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刘家为首,据说刘家祖上是宋朝的高官,传承了数百年,据说和现在的御史大夫,诚意伯刘基,刘伯温是一个家族的人。
有了这样的实力,刘家才能在江南站稳脚跟。
此时众人齐聚在此,刘家族长站起身举起一杯酒开口道:“朝廷的新政是让我等无路可走,我等只不过是耕读传家,但摊丁入亩造成我等巨大的损失,如何让我等安心读书耕作,所以我刘家必然不同意新政,必须让朝廷知道我江南世家大族的厉害!”
一旁赵家家主也端酒起身:“我赵家与刘家共进退!”这赵家是刘家的姻亲,家里的田也是多不胜数,自然要为刘家站台。
其余十九家家主也都纷纷站了起来附和,要跟刘家共进退,让朝廷知道他们的厉害,我等以刘家马首是瞻。
刘家家主环顾四周,见气氛到了,便说道:“既然如此,诸位举杯同饮!”
他们也没有办法,新政就是在扒他们的皮,平白每年少了一大部分钱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又是一大笔钱呢?
江南行省的各个势力都在谋划破坏新政,朱樉在花船上酒足饭饱,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说道:“江南的菜还挺好吃,除了那西湖醋鱼。龙一!”
龙一从门外进来,朱樉吩咐道:“让船靠岸吧。”
“遵命!”
花船缓缓靠向岸边,龙一跳下船将马车赶了过来,朱樉正准备上车突然想到什么说:“一会你再回来一趟,将那个弹琵琶还有那些跳舞的一起带回去。”
随后就上了车。
回到府衙天色也暗了下来,朱樉叫来铁铉。
问道:“明日开始你就去布政使司衙门,将他们汇总上来的信息编册,发现问题不要声张,就当不知道即可,还有汇总的信息都要各府县的大印,核对完成让布政使,指挥使,按察使三人也要盖大印。”说完伸了个懒腰,笑道:“你的事安排完,我也该继续演戏了。”
“殿下辛苦。”铁铉抱拳笑着说。
“辛苦什么,吃喝玩乐的。”
“殿下就不怕陛下知道您在江南的荒唐事?”铁铉好奇问道。
“我父皇还有应天的官员是绝对不会知道我在这享受的。”朱樉淡淡地说道“这是为何?”铁铉更加好奇了。
“因为江南行省的官员需要我这么个纨绔,有我这个啥也不懂只会装装样子的吴王在前面顶着,他们才有机会做手脚。”朱樉笑着说道。
随即朱樉声音冷了下来继续说:“他们怕父皇,从骨子里害怕。因为我父皇曾经是他们这种人压迫百姓中的一员,而且我父皇曾言: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他们曾经出钱出粮资助张士诚,所以怕被父皇找到借口清算。”
感受到朱樉话中还有什么透出的杀意,铁铉也不吭声了。
朱樉见铁铉不说话,笑了笑说:“鼎石啊,这后面不管谁给你送礼,你都统统收下,要做出一副贪财模样。”
“这个臣做不到啊!”铁铉为难的说道。
“这有何难,只要你不拒绝就行了。”朱樉拍了拍铁铉的肩膀说道:“放心,这都是收集他们的罪证而已,本王知道你清廉刚正,但这不是没办法么。”
铁铉也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一会龙一进来了禀告:“主人,您要得一十个舞姬都安排在后院了。”
“好,让人将后院围住,所有人不得跟外界有任何接触,送饭也得是龙骑卫自己人,你明白了吗?”
“明白!”龙一说道。
“那就先这样吧。毛骧回来了没?”朱樉问道。
“卑职在!”这毛骧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给铁铉吓一跳,铁铉稳住心神,在朱樉的授意下离开了房间,最后房内只留下了朱樉毛骧二人。
“毛骧,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朱樉小声地安排道
“殿下放心!”
第二天。
吴王一夜御十几个女人的故事传遍杭州城,已经有几十个版本流传,这会茶馆,街边都是在议论,那些写成人话本的人连图带故事,书都印出来了,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特别是皇室消息,成了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传播速度可谓是真快。
铁铉在布政使司衙门办公,也听到了那些官吏在悄悄议论,铁铉不得不佩服朱樉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其他家府邸,官邸,军帐中,笑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是彻底放下心来。
此时刘家家主与布政使顾同私下会面。
“现在吴王不足为惧,那么现在在布政使司衙门办公的那个铁铉该如何?”刘家主问道。
“听闻铁铉此人翰林院给事中出身,素有刚正不阿,清廉自守之名。不过在本官看来,没有真正的清廉,只是价格不够而已,刘家主,你看呢?”顾同手指点着桌面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老夫这就去会会这个铁铉。”说罢,刘家主起身告辞,顾同看着刘家主的背影思索着什么。
铁铉在房内办公,从门外进来一小吏拱手说道:“铁大人,刘家家主求见。”
铁铉一愣,心想这是来探路了,然后开口道:“有请。”
“草民刘永年见过铁大人。”刘家家主拱手道。
“刘老先生不必多礼,不知先生来所为何事?”铁铉也是拱手客气道。
“得知朝廷在江南行省试行新政,事关家族老夫不得不打听清楚,好配合朝廷啊。”刘永年笑着说道。
“老先生心怀国家,鼎石佩服,那么本官给刘老先生讲讲这新政。”铁铉说道。
“有劳铁大人了。”
随后铁铉将何新政,为何实行,以及实行后的好处娓娓道来,刘永年表面是连连点头,口中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在外人看来二人好似忘年交一般融洽。
时间临近午时,刘永年开口道:“看天色快到午时了,不如在下做东,在下还有事情要请教铁大人,不知可否?”
“既然刘老先生开口,鼎石自当赴宴。”铁铉微笑的说道。
二人来到酒楼二层包间内,又开始了互相吹捧,吟诗作词,都不再讨论新政。
刘永年心中有些急,几次想将话头引向新政,但都被铁铉堵住,见气氛融洽,刘永年一脸愁容,叹口气说道:“铁大人有所不知,新政固然是好,但在下家中田产乃是祖上传下来的,家中生员也有几个,如今提高税收,生员也得交税,靠着微薄的佃租,明年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哟。”
“今日与刘老先生相谈甚欢,更是一见如故,但新政乃是陛下同意,吴王主导,我一小官有心无力啊。”铁铉也装作一脸为难。
刘永年一听这话,有门啊。
拍了拍手,门外刘永年的随从抱着一个食盒进来,放到桌子上后退了出去。
刘永年将木盒往铁铉面前推了推前说道:“在下也是对铁大人佩服不已,年纪轻轻却能入陛下还有吴王殿下眼中,必然是有过人之处,这是我们几个家族送您的点心,还望铁大人笑纳。”
“刘老先生这是想要贿赂本官?”铁铉面色严肃的质问道。
“不不不,铁大人误会了,这都是上好的点心,自己家做的,给大人尝尝鲜,不如铁大人打开看看?”刘永年听到铁铉冰冷的语气,站起身作揖道。
铁铉将目光从刘永年身上缓缓移到木盒之上,用手指轻轻的挑开一角,木盒内顿时金光大起。
“啪”的一声。
铁铉合上木盒,目光在盒子上,手指也不停的点着盒盖。
片刻之后。
铁铉开口道:“有些官员,虽然不贪,但也不办事,为官一任,不犯错误,但也不作为,它也是一种腐败啊!”
刘永年闻言松了一口气,谄媚地笑着说道:“铁大人说的是啊。”
“说说吧,想让本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