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李世民生吞蝗虫的消息,如旋风一般,瞬间传遍大唐。
各地的酒肆茶馆,到处都有说书人在歌颂李世民生吞蝗虫的壮举。
贞观三年,六月,二十四日。
唐皇李世民和皇后长孙无垢,深感百姓不易,创新出蝗虫的三种吃法。
油炸酥脆,干煸清香,火烤简便。
民间传说,李世民带着膑妃和一众皇子、公主每日必吃蝗虫。
六月,二十五日。
皇宫御医经过多次实践,发现蝗虫具有止咳平喘、定惊止搐、清热解毒的功效。
据传,张御医的远亲外甥的三伯娘。
每到夏日便咳嗽不止,自从吃了几天烤蝗虫,多年的咳嗽病根已完全痊愈。
六月,二十六日。
朝廷颁布了灭杀蝗虫的十一种方法。
瞬间,深受旱灾和蝗灾影响的关内道和河东道的百姓彻底沸腾。
在各地官府的带头下,百姓纷纷捕杀蝗虫。
人人敬如灾神的蝗虫,彻底跌落神坛,变成百姓餐桌的一道美食。
自从朝廷颁布了一系列针对蝗虫的举措后。
吃蝗虫变成了当下最热门的话题。
百姓们整家人出动去抓蝗虫。
庄稼上密密麻麻的蝗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疏起来。
马家庄的行动最为迅捷。
在朝廷下放的风头刚吹过来之时,王剪向周边州县派出上百名,经过他专门培训的人去收购蝗虫。
并做成美食在当地的坊市和街道贩卖。
这些平日没有活干的妇女,都是手巧的人。
她们卖的蝗虫,味道更绝,比百姓们自己做的要好吃百倍。
前来购买的大多是当地的官绅世家。
这些人个个都不差钱,哪怕马家庄卖的炸蝗虫已经是天价,可他们还是趋之若鹜。
一些机灵的酒肆也学着马家庄,推出各种做法的蝗虫。
可惜他们掌握不了烹饪的要领,做出的味道非常一般甚至还不如寻常百姓家。
愿意花大价钱吃的达官贵人,看到都没有胃口。
一连几天的时间都无人问津,各酒肆掌柜只能作罢。
七月初。
田地里的蝗虫被抓的一干二净,就连庄稼枯死的田地,都被百姓们翻了几遍。
这场声势浩大的蝗灾,彻底的结束了。
马家庄。
太阳初升,倾斜的暖阳刚好照射在一片长长的竹楼上。
简陋的竹楼下,大大小小刚洗过的新式服饰,就这样简单地披在延展出来的竹杠上。
水珠一滴一滴,富有节奏地掉落到泥地上。
庄子前的庄稼地,因为有群山遮挡,大部分的区域还是一片阴凉。
沉寂了一夜的村子,在大清早已经热闹起来。
养殖场,一群小猪、小鸡、小鸭,被一群勤劳的女子喂的身子圆通通。
地上散落的粪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种植场,加入沤肥的土地,庄稼长势喜人。
五十来个年轻女子,芝麻般分布在田地各处,埋着头清理刚冒头的杂草。
一条条笔直的沟壑,让蔬菜既能吸水,又不会被淹死根部。
铁匠铺的炉火已经升起,打铁的汉子赤膊抡锤,精心打造打井工具。
经过几天的辛苦赶工,老铁头已经给王剪交付了500把朴刀。
151支打井队,王剪给每一个打井队分配了3把朴刀。
剩下的朴刀,则交到轮值守护马家庄的护卫队员手里。
马家庄最为庞大的建筑,便是私塾。
孩童均为初启蒙,也不分年龄的大小,全部汇集在一个课室上课。
“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
孩童朗朗读书声充满生机活力。
硕大的村子里,安静的可怕。
除了几个耄耋老人和偶尔路过的护卫队员,也就剩下王剪和许虎这两个无所事事的人。
往常,王剪会睡到自然醒。
今日显然不行。
喜鹊报喜,贵客登门。
村头,马家庄制造局。
四周站满手持横刀,强弩,长矛的甲士。
这些甲士个个身材高大,目光锐利,显然是宫中禁军。
招待室内。
除了老熟人马周,还有两位生面孔。
一位是长相平易近人的老者,头戴三梁进贤冠,身穿紫色圆领袍衫。
此人正是尚书左仆射,大唐宰相之一的房玄龄,李世民的顶级智囊团人物之一。
近些年,房玄龄一直在给李世民收拢人才,举荐了很多富有谋略和骁勇善战的人。
灾情处置完,房玄龄在返回长安前,特意前来观察王剪。
看看这个近日冒头的青年才俊,是否如传闻般满腹经纶。
倘若王剪如传闻般是个可造之材,他必定会给李世民举荐。
另一位是体型壮硕的年轻武将,身披亮甲,手持长枪,冷峻的脸不怒自威。
他是大唐开国战将之一,担任千牛卫统领之职,掌管皇宫宿卫的牛进达。
作为守护李世民的近臣武将,深受李世民的恩宠。
牛进达饶有兴趣地盯着王剪身后的许虎。
这个年轻人比他还要高小半个头,体魄也比他大些。
看起来有些功夫在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银枪蜡头。
牛进达体内的战斗基因蠢蠢欲动,只见他眉毛轻挑,朝着许虎发出挑战申请。
“过两招?”
武将说话不同文臣,他们大多喜欢惜字如金。
许虎一脸期待地看着王剪,看到王剪轻点了一下头。
得到王剪的默许,许虎转过头来,一脸战意地看着牛进达。
“来!”
同样的惜字如金。
许虎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重新锻造过的偃月刀,心急手快地揭开裹在上面的一层厚厚麻布。
偃月刀精美的造型,让在场的人眼睛一亮。
王剪根据后世网络和影视剧中偃月刀的造型,让老铁头用新炼的精钢进行了重新打造。
薛仁贵的方天画戟,二蛋的马槊也重新打造过,造型花哨的很。
新武器被他们当宝贝哄着,除了睡觉基本不离手。
“好刀!”
牛进达满脸喜爱地赞叹一声。
“里面太小施展不开,我们出去比试。”
“好!”
牛进达和许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很快外面传来了兵器撞击的巨大响声。
少了两尊体魄高大的人,会议室也空旷了不少。
王剪给房玄龄拉开椅子,让他坐到里面的主位上,语气带着几分恭敬。
“房相请入座,我们边喝茶边聊。”
“嗯。”
房玄龄朝王剪和善地点了一下头,把下方衣服稍撩到一旁,正正地坐了下去。
王剪则绕过桌子,和马周坐在一起。
有马周这个老熟人当中间人,王剪和房玄龄很快进入话题聊了起来。
房玄龄虽然身居高位,却没有一点架子。
语气平和,儒雅和善,就像一个家中长者。
“王小兄弟,年齿几何啊?”
“刚满16。”
“真英雄出少年。”
“未及弱冠,已做出一番大事,未来可期啊!”
房玄龄捋须而笑,眯着眼盯着王剪青涩的脸庞,脸上满是感慨。
年轻时,他和王剪这等青年才俊一样的意气风发。
不知不觉,他们已渐渐老去。
一旁的马周有些拘谨,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缠在一起。
他嘴角微动了几下,也跟着搭话。
“房相所言极对,王兄虽年少,却已肩负重担。”
“马家庄和修村接纳了数千流民,不仅给他们带来温饱,还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房相你是有所不知,马家庄一个普通的打井队员,一天收入至少40文。”
马周所言之事,房玄龄满意地看着王剪,频频颔首点头。
马家庄招收流民是大事,早已被探子打探清楚,形成一份密报递交到他手上。
又从程处默的嘴里得知一些消息,对此也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