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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民国四公子

    1932年春,北平城外。

    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少年正仰面躺在路边,生死不知。

    此时,一辆簇新的“雪佛兰”轿车在少年身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穿紫青马褂,白色长袍,头发往后梳理得油光水亮的中年贵家公子。

    贵公子蹲身用手探查少年呼吸脉搏,发现还有微弱气息和脉搏,人还活着,于是让司机下车和自己一起将少年架上车,随后,汽车一溜烟驶入了北平城。

    北平城内,弓弦胡同一号,原清末大太监李莲英的豪宅庭院里,一位老郎中正在探查被放置石桌上少年身体,稍许时间后便对旁边的贵公子说道:“张先生,并无大碍,只是饿晕了。”

    郎中在少年头部百会穴,四神聪穴按摩了一会,然后取出银针在少年手中指的中冲穴扎了一针。

    少年手指一颤,悠悠醒来……

    贵公子按医嘱先让人给少年喂稀粥,待少年慢慢恢复力气能够坐起来,肚子能够适应的时候才让人端上馒头咸菜,少年吃了个八成饱便自行停了下来,中年人微感诧异,正待询问少年来历,少年却已经长身而起,对着贵公子拱手深深躬身行礼道:“感谢贵人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大名?”

    贵公子哑然失笑,然后颇有兴趣的仔细打量了身前少年一番后才柔和地说道:“我叫张伯驹,你是何人?为何落到这般地步?”

    少年虽心中震惊却神色悲愤的回答:“我叫韦笑,十五岁,本是山东人,日本人占领东三省,家人皆死于日本人之手,我逃难来北平寻一条生路,长途而来,囊空如洗,所以才因饥饿晕死路边。”

    张伯驹听完亦脸有怒色,右手狠狠一锤石桌道:“日本人真是可恶……”

    张伯驹强行平复自己的激动心情后问:“你可识字?可有什么技能?”

    韦笑回道:“家祖是晚清秀才,倒也识得些字,也会些家传的功夫,只是年龄还小,根基尚浅。”

    张伯驹含笑让人拿出文房四宝,颇有考究之意。

    韦笑也不客气,研墨,铺纸,提笔蘸墨,书写,一气呵成。

    待韦笑书写完让开身体后,张伯驹才附身上前观看,书法作品是一首五言绝句:

    “恨不抗日死,留着今日羞。

    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张伯驹观赏片刻,转头对韦笑正容道:“不忘国仇家恨,有抗日之志,甚好!”

    韦笑心中暗自对吉鸿昌将军说了声抱歉,因为这首诗本该两年后出现。

    随后又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韦笑到:“你的行书飘逸俊秀,隐隐有名家气象,真是难得!你可愿施展一下你的武艺?”

    韦笑再次对张伯驹抱拳施礼道:“请恩公指点。”

    张伯驹呵呵摆手:“这个我是外行。”

    韦笑站于院中空旷处,一套太祖长拳打得是行云流水,虽然此时尚无内力,但几世的修炼招式早已娴熟无比。

    张伯驹兴奋拍手叫好:“好!好!好!文武双全,我真是捡到宝了!你……你……”

    张伯驹挠了挠头,似乎在考虑怎么安置韦笑,忽然他眼睛一亮对韦笑道:“我喜欢收藏文物古玩,你可愿意同我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韦笑心里激动,暗道:“等的就是这个,可算抱到大腿了!”赶忙跑到旁边茶几,倒了一盏茶,双手端着来到张伯驹身前,先将茶递给旁边下人,自己跪下对张伯驹磕了三个头,口中道:“谢师父收留!”

    复又从下人手里接过茶盏,低头双手举过头顶恭敬道:“师父请喝茶!”

    张伯驹开始一直压抑心中兴奋之情,端坐于石凳上受了韦笑的拜师礼,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然后把茶盏往下人手里一拍,急忙起身扶起韦笑:“哈哈哈!想不到我才虚满三十五岁就能收得如此佳徒……”。

    韦笑就在师父家住下,一边和师父学习文物古玩知识,一边修炼武艺不缀,很快就显现出过人的天赋。

    张伯驹视韦笑这个宝贝徒弟如亲子,出门应酬,参加活动,收购古玩都会把他带在身边,颇有显摆提携之意,而且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都是精品,零花钱更是不少给,活脱脱一个少年版张伯驹,就像公侯之子,被张伯驹圈内人戏称“韦爵爷”。

    于是韦笑便随同师父认识了不少北平城的显贵名流,富家公子,还有许多古玩收藏大家和鉴定大师。

    韦笑经常去北平城里一些知名的古玩店和古玩市场溜达,增长自己的眼力,并向那些鉴定大师,古玩店掌眼的师父学习各类文物的鉴定之法,他们不仅不拒绝还把各自的秘技倾囊相授,顺带着连古玩店老板也亲自出面热情招待。

    为何会如此?因为韦笑是张伯驹唯一的弟子,深受宠爱,韦爵爷到如张亲至!张伯驹何许人也?乃是与袁世凯之子袁克文,少帅张学良,满清皇族溥侗同为民国四公子,张伯驹还是北平城里最大的收藏家,相当于他们的金主,都指望能攀上他的关系在行内脱颖而出呢!至于韦笑学习鉴定技术会不会对他们不利?开玩笑!谁敢卖假货给张伯驹?

    韦笑沉浸在一个新奇的世界里,从学习鉴赏文物古玩之中,他感受到了古人的智慧,华夏文明的璀璨。

    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韦笑对字画,陶瓷器,杂项,玉石等方面都有了很高的鉴赏能力,对其他小项也多有涉猎。

    随着涉猎面越广,韦笑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其中不乏武林高手,有着各种稀奇古怪本事的奇人,异人。

    韦笑与其中七位年纪相差不大,意气相投,有着各种不同本事的人结义,成立了一个“后羿社”的组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因为都仇恨日本人,后羿射日嘛!

    有一天,韦笑回到师父家里,发现师父不见了,留书一封表示自己去苏州和心爱的女人结婚去了,而且还把自己的一妻二妾给休掉了!

    韦笑目瞪口呆,心中表示我不扶墙,就服师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