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羲觉得钱确实是好东西,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
就像今天,虽然是他第一次来春风楼,但因为有钱,他依然可以定下最好的包厢。
今天可是他第一个任务,夏侯羲表示势在必得!
整个三楼都被他包下来了,这下他和曹老板吃喝玩乐的时候,应该不会被其他人来打扰了吧!
这次任务完成,他希望能抽到点有用的技能,起码能保住小命的那种!
听到脚步声,夏侯羲连忙出门迎接。
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二兄,三兄,你们来做甚?羲分明只邀请了大兄?”
他真想给这两兄弟一人一巴掌了,自己难救就算了,这下还要连累他被马车撞死!其心之歹毒!
夏侯惇上前揽住了夏侯羲的肩膀,语气有些幽怨,“惇还想问你呢,为何只邀请大兄?难不成二兄和三兄不是你的兄长吗?”
夏侯渊也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兄长所言甚是!为何只邀请大兄?难不成几日不见便生分了吗?”
夏侯羲长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冷静冷静再冷静,“二兄,三兄,你们今日便先离开罢!改日我定再邀请两位兄长!今日我只宴请大兄。”
三人听完眼中狐疑之色愈加明显,夏侯兄弟对视一眼,由真傻子夏侯渊发言。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麻烦?来都来了,今日一起吃便好。”
说完,三人都面带笑意,正准备推门进去。
夏侯羲觉得他真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啊!都吃!都一起吃!二兄三兄你们进去吧,进去吃好喝好!”
“明天我就跟阿翁说你们俩想害死我!你们去吃啊怎么不去吃!”
“大兄你看见了吧?等我被马车撞死了,你就把这两个人抓去见官!”
“都怪你们俩非要吃!为了一顿饭竟要害死我,真是我的好兄长啊!”
发完疯的夏侯羲感觉身心舒适,满脸笑意地看向夏侯兄弟,“二兄、三兄,进去吃罢,不是早就要进了吗?”
三人目瞪口呆,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不…不吃了!我们不吃了!”
夏侯惇已经不敢看夏侯羲了,他怀疑他家小弟中邪了!
“阿羲啊,你说得对!既是邀请大兄的,我等来确是不合礼数,我和你三兄便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话毕,夏侯惇便拉着夏侯渊跑着离开了。
很好,这两个倒霉兄长还不算无可救药,看在今天他们悬崖勒马的份上,他以后会努力救他们的!
不错,现在整个三楼只剩他和老曹了。他很满意!
夏侯羲这下是发自内心地笑了,“大兄,这下没有旁人打扰了,羲带大兄进去!”
饭菜酒水早已备好,夏侯羲将曹操拉入席间,便开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他来了这里第一次吃酒楼里的饭菜呢!
嗯…非常一般,还不如曹府膳房做的呢!就这还顶级酒楼?
一旁的曹操心不在焉,脑子里约莫已经转了八百个弯。
曹操把这十三年发生的事情都在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他一直是个好兄长,应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阿羲的事,应该不是特地请他来干掉他的吧!
“阿羲,你摸着良心说,操这些年待你不差吧!”
夏侯羲觉得莫名其妙,“大兄待我如兄如父,是羲顶顶重要的亲人。”
听完这话曹操长呼一口气,“阿羲,你真吓到大兄了!难不成今天真单纯请操来吃饭?”
“是也不是!羲想知道大兄今后有何打算?我们曹家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虽然他姓夏侯,不过不重要!
曹操闻言,放下了筷子,语气满是欣慰,“阿羲,你确实长大了!”
“至于今后打算,操也很难说。如今的朝堂,阉宦掌权,外戚与其争斗不止,世家立场摇摆不定,真正的一心为国的忠臣还剩多少呢?”
“大兄以为当今圣上是明君吗?”夏侯羲想了想还是开门见山说吧。
曹操连忙过来想捂他的嘴, “圣上如何?岂是我等能置喙的?”
“你当着我的面说说也就罢了,出了此门须得谨言慎行!”
夏侯羲不以为意,“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心腹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大兄屡次上书,圣上可曾采纳过?在圣上眼里我等怕是连土芥都不如吧!”
“唯一一次还是为了满足他自己贩官鬻爵的私欲!何其可笑!”
“这朝堂早已腐烂不堪、无可救药!或许圣上当初也曾想过要匡扶社稷、成就一代伟业!”
“但如今他早已没有斗志,耽于享乐,屠龙者终成恶龙!”
曹操的眼神越发复杂,沉默了许久,“小弟,那你以为操和曹家如今该做些什么?”
“以不变应万变!厚积薄发!”
“这就是羲以为当下我等的立身之道!”夏侯羲觉得曹老板肯定能懂!
曹操脸色一黑,恶狠狠地敲了敲他的脑门,“厚积薄发?你要干什么大事?夏侯羲!你跟大兄说说!”
夏侯羲无语,他可不信曹老板就什么都没看出来,肯定是在他这装傻呢!
“曹阿瞒,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再把我当稚子哄骗,我明日便去告诉阿翁说你欺负我!”
曹操不知道大尾巴狼是什么,但他看出来这小子又没大没小了!
曹操又叹了口气,他自然是考虑过这些问题的。
他和曹家其实一直都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境地,在世家和宦官间颇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他的祖父曹腾虽说已经是名声极好的宦官,地位够高、资历够深,即使是世家见到他,也得给几分薄面。
他的父亲曹嵩这些年苦心经营、因权导利,在世家与宦官间左右支绌,方才在朝堂有一席之地。
但奈何宦官与世家之间似乎有一道天然的沟堑。
便是现在也有许多世家子弟表面上与他称兄道弟,在背地里依然唤他阉宦后代。
曹操若是曹家想走世家的路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至于宦官,稍微有些远见的人都能看出,依附于宦官更是自寻死路,说不准就会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段颎的例子还活生生摆在那呢!若不是党附宦官,凭他的功绩,封侯或是位列三公本就是唾手可得,何至于沦落到在牢房内饮鸩自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