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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试剑大会(四)

    几位长老听完江月流的描述都陷入了沉思,他们之间不是没有尝试操纵着衔尾的尸体被吞下然后探寻破解之道。被吞下之后所经历的事情和江月流相差无几,都是被夺取灵力在某段记忆中无限循环直到一直崩溃。倘若最后写下自己的名字交了出去,就会被衔尾彻底吞噬。几位长老的灵力深厚、意志坚定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尚且无法走出循环,江月流一个外门弟子却能做到,实在让人觉得惊奇。網 站,即 將 关 ,閉,,,看 正,版請下 載,番,茄 小說a pP,,我们 提,供,免 ,費 阅,读,。內容 實 ,时更新 ,無廣 ,告,。 ,下,載,地 址 :https//zlinkfqnovel/JLSM6

    “掌门师兄倒是捡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弟子回来。”尹秋白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月流,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是啊,依老夫看,假以时日此子必能飞升。”仇远道。

    “长老们过奖了,弟子能有今日,要多谢掌门的救命之恩和宗门的栽培之恩。”江月流行礼道,抬头发现涵虚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自己其实也觉得奇怪。她将要被吞噬之际召来剑,之后意识飞入高空俯瞰整个世界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经历。尤其是当她听长老们说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时,心中的疑惑更胜几分。江月流其实失去了13岁之前的记忆,她睁眼时看见的一间草屋。原是一户姓江的人家不忍心留她一个小孩子在外面、怕夜晚降临妖怪吃掉她,于是将她带回家中。“江月流”这个名字是江父给她起的,13岁这个年龄也是江母见村中13岁的女孩子身量和她差不多,于是推测她大约是13岁。安舒也是村里的小孩,她们也就是在那段时间熟络起来的。

    曾经江月流也想去探究自己失去的记忆。

    “倘若我不知道我过去是谁,我如何知道我未来是谁。”她对安舒说。

    安舒闻言走过来,放下剑举起双手贴上江月流的脸颊。她笑得轻松又坚定:“过去是好是坏又如何,忘了便忘了。我不知道你过去是谁,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是谁,我也知道你未来会是谁。你是江月流,我的好姐姐。我们会一起做很多事,我们会一起变强、一起斩妖除魔解救天下苍生。“

    江月流想到这里晃晃脑袋嘴角扬起一抹笑,随后开口询问是否还要询问其他。涵虚子一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江月流从主殿离开,路过对练场时听见那里传来一阵骚动。走近一看,竟然是几个外门弟子围住一个弟子在羞辱。

    “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靠山啊,以为贴上江月流和安舒就没人敢动你了是吧?我可告诉你,那两个如今都进入了内门,哪还有时间来管你?”

    “说起来啊,李淳仪 ,你跟那两个都是被捡回来的。然而江月流和安舒天赋那么好,你莫不是以为她们是真心待你吧,你居然就眼巴巴地贴上去了。“

    李淳仪从地上缓缓起身,扶着刚才被人踩过的小臂开口道:“不劳各位费心,她二人如何我自有评判。”

    “哼,你别不识好歹,我可是看你是我们师姐才来给你个忠告!别到时候被人家耍了才眼巴巴地跑来,”那为首的一位女弟子抬手掩唇,十分嫌弃地啧啧了两声,”你以为那两人就是什么好东西吗?仗着自己有些天赋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今日被掌门和长老唤去,还不知道是不是要彻查她考核当日之事呢!“她说完,周围的人都附和着笑出声。

    “要是查出江月流考核作弊,那可就……”

    “那可就什么?”江月流几个起落来到这群外门弟子的面前。她转过脸对上那名女弟子,不紧不慢地从纳戒中取出内门弟子的玉佩挂于腰上,随后眯起眼睛压低了气场。

    “想必诸位还记得我考核当日掌门处罚那名弟子的情景。宗门门规上写得清楚,妄议同门,受鞭刑十且罚思过崖面壁一月;欺凌同门,受鞭刑二十且罚思过崖面壁二月,若是再犯则逐出宗门。“江月流简单将门规背了两条。她虽生气,然而语气却没有什么起伏,听来仍旧是十分冷静的样子。只是她身上的灵力变动,她操控着灵力一圈一圈向外荡漾,方才那些耀武扬威的外门弟子都被她的灵力逼退了几步。

    “你,你难不成要对我们动手!”其中一名弟子惊叫起来。

    “诸位说笑了,”江月流摇摇头,“江月流既然背得出门规,就必然不会知法犯法。诸位是自己去戒律长老处请罚,还是我陪各位去。又或者诸位对我颇有微词,宗门内鼓励弟子之间对练,可随我去对练场,打几场再去戒律长老处也不迟。“

    “哼,去戒律长老处你有什么证据。我说是李淳仪自己摔了手,与我有什么关系!”其中一个男弟子嘴硬道。

    “其实一刻钟以前我就来了,只是一直在远处没有现身。”江月流双手结印,用灵力构造出一块小小的镜子,只见那镜子之中正在重演这群弟子欺凌李淳仪的过程。

    “这存影术是门中教授的术法,戒律长老鉴定过后便知真伪。所以,诸位如何选择?”

    “少在那里骄傲了,我们五个难不成还打不过你一个?”

    “那便请各位来试试吧。”

    江月流心里清楚得很,这五人是要靠车轮战来耗尽她的灵力。只是这算盘似乎是打错了。这几个外门弟子虽然进入宗门的时间不短,然而一直心高气傲,使剑的时候脚下虚浮,很容易叫人看出破绽。江月流轻松挑落对方的剑,抬手用掌法将其击飞出去。

    当江月流将三个人击飞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帮人了。原本对练场的其他人被这一敌五的动静吸引过来,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不去练剑,全围在这里做什么?”網 站,即 將 关 ,閉,,,看 正,版請下 載,番,茄 小說a pP,,我们 提,供,免 ,費 阅,读,。內容 實 ,时更新 ,無廣 ,告,。 ,下,載,地 址 :https//zlinkfqnovel/JLSM6

    “仇远长老!”

    “回长老,原本我们正在练剑,只是这位师妹以一敌五实在是精彩。”

    正说话间,江月流又击飞一人。而那剩下的一人也飞身上台,从刚才起这人就鬼鬼祟祟,他知道自己赢不了江月流便想耍些花招。他那一剑被江月流挡下,他从口中吐出一枚镖,带着灵力朝江月流眉心飞去。只是这镖飞到一半便不敌江月流的灵力停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而这个男弟子也同样被江月流击飞。

    “参见长老。”江月流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之中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瘦高老者,发现那居然是之前在主殿见过的仇远长老。

    “长老!长老!江月流仗着自己是内门弟子恶意伤害同门!”那些外门弟子一见长老来了,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有模有样地哭诉起来。

    “恶人先告状!你们!嘶!”李淳仪上前,却不想谁碰着了她的手臂,让她吃痛地喊了一声。江月流见状上去扶住她,轻轻拍了她一侧的肩膀,随后挡在她身前。

    “长老,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离开主殿之后,路过对练场,看到这几位合起伙来欺负同门。我提出让他们去戒律堂领罚,只是他们不肯,加上他们对我颇有微词,我便与之一战。长老若不信,我这里有用存影术记录下他们欺凌同门的过程。请长老裁决。”江月流操控起存影术,又将刚才的场景展示了一遍。做完这一切,江月流将手向后伸,牵住李淳仪的手示意她不必害怕。

    “哦?我竟不知,我玄衡宗中还有欺凌同门的败类?你们还有何话说?” 仇远看了一眼江月流的术法,确认她并未弄虚作假。再转向那几名弟子时,眼神里满是冰冷。

    “长老饶命!弟子知错了!”那几人认错倒是认得快,不约而同地跪下朝仇远磕头认错。

    “内门弟子何在?将这几个带去戒律堂领罚,日后如有再犯,就逐出宗门!”仇远一甩袖子,灵力激荡,让在场的弟子都抖了一下。

    “长老且慢,领罚之前,这几位还有一件事要做。”江月流行礼道。

    “哦?什么事?”

    “做错了事,就要道歉。那便请这几位当着长老和这么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的面向李淳仪道歉吧。”網 站,即 將 关 ,閉,,,看 正,版請下 載,番,茄 小說a pP,,我们 提,供,免 ,費 阅,读,。內容 實 ,时更新 ,無廣 ,告,。 ,下,載,地 址 :https//zlinkfqnovel/JLSM6

    那几名弟子闻言,脸上露出些憎恶之色,只是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发作。于是只能恶狠狠地剜了江月流一眼,咬牙切齿朝李淳仪弯腰道歉道:“今日之事,是我们的错,请师姐原谅。”

    李淳仪站在江月流身后,吐出一个”哼“字,也不说接不接受的话,只是捏了捏江月流的手。江月流懂她的意思,于是借口带李淳仪处理伤口离开了对练场。

    江月流带着李淳仪回了自己房间,从纳戒中取出伤药,掀开李淳仪胳膊上的衣服敷了上去。她将药膏推开的动作尽量轻柔,一边推,一边问道:“刚刚那群人是不是不止一次骚扰师姐了?”

    “是……”李淳仪回答的声音很轻。她低着头,表情都藏在阴影里。

    “这次教训过他们之后,他们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这药给你,每日外敷两次就能快速消肿,”江月流将药塞进李淳仪的怀里,末了想了想,继续开口道:“日后没事都可以找我跟安舒,毕竟大家都是朋友……”

    “其实,来给你送药,不是长老叫我来的。”李淳仪开口打断江月流的话。

    “我……我去找了原本要来送药的弟子,我说我愿意替她去,”李淳仪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以前总听其他人说你和安舒如何如何厉害,于是我就借着送药的借口接近你们。我……我跟你们一样都是被捡回宗门的,但是我没什么天赋,我很……”

    “嫉妒”二字到了嘴边,李淳仪如何也说不出口。她一开始确实是怀着别样的心思去的,然后相处下来发现江月流和安舒从不问东问西,吃食会记得给她带一份、修炼会拉上她一起。虽然她二人天赋极高却不拿这些炫耀,更不会疏于修炼。李淳仪渐渐觉得一开始自己那点心思实在有些阴暗,于是也决定要放下这些真诚相待。正巧碰上几个弟子羞辱她被江月流,反而给了她一个坦白的机会。

    江月流静静听着她说完,脑子转了又转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最后只是干巴巴问了一句:“那日后师姐还当我们是朋友吗?”

    李淳仪愣了愣,道:“你不讨厌我吗?”

    “算不上讨厌。”江月流实话实说,她其实一向不擅长处理关乎情感的事。听了李淳仪的话她觉得有些难过,但是事情似乎并没有严重到让她心生厌恶的地步。

    “谢谢你。”李淳仪将药收入纳戒中,轻轻道谢。

    “你放心,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不会告诉安舒。”江月流见李淳仪收下药,冲她笑了笑道。然而怕她不信,又补充一句:“绝对不会。”

    李淳仪也抱以一笑:“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