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大汉京城,成都府,皇宫。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歌舞升平,莺莺燕燕。
十二个身着清凉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她们身上的薄纱遮不住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修长的腿,细腻的腰肢,丰腴之处更有动人心魄。
一笑一颦之间,媚眼如丝,分外妖娆。
坐在正上方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
眉目间有几分像刘紫凤,只是没有那种威武之色,多了些文弱的模样。
说是少年,眼睛里流露出的欲望之色,却显示出他早熟的心态。
微红的脸,证明他今日心情很好,喝了些酒。
又看到了赏心悦目的歌舞,看到了这十二位貌美多情的少女。
此人正是当今的大汉天子,刘桀。
刘桀贪婪的目光停留在下方跳舞的姑娘身上,流连忘返。
一会看向右边姑娘白皙的大长腿,一会看向左边姑娘的娇艳红唇。
更多的时候,目光会停留在中间领舞的姑娘身上。
这个姑娘生得更为美貌,更为丰腴。
每一步走动,每一步跳跃,都仿佛颤动在刘桀的心头之上。
坐在刘桀下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白胖,断须,他眼角余光将刘桀的神色尽收眼底,随即看向站在刘桀一旁的一个老太监。
老太监年纪很老了,弓着背,低着头,满脸的褶子。
不仔细看,还会以为这个老太监睡熟了。
可是白胖短须男子知道,哪怕将这个老太监再切割一次,这个老太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睡着的,因为当白胖男子的目光投向他时,老太监的眼皮微抬,有精芒闪烁。
老太监名叫徐坤,刘桀身边的掌宫太监。
徐坤不仅仅是刘桀的掌宫太监,刘桀的爷爷,刘桀的父亲在位时,徐坤都是深受信任的人。
可以说,徐坤比起朝廷那些三朝元老来,还要更老一些,还要更亲密一些。
毕竟,徐坤掌管的是皇宫,是天子最为信任之人。
徐坤转身,低下头,将腰弯得更低一些,不免让人有些担心,像他这么老的太监,一不小心会将腰弯断的。
只不过这些人担心的都是杞人忧天,这么弯腰,徐坤已经弯了六七十年了,越弯越起劲。
而且,徐坤虽老,可是据说其功力极深。
至于有多深,这些年想要刺杀皇帝的人应该心中清楚,只不过那些刺客都已经死在了地下,不便向他人提起。
徐坤在刘桀耳旁说道,“陛下,可有相中之人?”
刘桀满眼是笑,“很好,都很好。”
“太傅给我选的这些女子,一个个都是极品,我很满意。”
太傅,自然是下首的那个白胖中年男子,大汉当朝太傅刘孛。
徐坤见刘桀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便接着说道,“陛下,这十二名女子都是刘太傅精心挑选过来的。刘太傅乃忠君爱国之人,知道陛下在宫中苦闷,便从民间挑选了这十二名容貌超群,吹拉弹唱俱佳,能歌善舞之人,献给皇上。”
刘桀拿起桌前的酒杯,朝刘孛说道,“太傅是本朝第一忠臣,当初我们被诸国追赶,无路可去之时,太傅就极力主张我们来蜀中。后来国库空虚,无力修建皇宫,又是太傅将家财献出来,才有了今日的皇宫。”
“如果人人都像太傅这般,心忧大汉,为国效忠,大汉何愁不兴啊!”
刘孛连忙站起来,端起酒碗恭敬朝刘桀敬酒,“陛下夸奖,让我诚惶诚恐。”
“这些事情,都是为臣者应当之事。我们食君之禄,理当为陛下分忧,家中财产,都是因陛下施行仁政才积累起来,自然都是陛下之财产,归还给陛下,也都是清理当中之事,不足以让陛下如此夸赞。”
当初刘孛还只是蜀中的世家家主,长公主带着流亡朝廷、皇族来到蜀中之时,刘孛紧紧抓住时机,联合蜀中四大家族,捐钱捐物,建造宫殿,提供物资钱财,稳住了皇族当时急需。
也因为这样的及时雨,刘孛也从一个世家豪门的家主,进入了朝中,凭借刘孛的聪明能干,善于结交大臣,善于哄得刘桀开心,步步高升,成为了当朝太傅。
至于其他世家,也是各自封官。
刘桀对徐坤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太傅这样的人,居功不傲,谦虚谨慎,这样的人才就应该多提拔。”
“来蜀中这些日子,我忙于学习,忙于料理国事。加上姑姑管得甚严,后宫之中一直空虚,在宫中便苦闷无趣。今日得太傅献上这些女子,才让我大开眼界,让我心情大好啊。”
徐坤满是褶子的脸上不动声色,“按理说,陛下已经成年,应当成亲、亲政,只是长公主一直说皇上尚且年幼,没有将军政大权归还给陛下。”
“对于陛下想要充实后宫的要求,长公主也一直以皇上未满十五岁为由,不许全国选秀。所以陛下这些年,着实清苦了些。”
“太傅知道陛下的苦,趁着长公主去雪山之时,送来这十二位少女为皇上解闷,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要是长公主回来之后,责怪太傅,陛下还是要为太傅说些好话才行。”
听到徐坤提及长公主刘紫凤回来可能会责备,刘桀原本满是笑意的眼中露出了些许担心,连酒杯中的酒水没有喝完酒放下了。“徐坤,姑姑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你可得打探清楚了,别让姑姑知晓我在宫中没有跟着朝中老臣读书、议事,学着料理国事,要是让姑姑知晓我在宫里赏歌舞,恐怕又会用鞭子抽我。”
众所周知,长公主刘紫凤对刘桀管得甚严。
一来是刘桀的祖父、父亲都是好色之人,打小就淫乱后宫,沉迷女色,早早地坏了身子,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料理国事,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早早地死了。刘紫凤不想侄子刘桀步先人的后尘,因此下了严令,刘桀不到十五岁,不能成亲,后宫中不能与宫女偷腥,宫女也不许勾引刘桀,一旦发现,立马打死。
二来,刘桀自幼耳濡目染,性子很是顽皮。不喜读书,不喜练武,在老太监和大臣们的唆使下,在皇族的庇护下,小时候不知道干了多少顽皮捣蛋的事情。后来大汉分崩离析,沦落到寄居蜀中,刘紫凤便加强了对刘桀的管教,不许他干出格的事情。
刘紫凤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因为朝政事务太多,诸国对书中虎视眈眈,刘紫凤忙于国事,忙于带兵打仗,便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管教刘桀,就给刘桀留下了许多空间。
刘桀早已在徐坤等人的安排下,破了纯阳之身。
又多次悄悄安排宫女,供其玩乐。
甚至,徐坤还将以前宫中的那些虎狼之药给刘桀用,让刘桀如鱼得水,欢喜得不行。
像今日这种,刘孛偷偷将外面的姑娘带进来之事,也是趁着刘紫凤外出不在成都之时悄悄进行的。
只要堵住了刘紫凤的耳目,谁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举报揭发天子呢?
所以听到刘桀提起有可能被刘紫凤知晓之后惩罚,刘孛有些愤慨地说道,“陛下,容臣说一句以下犯上的话,陛下已经十四岁,民间十四岁之人都已成家立业,三妻四妾,长公主岂能如此对待陛下,一个后宫嫔妃都不许配备。”
“再说了,长公主摄政,可是陛下是天子,天子尊严不容侵犯,哪怕是长公主也是陛下的臣子,这世上哪里有臣子惩罚天子的事情,哪里能够容忍长公主用鞭子抽打陛下的事情。”
“哪怕长公主回宫,我也要冒死请奏,不能让这等事情再次发生。”
刘桀想起刘紫凤生气时的神态,心中便有些慌乱。
他打小调皮,祖父疼爱,父亲又不管,唯独这个亲姑姑却极为严厉,别说用鞭子打了,脱光衣服吊在树上惩罚都有过。
所以刘桀对刘紫凤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
尤其是这些年,刘紫凤摄政,一直带兵打仗,甲胄不离身,身上有杀气,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刘桀不寒而栗。
敢反抗?
想都不敢想。
“太傅,长公主也是为了我好,你也不要去冲撞她,免得伤了自家和气。”
徐坤说道,“陛下,这些姑娘也不能都留在宫中太久了,免得传了出去,被长公主知晓了不好。”
“陛下你看,这些姑娘你瞧中了谁,就留一个在宫中陪伴陛下,等长公主明日回来之前,我再安排送出宫去,这样不让长公主知晓,也不会伤了和气,也成全了太傅的一片忠心。”
刘桀恋恋不舍地看向场中,便伸出手指,指向一个女子。
“就那个领舞的姑娘吧,她长得饱满……笑得甜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