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的旨意?
自家那个被软禁在宫中的皇爷爷,如今都能发出来旨意了?
李承乾几乎就是一想,便也能够明白,这多半也是自家那位李二陛下的意思。
当即也便是直接乘坐马车,回到阳成宫之中。
“说吧,什么旨意?”
李承乾目光上下打量着,前来宣纸的陌生太监面孔。
樊琪干笑两声,急忙拿出圣旨。
也不宣读了,直接便是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李承乾的手中。
“太子殿下,此乃太上皇给您的密旨,奴婢不敢查看,也不适合宣读”
李承乾挑了挑眉。
随手哗啦一声,展开手中圣旨。
下一刻。
“卧槽?!”
圣旨之上,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
“朕受皇天之命,膺大位于世,定祸乱而偃兵,妥生民于市野,谨抚驭以膺天命,后传位于英天二子。武德之朝已去,贞观新日立中。”
“朕子世民,英勇果敢,受位正统,居天德大日之位,无失明君之德行,盖有英主之气魄,朕心甚慰。”
“朕皇孙承乾,少有英主之相,勇武盖世不失其父之风,爱民之心尽得尧舜之德,开民智求至圣之治,积民富无冻馁哀患之民。忧危积心,日勤不怠,专志有意于民。”
“宵衣旰食,夙兴夜寐,已有明君之相,有此皇孙,我李唐可兴旺数代,朕心甚慰”
“今忽闻民间狼子野心之辈,有假借旁风之恶念,窥伺正统神器之心,朕愤而慨之”
“天下承平,然狼子野心之辈,依不忘春秋大梦。”
“朕虽康健,然今之计,不得不思虑将来子孙天下臣民之福祸,遂立此遗诏,记录三省,诏令天位”
“皇太孙承乾,仁明孝德,文武齐备,怀圣宇心,天下大福,宜登天位,以勤民政。中外文武臣僚,同心辅佐,以福吾民。”
“贞观一朝期落,由太子承乾继位,无关旁左皇孙之贤良,尽需臣面拜之,万岁圣天。”
“凡有置喙国本,顶嗣抚立者,尽皆国贼论处,圣位神龙,百官臣民,皆需勠力讨伐,正德嗣位”
“朕意即此,留诏不宣,三省法司主事领旨密令”
“待朕归天,布告天下”
“嘶!!!”
李承乾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一直到看完,整个人脑袋都是发懵的状态。
什么鬼?
这特娘的是遗诏吧?
就李渊如今那身子骨,康健的虽说不上能上阵杀敌,但在宫内拉弓猎射也是不在话下,现在就准备了遗诏?
而且李承乾目光在这圣旨之上的大印上看着。
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以及自家父皇李二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和李渊这个太上皇的大印。
都在上面。
这么费劲的操作这一番,甚至还专门派遣了人手,直接给他这个储君送来,让李承乾一时之间,竟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那个谁?最近长安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李承乾对着恭敬低头,站在一旁的樊琪招了招手。
闻言,樊琪急忙恭敬行礼。
“启禀太子,最近长安一切正常,不过长孙大人带着锦衣卫,从京兆韦氏的身上,挖出来不少的事情,朝中有一些官员受到牵连,陛下和太上皇都震怒了。”
李承乾:“是关于隐太子的?”
樊琪急忙低头:“殿下,奴婢不知。”
说是不知道,然而,就对方脸上这副表情,李承乾却是立刻明白了过来。
接着,看着手中这份郑重到,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表明了。
今后李世民退位,继位之人除了他李承乾之外,所有人但凡是有小心思的,都是天下罪人的遗诏。
这太子的位置,以及今后那再登一步的天位。
已经是坚硬宛若钛合金一般稳固了
“啧啧啧,父皇和皇爷爷他们,这是被吓到了吗?孤的那位大伯,只是被一些胆大包天之徒,借了一个影子狐假虎威,竟然都能把父皇他们吓得这般?”
李承乾无语的摇了摇头。
随手将圣旨递给一旁的乾英英,让对方帮忙收起来。
看到这一幕,樊琪不由张了张嘴。
“殿,殿下,此物还是当自己收好才是”
李承乾顿时诡笑:“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吗?”
樊琪瞬间脑门冒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奴婢死罪!”
“好啦好啦,你也是一片忠心,一份圣旨罢了,又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东西。”李承乾摆了摆手。
“孤坐在这个位置,将来坐上那个位置,靠的可不是区区圣旨!”
“你回去告诉孤的父皇和皇爷爷他们,孤的好大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一切不过是妖僧作祟罢了,莫要乱了分寸,一切等到那寒亭寺妖僧被捕,他们也就明了了。”
李承乾说着让在场众人冷汗连连的话。
然而,亲自甚至参与过挖掘隐太子坟墓的樊琪。
却是心头猛地一动。
有些惊讶的看着一脸淡定,仿若听到这种惊天大事,也好似听到了茶馆之中说书闲谈般的太子李承乾。
难道太子殿下,已然是知晓了其中真相?
密旨送到,樊琪当即启程返回长安。
而就在李承乾这边,转头就将这些佛门的事情抛到脑后,一门心思加快大唐帝国大学,各地工坊,并州新军的升级。
并且着手开始准备大唐皇家银行的成立的时候。
洛阳。
“砰!”
一声枪响,魏王李泰手中华丽的短柄燧发枪,升腾起一股白烟。
一个被双手反绑,跪在地上的身影,栽倒在地。
后脑勺的位置,汩汩的涌出血水。
“啊啊啊啊!魏王殿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殿下饶过属下吧,我真的不知道韦挺私底下做出的这些事情啊,呜呜呜!”
“殿下,我们洛阳韦氏和京兆韦氏早就已经分家了啊”
“殿下明察,明察啊!”
“砰!”
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头颅瞬间开出一个血洞。
李泰骂骂咧咧。
“TMD看来舅舅说得果然没错,都是一帮子硬骨头啊!好!本王最欣赏硬骨头了!”
“那韦挺的书信,都从你们洛阳韦氏的府邸搜出来了,还敢狡辩!”
“来人!给本王把灭魂雷拿来!”
一名背着并州燧发枪的魏王卫兵,抱来一个四四方方,好似麻布包裹成的东西。
也不用魏王李泰招呼。
早已经熟悉流程的他们,当即上去两个人,将一个洛阳韦氏的人抓起来,又有人将“灭魂雷”,也就是炸药包,整个绑在对方的身上。
“啊啊啊啊!不要,殿下,不要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呜!”
李泰面色依旧冰冷。
看着被五花大绑这个洛阳韦氏族人,眼中不带丝毫温度。
“本王知道你这种层次的小喽啰,肯定不知道这种秘事,然而,谁让你姓韦呢?”
“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今天这一遭,你都没得跑!”
“呲呲呲”的火花声中。
引线在所有人紧张麻木的注视下,被魏王卫兵点燃。
听着那人撕心裂肺的恐惧悲鸣声。
“轰隆!!!”
一声恐怖宛若晴日雷鸣般的轰鸣,带着恐怖的气浪和碎肉,瞬间在这片郊外刑场之上散开。
烟尘散去,原地除了一个坑洞之外,甚至难以找到一节完整的人类躯体。
李泰眼中光芒闪烁。
看着已然是被吓尿了的洛阳韦氏族人,一挥手。
“下一个!”
“胆敢觊觎本王皇兄的位置,本王倒要看看,在本王这灭魂雷之下,还有谁敢说什么祖宗荫蔽,什么死后荣光!”
“本王让你们做鬼都难!”
“给本王炸!”
李泰身旁,一个个洛阳高官以及大族家主们,各个神色惨白。
此刻站着都纷纷身体摇晃,好似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又是轰隆一声。
洛阳张氏,郭氏,上官氏几大世族,以及洛阳高官们,纷纷面容又是一颤。
李泰目光平静回头。
“张大人,如今洛阳韦氏这个胆敢窥伺国本,阻挠新政的乱臣贼子亡了,不知道,这伊洛平原土地改革的事情,张大人能否推行了?”
“这眼下距离秋收就尽在眼前了”
闻言,洛阳前刺史,如今的洛阳别驾张维洞面色一凛。
急忙拱手。
“殿下放心,老臣一定全力以赴”
“不是全力以赴,是必须做成!做不成,本王会和皇兄从并州要些能做成的人来!”李泰冷哼。
张维洞以及身后当地世族们,纷纷面色一变。
全部拱手领命。
一声声的爆炸声,在刑场依旧。
洛阳百官被吓得一个个宛若鹌鹑,李泰却是负手而立,长叹一声。
“天底下,还有比本王的皇兄,更加可怜之人吗?”
“为什么总是谁干得多,受的委屈就越大?”
洛阳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