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眼观鼻鼻观心,主公这么做自有主公道理,这些弯弯绕绕事情他才不管。
“公明可知,皇甫嵩若破波才部后,下一步朝廷将会做什么?”
徐晃想了想,便道:“破张角张梁张宝部?”
“那主将将会是谁?”
“自然是皇甫嵩或者新派将领!”
“以你所见,黄巾成事的几率有多大?”
“难!”
“若皇甫嵩胜,以他的性格,张角张梁张宝所在黄巾会怎样?”
“杀之领功!”
“那被裹挟的百姓呢?”
“杀之…领功?”徐晃不敢想象那场景,似乎有些明白苏道山为什么这么做了。
“主公所求是否是征讨黄巾的主帅?”
“善!”
“主公仁德,公明知错了!”
安心接受了徐晃一个彩虹屁,将徐晃双手拖起来,苏道山再道:“百姓太苦,我之所愿天下太平尔!”
众人再次拜服。
既然皇帝已经下旨,有了这个契机,苏道山便带黄忠徐晃领四千人出发,把祝龙安排下来留守宛城,又调雷公守叶县为援助。
在阳濯双方打得火热之际,苏道山来了,再次会面皇甫嵩。
皇甫嵩眼色复杂,曹操眼中目光溢彩连连,朱儁一如既往的目光冷漠。才分开不久的“旧人”重逢,地位可谓千差万别,之前只是一率义军的都尉,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太守,携皇命而来。特别是曹老板,看苏道山身边又多了一个年轻英武小将,似乎失去什么一样,有些心痛。
众人久攻不克阳濯,皇命在身,时间宝贵,皇甫嵩客套了几句后,便问:“不知苏太守有何克敌之策?”
“山人自有妙计,可否请皇甫大人退兵?”
“退兵?”皇甫嵩有些懵,眼看磨了这么些天了,双方早已耗尽精力,就快拿下波才部了,你让我退兵?
“这是为何?”
“山人自有妙计,皇甫将军只管退兵至长社即可,我有八成把握半月内拿下阳濯。”苏道山故作高深道。
曹操在一旁似乎捕捉到什么,欲言又止。皇甫嵩见了这家伙有话说,便使了个眼色。
曹操道:“皇甫将军,眼下离陛下期限不多了,这样下去可能无法完成陛下交代,不如听苏太守一次。”
朱儁道:“若半月内拿不下波才,我等岂不是被陛下所问罪?”
“若半月内我拿不下阳濯,我同与皇甫将军到京领罪,皇甫将军大可将责任推与我。”
皇甫嵩最终还是同意了苏道山意见,缓缓有序的退兵,而苏道山也同样将大军退往叶县,只留下暗探,同时联络派人联络隐藏周仓。
路上,见黄忠和徐晃皆有些不解,特别是徐晃,大大的脑袋始终没绕过弯,苏道山便道:“公明,你怎么看?”
“主公这么做,想必事有深意,不过属下还是想不出。”
“公明可以想下,皇甫嵩等部久功不克阳濯是为何?”
“波才仗着人多呗,又是守城一方,换着是我守城,皇甫嵩也拿不下。”
“那以公明之见,如何半月内拿城?”苏道山想考考这个未来的大将。
“以属下愚见,目前有几个办法,最下策是硬来,必须得猛将带头,攻入薄弱点,再图突破,不过我军同样人少,成功与否不说,必定会损失惨重。何况此时阳濯人心空前统一,难以撼动,恐怕强攻难以下城。第二策便是以足够粮草围死城池,待城内粮草断绝,便可不攻自破,不过时不我待。第三策便是想办法调出城内精兵,再想办法分化城内人心,便有机可乘。”
刚说完,陡然之间,似乎想到什么?心中大为惊骇,暗叹主公神人也。
黄忠这个黝黑大汉有些心惊,想不到自己当初抓的小将有如此这般见识,假以时日必成大才,恐怕除了武力之外,自己也难是其对手,难怪主公会如此看重此人。
递给徐晃一个赞许眼神,苏道山便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如今波才占据地利和人和,正如公明所说,攻城乃下策也,不过有汉升公明相助,此战不难。”
当即便吩咐由徐晃带一千五百兵从山道绕开阳濯,在西北方向官道设伏,再安排人员散布流言。
…
“什么,皇甫嵩退兵了?”波才有些惊讶,以为是想诈自己出城,便派出探子,同样再加强城墙上防卫。
一连两天,通过查探确定了皇甫嵩和其他将领确确实实是退兵了,波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紧绷着神经,人也上火了,连上个茅厕都不安心,生怕官军又杀了上来,关键是这些时日的消耗战,己方粮草也不多,坚持不了多久了。
也不知南阳张曼成方向的情况,细细思量后,便叫来彭脱,让带三千精兵往阳县方面劫掠,一方面要多囤积一些粮草,一方面想带大军同南阳的张曼城会合,不过先得拔掉叶县这颗钉子。殊不知南阳黄巾早已被肃清,在苏道山有意封锁下,波才根本就是一个睁眼瞎。
周仓这些日子过得有些憋得慌,自主公安排在阳濯南面山林中潜伏接应败退黄巾和百姓来,一千兵士在山中成了野人般,幸好所带粮草比较多,主公也随时送粮和联络,不然待久了,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个野人。这么久也没有见到破城,甚至连一个百姓都没有。
终于,主公又来传信,徐晃带了一千五百精兵过来,要自己配合主将徐晃穿插阳濯通往阳县的山道中打伏击,还要择机夺城。
面前这个英武的小伙子,就是主公新命的大将?看那大板斧,就知道此人武艺不凡,要不是现在非常时期,非得与他切磋切磋。
周仓在这山地待了很久,比较熟悉,看到主公的传信,就将自己最熟悉路况的手下给了徐晃,两人匆匆的交接后,徐晃便去埋伏。周仓找的人真是不错,很快便带徐晃找了个不错的伏击地点,众兵士砍树的砍树,布置陷坑的布置陷坑,把去阳县的一个山道口生生改造成了伏击场…
彭脱这些时日一直待在城中,天天不是守城就是守城,真是给憋坏了。一想到波才这次放自己出来劫掠粮草,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劫掠和裹挟百姓不同,这次除了截粮以外,说什么都要去弄个娘们儿热呼热呼。
阳濯附近的百姓早跑没了,虽说彭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番操作猛如虎,结果毛都没有捞到一根,心里特别的不爽,骂骂咧咧中往阳县方向进击。
走到一处山谷口的时候,彭脱心里警兆大起,四下望了望,这地方是一个伏击的绝佳地点,甚至从地面和周边的草木环境中似乎有埋伏的痕迹。
“不好,快撤!”
还没等全部进入伏击圈,彭脱便命兵士后撤。
山道上的徐晃暗骂了声晦气,也顾不到彭脱部没完全进入伏击圈,挥舞着大斧,向山下杀去。来之前,苏道山便把自己那大宛马给了徐晃。有良马相助,加上是下坡,徐晃挥舞着大斧很快便杀入黄巾兵中,所过兵士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如入无人之境。三千黄巾兵被一千五百人追着碾压,硬生生的被打穿。彭脱更是躲闪不及,被冲来的徐晃几个回合斩于马下,剩下的士兵纷纷缴械投降了,愣是没有逃脱一人。
得了大胜,将收降的近一千多黄巾兵分散编入自己队伍和周仓汇合,剩下的伤兵也派少量兵士押解经山道送往叶县,又将几名黄巾士兵俘虏交代完毕后,遣回阳濯送信。
“什么,彭脱这狗东西真是草包,三千精兵,我的三千精兵啊,就这样给被嚯嚯得全军覆没了?”
波才有些不敢相信,三千兵马就这么没了,这可是连日守城省下来的精兵,连连让皇甫嵩吃瘪的人呐。想想经过连日来的守城,满打满算全城只有不到四万人了,真正算得上兵的只有不到八千人了,一下子让彭脱这个败家子给败了三千,连现在守城都有些捉襟见肘。最要命的是城中粮草不多了,如果官军卷土重来,可真就保不住。经此一役,知晓去往阳县方面易被埋伏,波才也不敢再派兵去,而是考虑着如何打通叶县。
接下来几天,波才频繁的整顿军马,城中也开始有粮断和叶县收治流民分得粮食土地的流言传出。波才见人心已开始有涣散的苗头,便不再考虑,整备大军和三万裹挟的百姓直扑叶县,只留了一千精壮和几千百姓守城。
此时周仓见阳濯大军开始出征,一边让探子飞快从山道通知苏道山,一边和徐晃商量夺城之事。
由于大部分的粮草被波才带走了,阳濯里军士百姓不得不将存粮省下,每日只分得稀粥了。加上流言的影响,有些兵士裹着少部分百姓和其他人开始趁夜逃荒。徐晃抓了些潜逃的人,给了些钱财后,让人再加大城中流言的力度,一时之间,整个城人心惶惶,在波才走了两天后的一个徬晚,便趁天黑时分和周仓一起夺了城池,而后差人飞速抄山路报苏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