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贼寇全都离开后,运送纸张的护卫队员,全都围在马大蛮的身边,脸色着急地问道。
“马队长我们怎么办?”
“数百万张宣纸被劫,损失太惨重了,我们该如何向老爷交代啊!”
“哎,我们没有抵抗就被抢走,实在无脸去见老爷。”
一帮护卫队员脸色苍白,言语里满是自责。
如果二蛋大队长还在,他们肯定会全力抵抗,而且还能带着他们取得胜利。
可惜,二蛋大队长他们现在是将军,需要去别的州县驻守。
“兄弟们都别吵了!”
马大蛮大吼一声。
等周围的声音安静下来后,马大蛮咬牙切齿说道。
“我们现在马上赶去长安,把消息跟侯爷他们汇报!”
人群中,一个身形相对矮小的护卫队员说道。
“马队长,要不要派人去跟踪贼子,等朝廷派兵过来,我们也好找到他们的身影?”
他的这个提议,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宣纸护卫不力,得想办法将功补罪才行。
马大蛮沉思片刻,摇头说道:“不能去,这片地域我们人生地不熟,进到大山里没吃的没喝的,很容易发生危险。”
“而且对方人多势众,又是有备而来,如果留下暗子,肯定会发现我们的在后面追踪。”
“如果跟踪的人暴露了,怕是性命不保。”
他的性格比较小心谨慎,不像二蛋和马大勇等人,胆子比较大。
听到这番话,其余护卫队员沉默了。
现在日子过好了,除非迫不得已,不然没有人愿意作无所谓的牺牲。
“马队长,我们都听你的。”
所有护卫队员纷纷出声支持马大蛮。
“好,那我们现在马上赶去长安!”
三日后,没有马匹的马大蛮一行人,连赶带跑终于来到长安。
龙门县县公府邸。
马大蛮作为代表,一个人去县公府邸找王剪汇报情况。
“什么,有数千劫匪劫了我们的宣纸?”
“还把朴刀也给抢了!”
听到宣纸被劫,朴刀被抢,王剪气愤地直接站起来。
现在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动他们马家庄,而且还是宣纸这等贵重物品,和朴刀这等利器。
王剪当机立断说道:“大蛮,你带着弟兄们去吃顿好的,我现在进宫面圣,把情况和陛下说。”
“好的老爷”
王剪在离开前,特意和韩雪莲交代,让她拿出一些银子给马大蛮。
400多张口吃饭,一顿的消耗可得需要不少银子。
甘露殿。
李世民听到王剪有事求见,二话不说直接让人请进来。
“王爱卿,你这位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空来见朕?”
现在的王剪,手上管的事太多,除了朝会,平时基本见不到他人。
王剪脸色凝重,抱拳行礼说道:“陛下,400多车马家庄宣纸,在蒲州永济县被一伙贼子劫了!”
“什么!”
李世民眉毛一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究竟是哪些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动马家庄宣纸!
400多车宣纸,可是将近800万张纸啊!
换成银子那可是一万六千贯!
这可不是小数目。
李世民当即宽慰道:“王爱卿,你放心,朕一定会下令彻查此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动他心腹爱臣的东西。
怕不是嫌活命长!
而且在离长安不远的地方,竟然还藏着这么大一伙流寇。
当地的刺史和折冲都尉,存在严重的失职。
李世民对王德下令道:“王德,你去跟刑部所,让他们彻查此事!”
“另外让蒲州刺史以及当地的折冲都尉,让他们配合刑部,一起追查!”
“十天之内,朕要一个结果!”
李世民脸色非常严肃。
“尊令!”
王德应了一声,随后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李世民转头看向王剪时,脸色缓和了不少,他轻声说道:“王爱卿,你回去等结果吧,等我这边查出来,第一时间通知你。”
“臣多谢陛下。”
王剪恭敬朝李世民行礼后,快速离开甘露殿。
回去的路上,王剪的脑子里一直在想动手的人究竟是谁。
王离殇不太可能,蒲州离太远隔的老远,而且离长安又近。
他这个大世家的子弟,不可能犯这个险。
至于王珪、萧瑀和崔义玄几人,更不可能。
他们是朝廷曾经的大员,知道这个行为会给他们和背后的家族,带来多大的后果。
究竟是谁呢?
排除与他个人,亦或者马家庄有恩怨的仇家,王剪开始围绕宣纸这个点,来展开思考问题。
“该不会是那帮纸商吧?”
王剪一下想到问题的关键点。
因为马家庄宣纸,只跟那帮纸商有利益冲突,除了他们,其他人可没有这样的作案动机。
御史台的那帮人,完全靠不住,只能找屯田司的那帮喽喽,让他们去打探一下消息。
而且今日是九月初七,离御史台述职的时间仅剩两天!
是时候把这帮人收拾了!
想到这里,王剪直接调转方向,朝屯田司走去。
王剪来到屯田司时,王天五和一帮喽喽,全都神色激动地打着招呼。
“王大人,您老可是很多天没来屯田司了。”
“小的还以为您只宠爱詹事府和医学院,把我们一众兄弟给忘了。”
“王大人,我们收集证据已经差不多了,就等你过来交给你。”
这帮戏精一个个卖力地表演,像极了深宫怨妇。
现在已经是九月七号,离王大人所说的上缴御史台人员的罪证时间,仅剩一两天时间。
他们已经全部找出来了,就等王大人过来接收。
这帮喽喽的脑子里一直记得,他们找出御史台官职越高的人的罪证,他们的功劳就越大。
王剪朝他们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一个个都别贫嘴,我这不是提前一天过来了么?”
随后王剪对王天五说道:“天五,关上大门!”
等大门关闭以后,这帮人已经自觉排队,站在王剪的跟前。
看着他们熟练且有序的模样,王剪也不由感慨。
收这帮人进屯田司的都是什么人啊!
怎么眼光就如此独到,招了一群卧龙凤雏呢?
“王大人,这是御史中丞陈牧之的罪证,贞观元年,他为了包庇一个死罪犯,收了三千贯,贞观一年”
“这是御史中丞祁道君的罪证,贞观二年,他以权谋私,逼迫花季少女为妾”
“”
这帮人开始一个个上交状书,并说出相关人员的主要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