好的,水缸都做了四个,应该是每种方法各做了一个,其他的盆盆罐罐的几百件,看卖相都不错,看来这几个老头的手艺还行。
“小郎君回来了!”
王远点点头,说道“老头儿,不是让你烧一窑试试吗?”
老李头笑道“嘿嘿,小郎君有所不知,这土坯必须干透了才能烧制,如今这天气恐怕要七日才干,那水缸至少也要十日。”
王远尴尬地一笑,这自己知道啊,一时给忘了“嗯,我只是想考考你,土坯必须阴干,否则容易开裂,即使晒干是完整的,烧制时也很容易开裂。”
老李头谄媚地说道“小郎君不愧读过书,果然博学多才!”
王远被说的小脸通红,笑道“你这个糟老头子,今日干的不错,稍后酒水可以多喝点。”
“嘿嘿嘿,多谢小郎君!”
王远背着手,向回走去,太特么尴尬了。
这时,狗蛋扛着一捆枯草,从山上下来,草上不时地飘落一些飞絮。
王远心中一动,喊道“狗蛋,过来!”
狗蛋跑了过来,放下那捆枯草,笑道“小郎君,有何吩咐?”
王远上前扒拉着那捆草,心中嘀咕,飞蓬草,又叫蓬草,烧完了是草灰,主要成分是碳酸钾。
忽然眼睛一亮,蓬草烧成灰不就是蓬灰吗?卧草!兰州拉面!
成分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用别的草木灰?难道是蓬灰中碳酸钾含量高?
不管了,先研究出来拉面再说。
“狗蛋,把这些草送到我那里去,通知下去,以后凡是割了这种草都给我送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
牛棚旁边建了个猪圈,三头猪已经养在里面,再旁边搭建了鸡舍鸭舍,八只鸡里面有六只母鸡,都能下蛋,这可以利用一下,两只公鸡有一只必须得死,但要先养肥了再说,鸭子就无所谓了,只要能下蛋就行。
鸡舍鸭舍都是用竹片编的,缝隙都不大,看来周围是有黄鼠狼出没,否则村民们不可能弄这么密,这些村民都有经验,他们干活自己还是很放心的。
拿出烟来,扔给马震一根,两人抽着烟,到河边烧炭那里转了一圈,便回到内院。
方兴两兄妹正蹲在炉灶前烧着火,并烤着头发,看来是刚洗过头,衣服虽然还是原来的,脏兮兮的,但也显的精神了许多。
吴小海并没有煮盐,没有王远的同意,是不敢让别人看到的,坐在一旁和两兄妹聊着天。
“小郎君!”见到王远他们连忙起身行礼。
“嗯,都不要拘束,别动不动就行礼,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喏。”
王远回屋搬出个小板凳坐在炉灶旁,看向兄妹二人,见他们头发还没干,披散着头发,便从怀中掏出几个皮筋,递给方兴。
“等头发干了先用这个扎上。”
“多谢小郎君!”
小丫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的虽然瘦弱,此时小脸洗净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不由地脑海中浮现出一到画面,前世自己在孤儿院长大,在孤儿院里有个小女孩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上山掏鸟蛋,下河摸鱼虾。
王远收回思绪,开口问道“小丫儿,你姓什么?你家原先是做什么的?”
小丫儿大眼睛顿时泪如泉涌,哽咽地说道“小丫儿自幼父母双亡,姓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从小跟着姨父姨母,他们一直叫我死丫头,直到他们生了个弟弟,整天对我不是打就是骂。”
“前几年还好,每日还有两顿稀粥,可是今年家中实在无粮,一日无意间听到他们说要将我和一家的女儿换了吃,我才跑了出来。”
马震都听不下去了,一脸怒火地问道“真是畜牲!小丫儿,你家住哪里?”
小丫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走了两天两夜,饿昏在路边,被阿翁和哥哥救了,我才跟着他们一路乞讨,走了两个多月,才来到这里。阿翁说叫死丫头不好,就叫我小丫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