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荷盛怒之样子,使皇甫凡心中大笑不止,险象环生那一刻,定然是把这个娇生惯养之小妞吓坏了,现在安全无虞,她还不大肆发泄一番!其实不止她,刚才情急之下,皇甫凡也乱了心神,完全把秦夜及羽营所属抛诸脑后了……以秦夜之谨慎,又岂会放任素荷四处游玩,而不调派羽营所属暗中护卫?
想明白这点,他将抚慰素荷之烫手山芋踢给谢光辉,瞟了一眼弦拉满月、杀气腾腾之数十名羽营所属及一言不发之赵望,皇甫凡径直走向瘫软在地之白发老头。
“本王北宫自在,乃当今皇上唯一在世之皇叔,尔等竟敢得罪本王、随意射杀我北晋将士,你们死到临头了!”
亲眼见到全部护卫被杀,白发老头本就黯淡无光之老脸,弹指间即变得更加苍白可怖,于众目睽睽之下,强装镇定地报出了自己之身份。
北晋太宗皇帝老来得子,在北宫自在出生之时,便明旨诏告朝野,封其为晋王;驾崩之前,除了确立后继之君,还拼着最后一口气,让高宗皇帝当众立誓,保北宫自在一生平安富贵……
高宗皇帝秉政北晋三十载,渐渐长大成人之北宫自在,畏惧这位皇长兄之严厉狠绝,尚能有所收敛;及至高宗撒手人寰,身为其侄儿之北宫至平登基,北宫自在宛如猛虎出笼,开始以晋王之尊、皇叔之贵,到处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北晋朝野深受其害,却又对他无可奈何,如此一来,更加助长了北宫自在之嚣张气焰,越来越无法无天……
谁知,大半生目空一切之北宫自在,今日却在阴沟里翻了船,遇上了同样胆大包天之废物纨绔——皇甫凡。
“别、别、别,您老千万别这样,小爷还是比较喜欢您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如你刚才所说,就算杀了你,也不过是恩客间的争风吃醋罢了!我等有没有死到临头,暂不得知,反正你是死期到了,拿命来吧!”
皇甫凡嘲讽完毕,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刀刃,向白发老头劈去。
“刀下留人……”
一声大吼,一位四十上下,脖子和脸上布满火红唇印之贵气男子,拔剑挡下了皇甫凡之致命一刀,在皇甫凡再欲挥刀袭来时,他连忙急不可待地说道:
“本王乃中玄皇朝北王——宗政昱,今日与晋王一同来此日落阁消遣,不想竟和皇甫将军生出了误会,还请皇甫将军看在北晋及中玄两国之情面上,放了晋王。”
“中玄北王?不知王爷在屋里抱大腿、摸屁股的时候,可曾听到这老匹夫与本侯之对话?”刀尖指向被吓得失禁之北宫自在,皇甫凡咬牙切齿地反问。
“这个……,外面太吵,本王没有听清。”闻言,宗政昱顿了一下,模棱两可地回复了皇甫凡。
“赵大侯爷,看你的了!”对于宗政昱之糊弄,皇甫凡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朝面无表情之赵望,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望会意,立即示意二十名羽营所属,从各方上楼搜寻刚才陪宗政昱玩乐之日落阁女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即抓了十名无比艳丽的女子到来。
宗政昱见此情景,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砸碎在他跟前之酒坛子惊了一跳。
“那老匹夫有言在先,这里发生的任何事,不过是恩客间的争风吃醋而已,北王不顾中玄和北晋两朝君臣之颜面,口不择言地上升到国与国之至高层面,是何居心?若再横加干预,我朝之羽营所属,不介意再杀几个中玄士卒。”
说话者,正是谢光辉,此刻有羽营所属护卫素荷,他便悄悄拎起一坛酒,退到一旁看起了热闹……喝着喝着,他突然想到,皇甫凡他们两个同为焱京两大废物纨绔,倘若让皇甫凡一人在此等情况下出尽了风头,那他谢光辉以后,如何再与焱京城中那群狐朋狗友吹牛?念及于此,果断地将手中酒坛扔向几次欲言又止之宗政昱,同时大声放言威胁,把对方气得狠狠打了上前问安之护卫一巴掌。
“尔等不必害怕,只需告诉本侯,刚才在与他鸳鸯戏水的时候,是否听清外面在闹些什么?”皇甫凡瞅了瞅谢光辉,提刀走到那十名女子面前,满口戏谑地问道。
“我等虽然沦落风尘,但同侯爷一样是人,还请侯爷放尊重些。”四六分开之十名女子间,四人一方中的一个青衣女子毫无惧意,言辞犀利地驳斥了皇甫凡,颇有一些不怒自威之样子。
“本公子一向说你做事不动脑子,让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拆穿那个什么中玄王爷,你觉得她们日后还有活路吗?”谢光辉不顾众人目光,义正辞严地指着皇甫凡教训起来。
“谢兔子,少跟老子在这叽叽歪歪,你有脑子,那你来处理这些混账破事,老子洗耳恭听。”差点在无意中害了这些无辜之女子,皇甫凡自知理亏,于是借坡下驴,携着兵刃退到一旁,笑嘻嘻地等着谢光辉发落。
对于皇甫凡之撂挑子行为,谢光辉轻蔑一笑,旋即大义凛然地说道:
“本公子谢光辉,乃天焱皇朝南湖伯、界州州领,也是骠骑大将军独子;那长相猥琐之废物玩意,乃天焱皇朝双全侯、双州州领,其父恒王、其兄明国公;大名鼎鼎之秦王战神,亦是他姐夫!本公子不才,同这小子并称焱京城中之两大废物纨绔……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于你们而言,今日之事,纯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日落阁,恐怕你们是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因为,不管你们说与不说,想必那个屁滚尿流之老匹夫,以及那些与其同流合污之奸佞小人,都会迁怒于你们!所以,如果你们愿意,不妨随我们一起返回天焱;届时,本公子与那废物自会护你们一世周全。”
“什么……”
周围之人,全都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就连赵望也被谢光辉这荒谬绝伦之话语,惊得不由自主地看了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