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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腹

    “以秦王过往之行军速度来看,此次完全能够进驻双州城内整军,为何传令你我提前带兵在外恭候?难道秦王就不想顺道看看自己的封地吗?”

    “十成心思,三成练兵、三成事主,却有四成用在本将身上,你不累吗?”

    “能够说得如此精准,邓兄对商某,何尝不是花了不少心思?”

    “行了,本将虽是半道出家,但如今与你商尚一样,也是有军令在身之羽营所属将领,勿需一再试探!有什么话,还请直言。”

    邓清言毕,弃了马匹,独自朝大道对面走去,没有再搭理商尚的意思;商尚见状,心中暗笑一声,也翻身下马跟了上去。

    天下皆知,秦夜率军拿下昭兴之后,素君依其所请:扩羽营为羽军,全军二十万人,下设起、翦、颇、牧四营!秦夜原意,欲将羽营所属全体将士,平均划分到羽军四营,不再单独保留羽营所属这一军种;但此举遭到了众多羽营所属将士之强烈反对,赵御甚至以归隐山林相要挟……秦夜多番权衡之下,再次上疏素君,最终使羽营所属之大纛,得以继续迎风飘扬。

    可随着秦夜高歌猛进、麾下将士所建功勋越来越多,羽军四营、羽营所属现有之将位、官职,也愈发的供不应求……因秦夜以羽营副将建功,素君为表尊崇之意,特诏羽营所属各级官员不设正职,是故,其中最为引人瞩目之职位,无疑乃羽营所属强弩营副统领、羽营所属骑兵营副统领、羽营所属步兵营副统领等三职!

    目下来说,羽营所属骑兵营副统领、步兵营副统领已分别由商尚和邓清担任,唯有羽营所属强弩营副统领一职,因为梅无一之突然叛投而空缺……如此这般,不仅强弩营副统领一职惹来万千将士角逐,就连骑兵营副统领、步兵营副统领之职,亦有不少人暗中惦记,弄得商尚和邓清两人时时生出朝不保夕之感,饱受摧残!

    日复一日,在无尽之煎熬中,两人总算等到了秦夜军令,于是星夜集结一万五千余羽营所属老兵、一万剑州新兵及六万羽营所属新兵,摸黑全部开拔出城,一直等到现在之夕阳西下!闲暇之际,商尚便主动与邓清攀谈起来。

    “封地之于秦王,更多的作用,便是威慑四方那些刚刚收归我天焱皇朝之州郡臣民,但在昭武覆灭、中玄衰败之后,双州即失去了战略要地之功用!此间利害,你我都能知道,何况皇上与秦王乎?”

    “整天打哑谜,你烦不烦?收起你在剑州秦府蛰伏那一套,有屁快放!”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秦夜把八万余大军之训练重任交给邓清与商尚,领命受任十个多月,眼下就要让这些兵马开赴中玄紫呈参战,结局如何,邓清心中是没底的!值此烦躁之刻,商尚还隐晦不明地说些废话,立即招来他极不耐烦的责骂。

    “本将之意,皇上明旨擢升双州为新的陪都,秦王有意过门而不入,会不会已经在谋划新的秦王封地?”商尚眺望着天边余晖,缓缓道出了心中想法。

    “所以近一个月以来,你常常想方设法逼双州官员出钱出力,原来是为了最后一次搜刮双州官民!好你个商尚,本将刚刚还说你三成练兵、三成事主、四成防吾,看样子是本将自作多情了,该判你三成练兵、六成事主、一成防吾才对……”

    “行了,你我皆发迹于秦王之剑州老家,平日不为秦王多多留心这些微末细节,与忘恩负义之禽兽何异?”挺身打断邓清,商尚低声反问。

    “秦王无恩于邓某、受难离家之时,邓某尚能真心对待秦府,何况如今?不求他日能够成为秦王心腹,但求能有机会为秦王拼死效命!快看,羽营所属之大纛……”

    邓清手指前方,欣喜异常;商尚转身看去,确实是日思夜盼的那个场景在渐渐出现……

    “贤弟啊,有如此雄师劲旅,何不一举荡平中玄皇朝?”司徒彪扬鞭指着迎面列阵之羽营所属将士,沉声问及。

    “都知道天焱皇朝今非昔比,却不知竟有这般国力……这数万重甲骑兵,该耗去多少财力物力啊……”愕然之余,哥舒上善心中生出阵阵恐惧与不甘。

    “此时风光,只怕等下要让大哥和太子殿下见笑了……”秦夜不经意间瞟了一眼神情严肃、默不作声之独孤无名,对着司徒彪和哥舒上善拱了拱手。

    “末将羽营所属骑兵营副统领——商尚!”

    “末将羽营所属步兵营副统领——邓清!”

    “率八万余将士,参见秦王……”

    商尚和邓清按剑来到秦夜马前,同时单膝下跪,恭敬行礼。

    他们二人礼毕,身后之八万余大军中,瞬时爆发出“秦王战神无双、羽营所属无敌”之震天声响。

    对于这一欢迎仪式,秦夜不置一词,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起身分列两旁之商尚和邓清,让将士们停止呼喊。

    待声浪平息下去,秦夜突然当众大发雷霆,非但免了商尚羽营所属骑兵营副统领之职,还命明征与明安两兄弟,就地将其五花大绑,当即就要拉下去杖责三十军棍。

    “商统领在任上一直兢兢业业,还望秦王三思!”一名羽营所属将领出列,伏地求情。

    “恳请秦王网开一面,对商统领从轻发落!”紧接着,又有三名羽营所属将领叩首劝阻。

    “秦王,末将与商统领共事以来,他可谓无时无刻不……”

    “你们几个,姓名为何?哪里人氏?现居何职?”秦夜挥手制住邓清,朝着跪在地上的四名羽营所属将领,连发三问。

    “回禀秦王,卑职赵狂,剑州人氏,任羽营所属骑兵营千夫长。”

    “回禀秦王,卑职李群,剑州人氏,任羽营所属骑兵营百夫长。”

    “回禀秦王,卑职钱来,界州人氏,任羽营所属强弩营百夫长。”

    “回禀秦王,卑职孙爽,仁州人氏,任羽营所属步兵营百夫长。”

    四名羽营所属先后拱手禀报。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商尚和你们同在双州朝夕相处十余月,如果在其受难之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求情,那本王不得不好奇商尚之人品究竟有多差!幸好,本王没有失望!可你们此时有没有想过,为何没有祖籍双州之将士出来帮他求情?”

    秦夜下马,一一亲手搀扶起赵狂四人,指着黑压压之羽营所属,摇头问道。

    赵狂四人面面相觑,似有所悟,尽皆低下了头。

    “明征、明安,愣着干嘛,立即把商尚押下去,军法从事。”

    秦夜看都不看商尚一眼,厉声催促明征兄弟执行军令。

    “是,秦王!”二人闻言,搀着一言不发之商尚,退出了众人视野。

    “雷灭、尤果何在?”

    “属下在!”

    “令雷灭为羽营所属骑兵营副统领,令尤果为羽营所属强弩营副统领,立即协同邓清整军安营,今夜就住双州城外,散了吧……”处置完商尚事宜,秦夜又宣布了雷灭与尤果之任命后,示意大军各自散开驻扎。

    晚宴结束、夜半子时,秦夜叫上提前交代过的赵狂四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商尚养伤之军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