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大殿;
鳌叶一番话过后,全场官员,纷纷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说实话,如果只听他们二人所言,鳌叶所讲,竟然比孟侍郎更像是真的,毕竟天下的确没有哪个傻子,会自己人杀自己人;
武皇接过密信,好奇的读了起来,他倒想知道,这鳌叶是否能把鹿变成马;
“哈哈,有意思”武皇读完,直接笑了两声,随后将密信交给内侍,示意其读一遍;
内侍双手恭敬接过,随口打开,尖细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大殿;
“木州城有山匪进入,意图抢掠周家,其城主方东路得到消息之后,提前在周府埋伏,恰逢杜文赶至,一起合力将土匪于周府中,尽数剿灭,杀贼一百三十二人”
内侍对着纸条如实读道,全场震惊,可未有一人敢发言;
左侧谢顺听后,脸色变得更黑,这显然就是那鳌叶连夜想出来对策;
不过,只要想办法让陛下,下令彻查此事,也许就能让其连坐,背上欺君之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地上的孟侍郎听后,瞥了一眼谢顺,发现其微微点头,顿时歇斯底里的喊道“这一定是伪证,陛下,臣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绝不可能欺骗您呐”
“呸~,你这个满嘴谎话的腐儒”鳌叶身后一位老将军见此,直接怒骂一声,随即上前,一脚将其重重的踢在地上“事已至此,你这小人竟然还想岂满,是将吾等当做傻子了吗”
被狠狠踹翻在地的孟侍郎,大呼一声,痛苦的蜷缩在地,不过依然放声大喊,自己所说为实,没有说谎;
老将军见其还在挣扎,脸上愤怒之色难掩,欲要上前继续殴打;
“何老将军息怒”此时谢顺见时机已至,迈步挡在二人之间,看了一眼地上孟侍郎的惨样,没有丝毫怜悯之色;
他是故意让其挨打,只有这样,他才能想办法劝说武皇,下令彻查;
“陛下,我看这孟侍郎的确不像是撒谎”谢顺转过身,恭敬的看着武皇,脸上带着惜才之色,认真讲道“如今柱国大人和孟侍郎所言截然不同,其中必然有一方说谎”
“我大武自建国,便以陛下,以国法为重,既然没有真实证据,仅凭二人之言,很难区分真伪”
“所以老臣建议,此事移至中书省,请钱老出山,彻查此事,这也能彰显陛下公正之心”;
鳌叶身后众将军听后,顿时大骇,谢顺这老家伙真难对付,竟然拿着国法和公正说话,这是要逼着陛下彻查此事,可这件事他不经查啊;
明眼人都知道,谁在说谎;
果然,武皇听完,脸上亦露出不悦之色,他最不喜欢有人拿着道德来逼自己做事,更何况他也知真实情况如何,这谢顺是想掀桌子吗;
“中书大人,此事你怎么看”片刻后,武皇转头看向一名,身着红色官服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武皇话音刚落,朝廷众臣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身上,这可是钱老最得意的门生肖阳,深受钱老影响,他也是整个朝堂最刚正不阿之人;
“回陛下,臣以为自当彻查”肖阳拱手行礼,毫不犹豫的答道;
话音刚落,顿时一片哗然,有的面带惊慌,有的幸灾乐祸;
谢顺嘴角轻弯,静静的站着,没有言语;
“不过,臣今天早上,接到一封木州城主方东路的奏报”此时肖阳伸手取出一封奏书,再次继续开口“下官本想核实真伪后,再汇报给陛下,还请陛下定夺”
说罢,将奏书交给内侍,随后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站着;
哦~听到肖阳所言,朝堂众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内侍手中的奏书,思绪万千;
武皇亦眉头轻皱,伸手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说实话,此时的武皇也猜不出来其中的内容,更不知道这封奏书,究竟又是一个反转,还是将鳌叶彻底按在地上;
所有人都在看着武皇的表情,想要读出结果如何;
片刻后,武皇微微舒出一口气,于是将奏书传给下面神色各异的官员,示意他们研读;
随着内侍将奏书拿下来之后,众朝臣蜂拥而上,抢过就看;
谢顺此时也想知道上面究竟写的什么,可是碍于面子,他只是站在远处,看着这一群人的神态;
而鳌叶则是依旧稳如泰山的站着,仿佛自己所诉,就是事实一般,丝毫没有担心之色;
“哈哈,我就说这腐儒扯谎,那方东路奏报所讲,和柱国大人基本相同,看这家伙还能怎么狡辩”
片刻后,依旧是那位老将军,看完之后,放纵的大笑起来,再次上前,给了他一脚,以宣泄内心的畅快;
“不好,又被他摆了一道”谢顺见此,顿时觉得不妙,也走上前看了起来,果然和鳌叶那老家伙说的一样,定是伪证无疑;
不过当他转头,看到武皇满意的表情之时,最终无奈的摇摇头;
果然是帝王之心最难猜测,制衡朝堂才是陛下最想要的结果,倘若此事真的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欺君之罪定然逃不了。
那朝堂的制衡便会烟消云散,这自然不是武皇想要看到的。
看来陛下是想要压下此事,不愿闹大,至于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陛下,此奏书虽是从木州城传来,可臣还未来的及对比,那方东路的字迹,是真是假,亦未可知”肖阳见到众臣反应之后,再次开口提醒道;
ot不用了ot武皇直接摆摆手,站起身来朝前走了两步“如今两方证据都能对得上,可谓是证据确凿”
“中书省不必浪费人力在此事上了”;
“是~”肖阳闻言,恭敬一礼,点头应道;
而此时,地上的孟侍郎,早已被那几位将军趁乱打倒在地,不知是不是有意,他们只对着其嘴巴下手,牙齿都被踹掉不少,浮肿一片;
听到武皇之言后,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嘴里支支吾吾的辩解着什么;
不过很快便被门外禁军拖走,即刻杖毙;
众臣见此,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看向武皇的眼神,愈发畏惧;
帝心深如渊,今日之事,看来武皇陛下早有决断,那孟侍郎不过是权贵斗争当中,最微不足道的牺牲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