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黝黑粗壮的女人,闻言走到跟前,瞧了魏麒麟一眼,说道:“我们这边没有刀具的,全都是打的生活用品,最多打两把菜刀而已,要不你去前面那家看看?”
魏麒麟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铁匠不打刀,靠什么吃饭,我可是听说了,你家的手艺,是这周围最好的了。”
听到魏麒麟的话,那黝黑的女人哈哈一笑,道:“我想你肯定是听错了,我家男人手艺不行,可是远近闻名的,以前就是因为帮人打刀没打好,结果让人骂的狗血淋头,自那以后就再也不打刀了。”
“我不信,你把你家男人喊出来我问问,今儿要是不给我打刀,我还不就走了呢。”魏麒麟不依不饶的说道。
这时一个裹着兽皮的木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发际线高到离奇的男人,问道:“高娃,发生了什么。”
那黝黑女人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下,然后那男人慌忙上前道:“还望这位爷不要生气,我媳妇说的都是实话,我是实在水平不怎么好,家里也有两把我自己打的刀,你跟我进去过过眼,若是真不嫌弃,咱们再商量如何?”
魏麒麟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就先看看再说吧。”
说着魏麒麟跟大玉儿一同进入屋中,那发际线高的离奇,几乎已经是地中海的男人这才跟着进去,慌忙将那裹着兽皮的木门关上。
等屋中只剩下魏麒麟大玉儿,以及这发际线比高的男人时,这男人忽然右脚踢向左脚,然后整个人像个标杆一样站的笔直。
这举动吓了大玉儿一跳,就看到这人将右手放在太阳穴附近,敬了个礼。
“魏帅!”
高发际线男人的声音不大,仿佛担心被外面的人听见,可是他脸上激动的神情可是一点都掩饰不了。
魏麒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对了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二等探员腾格尔向您报告。”高发际线男人说道。
魏麒麟一听这话,差点脱口而出“蓝蓝的天空”,最后费了好大劲才把这股冲动给压制下去,再一看他这发际线,还真有点相似之处。
“让你们背井离乡,长期生活在不熟悉的环境里面,也是委屈你们了。等我做掉后金后,就让你们过自己想过的日子。”魏麒麟叹道,这些人才是真正为了理想而做出牺牲的人。
腾格尔摇了摇头道:“没有魏帅,我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就算让我做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委屈,只要能为魏帅做点事情,我就很开心。”
魏麒麟点了点头,道:“行了,都别站着了,坐下吧!这位是博尔济吉特的格格大玉儿。你也认识一下。”
“我认得,以前远远见过她一面。”腾格尔答道。
等魏麒麟和大玉儿一起坐下后,腾格尔才跟着坐了下来。由于屋子不大,所以几人几乎是面对面才坐了下来。
大玉儿自始至终,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一切由魏麒麟作主,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情报没有,科尔沁这边?”魏麒麟也是长时间养成的习惯,问事情直接了当不愿意拐弯抹角,这样才能最高效率的将事情办完。
“克什克腾部倒是比较安静,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博尔济吉特部的人员走动到是频繁一些,不过魏帅您都在博尔济吉特部,想来有什么事情您也清楚,不用我多说。除此之外奈曼旗部到是非常活跃,上次因为魏帅您的关系,让他们折损了很多人,自那之后他们的人就经常往西边以及南边去,而且内部也一直在做着军备的事情。”腾格尔答道。
魏麒麟闻言点了点头,奈曼旗部做军备的事儿,也在他意料之中。经过魏麒麟的刺激,他们危机感这时候空前绝后的高,肯定积极做军备,来以防万一。
而奈曼旗部往南边派人,不用说就是去探查后金那边的动向,可是他们往西边派人,又是为了什么?
“知不知道奈曼旗部派往西边的人,最后到了哪里?”魏麒麟开口问道。
腾格尔答道:“具体去处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他们是与西蒙古接触了。”
明初的时候,蒙古的势力其实是分成两部分的,西边的一部分由很多个部落组成的势力,被称为瓦剌,而这些人还干过一件大事儿,就是土木堡之变,甚至将大明的一个皇帝囚禁了一年之久。
而东边这些则是以蒙元的后裔为主,渐渐就变的四分五裂,被称之为鞑靼。
腾格尔说的西蒙古,就是指的瓦剌以及与他的相关部落。
如果魏麒麟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巴特尔与布和一起讨论,想要讨伐的杜尔伯特部,就曾是他们的一份子。
一时间魏麒麟也想不太明白,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干脆就放着不去想他们,随即就又问道:“京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辽东经略王化贞被收押以后,畏罪自杀了。”腾格尔说道。
魏麒麟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像王化贞这种惜命之人,肯定不会自杀,只怕这事儿多少跟自己的叔公魏忠贤脱不开干系。
嘴上却说道:“死了算便宜他了,不然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炮制他。”
“福王世子因为在辽东立功显著,回京后被皇上封了誉王,只是自那以后就闭门谢客,再也没有出来过,就连信王也跟他相仿,一时间很多人都弄不清楚他们到底什么意思。不过民间的传言倒是对信王继位不怎么多了,反而是誉王掌大统的声音要多一些。”腾格尔将自己的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魏麒麟摇了摇头,冷笑道:“这些老百姓们知道什么,一些都没有见过,也不曾了解的人,有敢妄自讨论皇室继承问题,只怕这事儿还是东林党那些人鼓吹出来的,这些人务实的本事没有,一个个就会在背后捣鼓这些虚的,煽动舆论,然后给自己某福利,全都是伪君子真小人,为人不齿!他们要有一半哪怕三分之一的人,愿意干点实事儿,大明也不至于成这样。”
照理来说,这些读书人,也算是大明最开明的一批人了,如果说他们真的一个个都愿意为大明谋点福祉,也不至于让大明出现这么一副怨声载道的局面。
可是这些读书人,要么是士族出身,在获取功名途中就受了不少士族的资助,有本事后,也只能为士族服务,要么就是一些贫寒之人,只能成为这些士族的裙带,为他们服务。极少数愿意为百姓服务的,最后也只能被这些固有的集团体所排斥,在郁郁寡欢中碌碌无为。
可以说大明现在的整个政治体系,就是畸形的,他们的存在不是为最需要的那群人服务,而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服务。
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是最龌龊自私的人。
而现在主导民间风向的那撮人,自然也就是想要从龙之人,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只有从龙才能平步青云,稳定自己的官位,为自己的囊中,搜刮更多的金银。
而他们却都无视了这岌岌可危的大明,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多的蛀虫无休止的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