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突然这么一说,把春花给愣住了,她发觉自己脑子短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人家了。
“啊!”
她不明白,这些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要退,这不等于是背弃她们当时的合作吗?
这种被人背刺,背弃的感觉,让她瞬间就熟了脸。
不过有些话她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赵夫人以为是春花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在此重复了,那个作坊她不准备参加了。
这是她经过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
“当然,我知道弄成这样子你肯定是损失最大的,前期加起来我差不多给了你四百两银子,你就意思还我一百两吧。
不过得要出个解除合作的契书,这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不过我自问,在其他方面我是问心无愧的。”
春花不知道赵夫人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她也不是一定要求着人家,非她不可。
可是总该要问清楚缘由,免得以后再起争执。
面对春花,赵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但是那种亲昵和亲切感却没有了。
只剩下了一位有钱夫人对乡下农户的态度。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她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或者是自己在春花这里根本讨不了好。
就连儿媳妇都说她不是春花的对手。
要么就是全力交好春花,把她奉为座上宾,真诚的交往。
要么就尽量的远离,春花现在的生意才刚刚到县城,而且还只是开了一家门店就弄出了这么多事情。
还得罪了县夫人,这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小镇人家可以掺和的起的。
本来她的想法也很简单,春花既然能赚钱,帮她将生意做大了,她自己也可以多一条收入来源。
但是招惹上得罪不起的人,哪怕暂时还没有牵扯到她这里,那也十分危险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觉得林春花对她总是有所隐瞒。
得罪了那么重要的人物之前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
分明就是想要利用她赵家,让赵家成为她林春花的前锋,为她去冲锋陷阵。
这样一分析下来,赵夫人觉得自己是浑身冒冷汗,这个林春花简直太邪乎了。
她第一次在自己的心里反问自己,自己是林春花的对手吗?
从以往的经历来看,她好像完全是被牵引着走的,完全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
所以她绝对彻底远离林春花,这个钱她不赚也罢。
至于亏损的那就亏损吧,她再也不要过那种担惊受怕,不断猜测的生活了。
随着赵夫人将自己的心里话一一的说出来,脸上还带着怒气和质问。
林春花知道,赵夫人肯定是把她往阴暗面去想了。
“夫人,很多事情都是巧合,您说的这些我不知道要怎么为自己辩解,但是我凭着良心发誓,我从没有对不起你的事情。”
“春花,你别说了,是我自己道行不足,其他的咱们也别想太多,咱们还是恢复到以前吧,如果我想要吃米糕会去酒楼买的。”
赵夫人淡淡的说道。
一个人在心里对另外一个人只要是有了疑心,这疑心就会像大坝的裂痕一样,逐渐的开裂,最终导致决堤。
“明白,一百两银子明日我让我二哥给您送来,到时候也会再送上两份解除合作的契约,夫人不用担心。
不过有一条先说好,既然是解除了合作,那以后作坊我做起来了,可就和夫人没有一点关系了。”
这一点是需要明确的,要是到时候又来纠缠,闹开了,大家都闹心。
“嗯嗯,你放心,日后你所有的生意都与我,与赵家没有任何关系”
赵夫人信誓旦旦的保证,事实上她不仅仅是对春花有意见。
也觉得春花的性格太过锋芒毕露,在她看来,商人就应该是圆滑的,一个合格的商人是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人的。
尤其是那些身份还比较贵重的人。
但是春花不仅是得罪了,而且连怎么得罪了都不清楚,说不定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这实在是吓人,比一个稚童拿着大刀随意玩耍还危险。
她觉得林春花走不远,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和对方撇清关系,以免连累了她和赵家。
当然更加详细她没有说出来,既然都不打算合作了,那解除就是,她也不愿意继续和林春花记恨。
只是不知道,日后林春花将事业做起来了,她这位擦肩而过之人会不会有点遗憾。
春花点头表示默认,既然话说到这里,那其他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从赵家出来,准备去二哥,一会再让人写两份契书,明天带过来签名,按上手指印就行。
“春花姑娘,您留步,姑娘。”
刚没走几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叫自己,一转身,原来是赵家的丫鬟。
她有些疑惑,这又有什么事情?
“春花姑娘,我家小姐请您一叙。”
丫鬟十分客气,这弄得她十分奇怪,这是怎么了,一会恨不得她赶紧离开,一会又这么客气,把她当做贵宾。
不过鉴于赵芸儿之前帮过她,还是带着疑问又重新进入赵家。
在赵芸儿的闺房里,赵芸儿笑笑的看着春花。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让人又把你叫回来了?”
赵芸儿倒了杯茶,亲自端给她,然后让她坐下。
“找你的目的很简单,她不要的,我要,我要跟你合作,作坊建设,苎麻回收都不是问题。
而且我还可以继续提供资金,甚至为你解决后顾之忧。对了,那个姓成的,就是你那个前夫,他已经废了。”
赵芸儿十分直白,将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为什么?”
春花有些不解,不管是赵夫人还是赵芸儿,他们都是来自一个赵家,至少在根本利益上是一致的。
如今赵夫人要和她决裂,这位大小姐反倒要和她合作。
她实在看不懂这其中的玄机,也不愿意成为人家争斗的工具。
赵芸儿十分认真的沉思了一番,同样是女人,她自己觉得她和春花的处境是十分相似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