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贝少这副样子,荧(逸轩)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十分‘善解人意’地转变了一个话题:“你和阿贝多之间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就那么想成为他是吗?”
逸轩的单刀直入,让阿贝少愣了一下,仿佛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
“想还是不想?”逸轩再次追问,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要穿透阿贝少的内心。
“我我想我非常想!本来他的位置就应该是我的!我跟他出自同一人之手,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呀!”阿贝少激动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渴望与不甘。
阿贝少像是想明白了,反正自己马上都要死了,为什么不再大胆一回呢?
“我和他本就”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逸轩突然打断道:“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阿贝多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阿贝多想说些什么,但他刚伸出手,却发现他的胸口不知何时被一把无锋剑给贯穿了。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什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阿贝少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不明白逸轩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阿贝多已经死了,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阿贝多了,既然你想成为他,那就去吧。”
逸轩的语气充满讥讽。
“然后呢?既然成为了他,你又想干些什么呢?”
“我阿贝多?!”
“这么多年来,你该不会没想过成为他后要干些什么吧?”
“想过,我当然想过。”阿贝少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连忙大喊道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全部说出来。
“既然我成为了他,那么我就要”阿贝少突然愣住了。
对呀!到底该干些什么呢?
“我要学习炼金术,寻求创生之法。”
“可那些炼金术都是阿贝多的,既然是自己的东西,那么为什么要学习呢?”
“那我就去和骑士团的人处理好关系,争取不让他们看出破绽。”
“可这样一来,你不就变相承认了,自己不是阿贝多了吗?”
“那我就自己研究创生之术,争取达到像老师一样的境界。”
“要多久?”
阿贝少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当阿贝多后要做的事情,然而无论他说的是什么,逸轩都是非常简单地反问。
到最后,阿贝少就像是一个在老师面前完全回答不上来题目的小孩,只能哑口无言地等待着老师的责罚。
他曾在无数个日夜中幻想过成为阿贝多的样子,幻想着能拥有那份被众人敬仰的力量与智慧,却从未真正深入思考过,一旦真的站在那个位置上,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此刻,面对着逸轩的质疑,他仿佛被剥去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现实面前。
“我要我要继续他的研究,让那些未完成的实验得以完成,让蒙德城的炼金术更加进步。”
阿贝少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一丝坚定。他想起阿贝多那间充满奇迹与奥秘的实验室,每一台机器、每一份笔记都承载着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
那是他长久以来仰望的灯塔,也是他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梦想。“仅仅如此吗?”逸轩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等你做完这一切后就会发现,死去的的其实并不是阿贝多,而是你这个失败品。”
逸轩的话语虽冷,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他长久以来的自我欺骗与逃避。
自己一直以来的“成为阿贝多”的梦想,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是对现实无力改变的逃避。“我我不是失败品!”阿贝少的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他抬起头,目光与逸轩对视,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你说你不是失败品,但你只要以这种方式存活,那就是变相的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计划中的失败品。即便是你取代了阿贝多,并且成为了他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逸轩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你自己想想吧,当拥抱完空无一物的天空后,你获得的究竟是满足还是更大的空虚呢?”
阿贝少闭上双眼,努力地去梳理那如乱麻般的思绪,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清晰的头绪。是啊,他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着现实,不愿承认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阿贝多,更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身世——一个并不完美、却渴望替代完美的实验品。
如今,他获得了重生,得到了阿贝多所拥有的一切,但想象中的那种满足感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孤独。
这真的是他所期望的新生吗?答案是否定的。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一直驱使自己前行的动力到底是什么。那便是不公平所引发的嫉妒之情。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旅行者,有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还是说像你这样的强者,就喜欢欣赏弱者无助的模样呢?”
“呵呵,你苟延残喘却又不肯认输的样子真是丑陋啊!”
逸轩的笑声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带着几分嘲讽,也藏着几分无奈。他再次看向阿贝少,目光中不再是单纯的冷漠,而是多了一份复杂的情感——那是对同类的悲悯,也是对命运无常的感慨。
“我并非喜欢看你无助。相反,我见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存在,在追求不属于自己的光芒时,最终迷失了自我。你错把欲望当成了梦想,把逃避当成了坚强。但你知道吗?真正的强大,不是成为谁,而是接受自己,拥抱自己的不完美。”
“醒来吧,去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为何物。我会为你换一副面貌,但作为交换,你的这副身体,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