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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纳人

    “来的正是时候,等的就是你;来五百兄弟,随本将冲下去,斩了这个先锋官,先挫其锐气再说!”

    原来秦夜故意卖出一个破绽、放少许敌军突入隘口,目的就是引主将参战,一举擒杀。五百羽营所属迅速集结,在他率领下,极为兴奋地杀向敌军。

    皇甫纤心阻挡不及,瞬间花容失色,胆颤心惊的看着秦夜离去之身影。

    “小姐放心,老秦从不贸然做心中无数之事,如若不然,老易我也不会在此静候了!”易错笑眼盈盈的出言开导。

    皇甫纤心听后,尽管表面赧然一笑,可心中依旧惴惴不安,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战场。

    武瓒看对方有人率众冲出,顿时大喜,连忙下令不准放箭,他誓要活捉其中一人,以探秦夜一方虚实!孰知秦夜一行个个如狼似虎、身手矫捷,近战皆是刀刀毙命、一剑封喉!不多时便新添大堆尸首,联军士兵抵挡不住,迅速败退下来……武瓒勃然大怒,亲手斩杀了两名回逃士兵,带领亲兵冲了上去。

    “好身手,来将可留下姓名!”相距不过数丈,武瓒指着在乱军中穿梭自如之人影,大声询问。

    “羽营——秦夜!”

    没有废话,秦夜说完,瞅准时机,立即突破周遭联军防线,挥动着手中“无血剑”,同武瓒搏杀起来。

    秦夜剑法精妙、狠辣迅捷,十个回合下来,武瓒一时大意,来不及躲闪,被他一剑贯穿左胸!疼痛之感飞快散发至全身,武瓒转眼之间便无再战之力,只见对方眼神冰冷嗜杀,毫不犹豫地拔剑抽身,向着周围之人杀去。

    身体渐渐冰冷,任凭雨水拍打、亲卫叫喊,武瓒再无余力强撑,仰面望天,缓缓倒了下去,“好一个秦夜、好一个羽营所属……”

    联军士兵见主将身死,瞬间兵败如山倒,四处溃逃了。

    秦夜汇聚众人,尚有四百余人,果断下令退回隘口。

    “禀报王爷,武瓒将军他……阵亡了,残兵四处溃散,已不成军……”

    听完兵士战报,宗政辰跌坐在地,一时哑口无言!

    “来人,速去聚拢逃兵,敢不归队者,就地格杀!命林许将军严密监视隘口,以防秦夜诡计逃脱,明日整军再战。”华文见宗政辰失魂落魄,不再恭维商议,当即自主下令。

    此刻的中军大帐内,仅剩华文和宗政辰……外面雨势渐缓,一阵山风吹来,华文顿觉寒冷刺骨,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心头。

    “坏了,大将军,今日夏至,酷热难耐,大军入林之时,全军上下皆着单衣,适逢暴雨,本可解暑,不想这无伤林中变化莫测,倘若夜中极寒,兵士如何抵御?这般折腾,明日又岂会再有战力战心?”

    “好不容易将秦夜逼到如此绝境之地,难不成你想退兵?”宗政辰怒目而视。

    “小王不是这个意思,小王只是觉得此次抓捕,处处透着诡异!之前探马密报,言明秦夜一行只有数十人,可依目前情形看来,如今这隘口中却藏有数千之众,且个个当属精兵猛士!小王现在已然确信,这次绝对是中了秦夜诡计了!眼下无伤林环境恶劣,为防有变,我们还是先罢兵回双州,其余诸事再从长计议!”放低身段,华文苦口婆心的劝解。

    可惜,自觉颜面扫地之宗政辰,此刻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的,只见他拂袖而起,当即反驳:

    “不行,局是你布的,如今八万大军开拔至此,先锋将军被斩、三万联军士兵伤亡殆尽,却寸功未建……倘若依你所言退兵,让本王如何招架那些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平王殿下,八万大军竟被秦夜数千人马,打得灰溜溜的退回双州,你怎么和你昭武朝野解释?或许你大权在握、无所畏惧,可本王与你不同,父皇还在玄都望眼欲穿地盼着本王建功立业呢?一旦撤军,不仅父皇失望,就连中玄那帮文武百官,必定趁机落井下石,指不定会怎么编排、嘲笑本王!孰轻孰重,平王焉能不知?”

    见华文面露尴尬之色,宗政辰心知方才言语过激,旋即和颜抚慰:“平王不必过于忧虑,本王亦知秦夜素来善谋,但如今局势,他已是笼中鸟、瓮中鳖,任他有什么奇谋妙法,也是插翅难飞、在劫难逃!方才你提到夜中寒冷难御的问题,大可让将士们多燃火堆,熬过今夜,并非难事!”

    “好吧,大将军所言极是,本王一时糊涂,险误大事!”纵然心中不悦,但华文深知,主将离心,局势会更加失控,所以不再固执己见,干脆奉承起宗政辰。

    “老秦,你看敌军阵营,这雨中取火,也是难为他们了,哈哈哈!”连番大胜,易错开心不已,隘口内应时回响起他的公鸭嗓声。

    秦夜看了一眼下方,暴雨已停,寒风拂面,万千火堆连成一片,好似火海般耀眼;转身命人取了两件棉衣,呈给皇甫纤心姐弟。

    皇甫纤心嫣然一笑,接过棉衣披身而上,不多时即有一股暖意随之而来。

    “秦将军,我决定了,下次见到父兄,必定禀明他们,我要加入羽营,成为一名羽营所属,和你一起行军打仗;将军的才智谋略,丝毫不在我父兄之下,跟着你,绝对能够闯出一片天下!”皇甫凡接过棉衣,边穿边说。

    “少公子过誉了,我天焱皇朝人才济济、将星如云,一王六将,哪个不是当世名将?恒王和卫将军麾下的驰马控弦之士,更是数不胜数,少公子何必独宠末将羽营?”秦夜行了一个时揖之礼,按剑婉拒。

    皇甫凡见秦夜不愿收自己,转而求助皇甫纤心:

    “姐姐,你平日里一直劝我要立长志,以父兄为榜,做一个为国建功、替民立命的有用之人……此番遇到秦将军,方知兵法之妙,天定胜人、人定兮胜天!恳请姐姐帮我与秦将军美言几句,收我入羽营!”

    皇甫纤心不忍推辞,正对秦夜,后退一步行了一个天揖大礼,朱唇轻启:“将军麾下之羽营所属,实非寻常士卒可入,今之所请,确实难为将军了,愿将军看在小凡一番拳拳赤子之心,破格收下他吧!”

    “小姐大礼,末将愧不敢受,一切听凭小姐吩咐即可。”因为自己设局,害得眼前佳人受累至此,秦夜本就心中有愧,此时又见她谦卑开口相求,他不忍再拒,改口应允。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小凡,日后从军,不可再一如既往的率性而为,将军在上,不可造次,听到没有?”皇甫纤心语重心长的告诫皇甫凡,生怕他日后惹出祸事,辱没宗族名声不说,还连累了秦夜。

    “姐姐放心,小凡必以将军为兄,事事谨遵将军之令而行!此次无伤林之战,正好可以借此历练一番。”皇甫凡信誓旦旦的保证。

    秦夜颔首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