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跟老板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几人吓了一跳，夜幕下，他们身上透出一股凶悍之气，眼神满是淫色。
司慕瑶小脸冷下来，夜色下她看得清楚，那被抛入草垛的分明是两具城门守卫的尸体，这些人出手即杀人，来者不善！
她暗自催动法力，凝于手心。
她亲手杀过人，自然不会畏惧。
面前这几人也是修士，初入胎息境，没有正统吐纳法修炼，修的都是杂气，恐怕连灵气都凝聚不成，顶多比普通人强壮一些。
在司慕瑶这般传承正统的修士面前，还不够一只手杀的！
“小娘子，过来陪陪爷几个！”
一人面目狰狞，一个箭步冲上来，抬手朝老板娘抓去。
另外两人掀开短衫，露出挂在腰间的铁刀，低声喝道，“敢叫，把你全家都杀了！”
那凶神恶煞的气质，把掌柜和老板娘都吓呆了。
林墨渊隐在暗中，面无表情，“不知，这小妮子会怎么处理。”
司慕瑶凝聚利刃，如同月牙般凌厉，如黑夜里的一抹光华，骤然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那探手去抓老板娘的山贼骤然倒地，身躯断成了两截。
“有修士！”
“这小女娃，是修士！”
“胎息……胎息境后期！”
“天水城怎会有这么高级的修士存在？”
其他山贼吓了一跳，寒意从脚底升起，传遍全身。
“杀了她！”
一个小头领恶向胆边生，抽出铁刀就砍。
司慕瑶虽然没学过正统厮杀手段，但对灵气的操控已然达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眼看铁刀斩来，她抬手凝聚兵器。
她凝聚兵器时，并没有具体想法，毕竟只是八岁的女娃，脑袋有些乱，完全凭借对灵气本能的操控。
一把白色长剑出现在手中，她小手握住长剑挡在身前。
咣当！
铁刀斩下，却被削铁如泥的白色长剑一分为二，小头领一把抛下铁刀，手握成拳狠狠砸过去。
嗤！
一声轻响，司慕瑶手持长剑，贯穿了他的胸口。
另外两名山贼大骇，转身就逃，司慕瑶屈指一弹，两道灵气精准透穿过他们的后脑。
眨眼间，四位山贼全部被司慕瑶斩杀！
那掌柜和老板娘看呆了眼，浑身毛发竖起，纳头便拜，“见过上仙，见过上仙！”
他们过往只在书中瞧见过仙人之法，哪里亲眼见过？
面前这女娃可可爱爱，如瓷娃娃般易碎，谁能想到她出手狠辣，连杀四人！
司慕瑶小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反而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灵气凝聚的长剑，似有所感。
她在不知凝聚什么兵器时，本能地选择了长剑。
长剑入手，有如神助，一招一式像是早就印刻在了脑海中，格挡、杀人，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我好像很适合用剑……’
‘师尊先前说过，这白玉珠内有一份剑道传承，难道这就是我将来要走的大道吗？’
司慕瑶怔怔出神。
“上仙！请上仙把钱财收回去，你救了我们一家的性命，我们岂敢收上仙的钱财？”
老板娘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双手把那块灵石高高举起。
司慕瑶蹙眉，她想劝说对方收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给他们银两吧，灵石这东西，凡人拿了也无用，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林墨渊缓步走来，伸手拿起灵石，又将一块碎银子放入了老板娘手中。
“师尊……师尊怎么来了？”
司慕瑶俏脸微红，眼神有些躲闪。
她本意是背着师尊给他挑选诞日礼物，却没想到他也跟来了。
被抓了个现行，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师尊？’
那老板娘只觉得这少年话音熟悉，忍不住偷偷抬头瞧了一眼，顿时间浑身颤抖，“少……少主！”
他们虽然是张家的产业，但出于对林家的尊敬，任谁见了林墨渊都要叫一声“少主”。
林墨渊面庞俊美，气度非凡，隐隐有着谪仙之姿。
老板娘重新把头低下，不敢直视。
“这些人修炼杂气，下手狠辣，应该来自黑风寨。”
林墨渊略一思索，眸子微眯，旋即又想起司慕瑶那有些躲闪的目光，于是追问，“司慕瑶，你跑来这里买药，买的是何药材？”
“都……都是些补药。”
司慕瑶声如蚊蝇，早没了之前杀人的气魄。
林墨渊伸手将药包抓起，拆开看了几眼，忽然不说话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那……那个，师尊，我是听下人说你的诞日快要到了，可我身无长物，没法送礼物给你，又怕你整日修炼太过辛苦，就想用仅存的两枚灵石出来为你买点补药……”
司慕瑶低着头，像是做错事被抓住一般。
掌柜立刻开口，“上仙，我作证，都是大补之药，里面有鹿茸、巴戟天、狗脊、淫羊藿……”
“行了。”
林墨渊开口打断，他伸手扶住额头，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司慕瑶是来为自己买大补之药的，并非毒药，说明她心中记挂着自己，懂得尊师重道是好事。
可这些药……
算了算了。
“司慕瑶，为师送你一件礼物！”
林墨渊抬手将一把胎息境级别的长剑送给了她，“此法剑名为‘飞云’，初期为师钱财有限，暂时先用着它吧！”
他先前请坊市那边一直留意观察，总算是寻到了一把法剑。
“多谢师尊！”
司慕瑶大喜，立马接过，爱不释手。
“今日，圆月高挂，是个杀人夜啊！”
林墨渊抬头看了看天，轻笑一声，“走，为师带你去见见血！”
司慕瑶重重点头，“嗯，小瑶儿一切遵从师尊吩咐。”
林墨渊举步朝外走去，这几个人明显是先来探路的，把城门守卫解决掉，等到黑风寨众山贼到来时，开门接应。
算一算时间，黑风寨那批山贼差不多快要来了。
城外古道，悄无声息，凭空有一股肃杀之气凝聚。
哒哒哒。
远处传来马蹄声。
声音愈发猛烈。
连大地都在震颤。
古道尽头，涌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他们手持刀剑，策马奔腾，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凶悍扑杀而来。
城门前，站着两道身影。
这也是师徒二人第一次并肩作战。
“剑，要见血才锋利。”
“记住了，这是为师给你上的第一课！”
林墨渊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