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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 大声说话的人

    巫一回到家,立刻就把院门关上了,也不管妻子们的疑惑,自己钻进了房间里,半天没有任何的动静。

    巫回想自己的一生,也是非常幸运的,前半生的近三十年,虽然活的如同野兽一般,可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大巫,所以也并没有过的多艰难,甚至可以说很不错了,直到他们的部落遭受灾难流亡。

    可是流亡生活也并没有过多久,他便遇到了熟悉却又陌生的白风,一个野人,突然变成了天神的儿子,并且表现出来他这个身份该有的能力,整个部落臣服于他。

    哦,巫突然想起来,白风以前居然是自己部落的人啊,一个普普通通的野人,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所以,自己从白风出生,就是一直认识他的。

    而自己也从大巫的身份开始转变,统计粮食的数量,后来统计越来越多的粮食,掌握整个部族的粮食,人口,财产自己越来越厉害,权力越来越大。

    女人和后代越来越多,一辈子好像过的,比其他部族的族长还棒啊,作为人,好像已经足够成功了。

    自己的老婆已经死去几个了,她们终究没有自己的寿命长,剩下的这些,也没多年轻了,早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每天就叫喊着腰疼腿疼,比自己还要离谱一些。

    可是爱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自己现在也不知道,不过知不知道,已经没什么了,难道自己这都不知道哪天就要死的人,还要再娶个老婆吗?好在亲情,他已经很深刻的感受到了。

    他在等着孩子们下班回来,他觉得,今天的这些事,是有必要给他们好好讲讲的,特别是“吴”,这就是他们整个家族的姓了,不管是荣誉,还是耻辱,都将永远跟随他们,虽然只要不说,没人会知道,不过他们自己,必须得明白。

    他的儿子们一个个的推开大木门回了家,孙子孙女也下了学,异常吵闹,或继续打闹,或找自己的父亲母亲说着学校里的事,说着谁谁又欺负自己了。

    儿子们知道父亲今天好像身体不舒服,已经提前回了家,女儿们早就嫁了人,回自己的家去了,并不会回这个家里。

    老大少河,是整个兄弟中的话事人,他第一个到巫的房间门口敲门,询问父亲身体如何。

    眼神有些空洞呆滞的巫,逐渐回过身来,用有些虚弱的语气说:“进来吧,把你们兄弟几人都叫过来。”

    少河准备推门的手一停滞,有些慌乱,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也立马说到:“好的,父亲。”

    随后兄弟几人齐齐的站到巫的门口,少河再次打招呼之后,便推开门,带众兄弟们走了进去。

    满墙的玻璃,让整个房间里面很透亮,加上金色的阳光,现在也正好能够斜照进巫住的这间正屋,端坐在桌旁的巫,身上撒满了金色的光,头发这会或许已经全部白了,不过反射了夕阳,倒是向长了一头金发。

    巫房间里的桌子很大,是他平时用来办公这些的,但是并没有多少椅子,会客也不会在他的这间房里,他有专门的客厅,这间很大的房子,是巫的卧室。

    众兄弟向父亲问好之后,少河本想坐到巫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房间里只有三把椅子,只要没有长辈在,他作为嫡长子,自然是唯一有资格坐下的。

    不过他刚把椅子拉开,屁股还没坐下呢,巫就指着旁边说:“站着听吧。”

    少河也是立刻把椅子放回原位,站在一旁,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总觉得今晚这气氛非常不对。

    巫把一张纸向前推了一下:“你们看看吧。”

    少河连忙上前接过纸,便看到上面写着“昌平候”,下一行只有一个“吴”字,少河立刻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父亲,王给您要封候赐姓了?什么时候!?”

    其他兄弟几人也齐刷刷的看向少河手中的那张纸,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虽然爵位和他们没关系,但姓有啊!

    巫抬抬手:“先都看看吧,都仔细看看。”

    少河连忙把纸递给自己的弟弟,同时也不停的搓着手,有些激动。

    几人都看完了,然后又把纸放到巫的面前,这上面写的,绝对是爵位和姓无疑了,虽然激动,但同时也疑惑于为什么是这个爵位和姓,他们都很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是王给我封的爵位和姓,等我从轩辕部谈判回来之后,就会举行典礼封赏了,估计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吧。”

    众兄弟们就差相拥跳起来了,虽然没有大声欢呼,但互相看也是激动不已。

    少河询问:“父亲,这个‘昌平侯’我们理解,和您这一生的功绩一样,但这个姓是什么意思啊,从没用过这个字啊,是不是读‘误’啊?噢,对,应该就是这样的,和您的名字一样,但,这是啥意思呢?”

    “读‘吴’,不过却和‘误’关系很大。”巫手指向吴字:“吴,就是一个张大口说话的人,就和我一样,一辈子就靠着一张嘴了,但‘误’是啥意思你们也清楚,大话说对了,会误事的啊!”

    “啊?这,这,为什么是这意思啊父亲?”

    兄弟几人明显有些慌乱了,他们想要一个姓,但这个姓的寓意可不怎么好啊。

    巫叹了口气:“这应该是王在告诉我,我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千万不能乱说,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毕竟嘴长在身上,我又不是哑巴,怎么可能不说话呢,不过,哪怕我说过,这个姓,也就是不再惩罚我了,或者说,这个姓,就是对我的惩罚。”

    几兄弟只觉得心头一震,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