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武河从早到晚都在等这一刻,闻言更是激动无比,携带宋少明等人迅速走出铜元城。
宋少明有些困惑,平日里武河身边一定有武剑形影不离,而在镇压妖乱的战斗中,武剑也算是出了不小的力,按理说上前受封一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为何,却始终不见人影?
宋少明心思很沉,但他没敢多想,只是缓缓跟在身后。
那身穿长袍的中年人代表陛下前来,他见到众人出现,也是神色温和,“那一对斩杀颜金梢的师徒呢?”
“回大人,他们正在闭关,恐怕没法前来亲自受赏了,由我代替他们一并领之。”
武河双膝跪地,恭敬拱手。
宋少明、其他小族的修士,也都是有样学样。
“原来如此。”
中年人轻笑,“我听说他们并非越国人,乃是徐国天骄,挺好,徐越两国接近,位置又都靠近北荒,将来若持续有妖物南下,我们双方免不了要互为犄角,共同镇守。”
接着,他摊开圣旨,神色严肃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铜元城主将武河率领队伍平叛妖乱,杀敌有功,颇得民心,又念在铜元城城主之位始终空缺,城不可一日无主,特任命武河为铜元城城主,奖励固元丹一枚、灵石百块!”
“林墨渊、司慕瑶师徒二人,从徐国前来,帮我越国守住边城,又斩杀羽蛇一族颜金梢,使得妖族闻风丧胆,此为首功,特奖励二人一份功勋、两份灵药、两枚固元丹、灵石二百块!”
“其余参与守城的小族修士,活下来者皆可得到一份灵药与二十灵石,阵亡者将获得三十灵石,送入族中!”
“钦此!”
中年人一口气念完这些,似笑非笑,“武城主,恭喜了。”
武河立刻跪地接旨,随后起身,脸上陪着笑容,“劳烦大人走这一趟,想来也是身心俱疲,不如进城主府休息几日。”
他准备把那百块灵石分给对方一半,以此来打好关系。
“不必。”
中年人看出了武河的心思,他摇头,“为国镇守边疆,整日应对妖族冲击,本就是大功一件,这些都是武城主应得的!”
武河连连点头,“谢大人,谢大人。”
“好了,其余话不多说,此次未能见到这对师徒属实遗憾,若非有要务在身,我还真想在这铜元城多住些时日,和他们打一打交道!”
那中年人神色温和,周身附带有恐怖气息,赫然是一位练气境巅峰的强者。
既然能代表越国皇帝对外宣旨,自然实力不会弱了。
就在他要走时,远处一道身影腾云驾雾,闪烁而来,如同灿烂刺眼的赤色霞光,从云海之巅降临在了铜元城前。
这是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须发斑白,衣袂飘飘,举手投足间仿佛暗含天地韵律,神威莫测。
老者脚下踏着一件巨大的轮状法宝,直径约莫三尺,边缘锋利如刀,闪耀着淡淡银光。
轮身雕刻着复杂的阴阳图案,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神秘的气息,整件法宝在阳光下流转着双色光华,神秘绝伦。
‘元景宋家,那位筑基老祖,宋伯义!’
‘这是他的法宝,达到练气境巅峰之物,【阴阳乾坤】,传闻被他以灵气温养多年,威力恐怖。’
中年人望向老者,心底一刹那涌现出诸多复杂的想法。
只是,宋伯义身为筑基仙修,很少外出,今日为何会来到此处?
武河、宋少明皆都骇然。
后者连忙跪倒在地,恭敬磕头,“宋家二脉宋无银之子宋少明,拜见老祖,老祖法力滔天,万寿无疆!”
宋伯义面庞之上掠过一抹煞气,他眼神狠辣盯着众人,像是一柄巨锤悍然砸在心头,让人心神恐惧,满是骇然。
“见过仙修。”
中年人心中闪过一系列想法,最终还是拱手拜下,他虽然是练气境巅峰,可距离筑基还有很远。
而宋家又是新晋世家,哪怕他此次代表陛下而来,该有的尊敬也不能少。
“是你,越南啸。”
宋伯义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明显能够听出其中所蕴含着的滔天愤怒。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如火山喷发般焚尽一切。
‘越南啸?’
‘他……居然就是越南啸,越国皇族之中颇具天赋之人,传闻极有可能在一年内突破筑基,成为仙修。’
武河心底一颤,越国皇帝竟是把自家族群中的晚辈派来铜元城,足以见证有多重视此事。
越南啸和武河差不多年纪,一个是练气境初期,一个却是练气境巅峰,并且,越南啸早就达到了巅峰,在这一境界细细打磨了十年,只为有朝一日能十拿九稳的突破上去。
“仙修此行前来,是为何事?”
越南啸不卑不亢,轻声询问。
论世家,越家身为皇族,才是最大的世家。
该有的恭敬得有,但绝不至于低人一等!
“老朽那孙儿、上宗弟子、宋家世子宋少贤,竟是在几日前,连同宋毅一并死在了飞崖城中。”
宋伯义眸光中带动冰冷杀意,“老朽之所以前来铜元城,就是要调查他死一事!”
“什……什么,世子竟然被杀了?”
宋少明骤然抬起头来,瞳孔中透出浓浓震撼、不可思议。
前脚才走,夜里居然就被人给杀了。
到底是谁下的手?
越南啸一惊,“可是提早被上宗迟元峰收为弟子的宋少贤?这……怎会如此,据我所知,贵族世子这段时日一直在各地斩杀妖物,收集功劳,天妒英才啊!”
宋伯义眼神死死盯着宋少明,“贤儿最后,是从这铜元城离去的吧,你可知道些什么?全盘托出!”
他话音如同雷霆,豁然一震,让人心神发颤,久久不稳。
宋少明眼中闪过一抹迷茫和痛苦,像是走神一般喃喃道,“我……我不知,我只知道他们未能拿到功劳,准备前往飞崖城暂歇,由飞崖城直接进入上宗修炼……”
宋伯义明显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他阴冷着脸望向武河,“你是此城主将,理应知晓更多!”
一瞬间,滂沱压力当场袭来,如同洪水漫天,死死刺入了武河的脑袋。
武河浑身被汗水浸透,像是当场被拉入了一处空洞无物的空间内,前方那个没有任何东西,只剩下宋伯义那双威严到能够洞悉人心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