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难!待秋闱结束,老夫必到!”
此事他自己就能做主,倒是不用请什么旨意,又是清除为非作歹的恶人,来往一二人情,他岂能不痛快应下?
贾珺点头,笑道:“大人痛快!小生本想在圣上面前举荐你做京营节度使,只可惜被削了爵位,叫我难开口。”
此话一出,高同辉不免嘴角一抽,也不知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竟是拐着弯又骂了他一回!
堂堂读书人又有望入内阁的文官大佬,去当一营节度使?这不骂人嘛!
“三爷好意老夫笑纳了,只是老夫已近年迈,带不动兵喽,不过那礼部尚书谢彦倒是个好手,明日早朝老夫必当举荐他!此位非他莫属!!”
又说:“三爷侯爷初回京来,琐事繁忙,老夫也不多叨扰,咱们秋闱后见!告辞!”
说毕抱拳。
贾珺也抱拳,夏侯也抱了抱拳!
待人走后,贾珺方才反应过来,道:“倒是忘记问这小老儿来天牢做什么来了,也罢。”
说完又朝夏侯说道:“明日早朝你若要上朝去,有机会也助助那高大人,礼部尚书谢彦是个好手,拳脚功夫定是了得的,京营节度使之位非他莫属。”
夏侯听及此话嘴角不禁一扬,有意思,也不知那谢老头听了这话会不会气得跳脚,便是笑道:“明日不上朝。”
贾珺也没再说什么,本就一玩笑话,接着二人继续朝天牢深处行去,不多时便遇到相伴出狱的乌鸦等人,那赵安、钱默五人见是贾珺过来,也顾不得什么,忙激动着上前来行礼,乌鸦更是哭得鼻涕眼泪的,口中连喊着三爷三爷。
贾珺暂且懒得搭理他,只朝着赵安五人道:“可好着?这几月倒是苦着你们了,如今没了官职爵位不说,出来又要去那边关之地戍边吃苦。”
适才路上他遇见那传旨的太监,从其口中得知了兴平帝的旨意,故才有此一说。
赵安忙回:“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皆是我等因喝了乌鸦的喜酒生了醉意歹意,与三爷有何相干?倒是劳累三爷保了我等之命,至于那北宁关,兄弟们志在沙场而非官场,早在这京城内待烦了,如今既能留着命去北宁关戍边,也是了了我等心愿。”
不管有无外人在此,赵安都将责任揽在自己等人身上,不露半分口风。
贾珺自然明白,也知晓此事皆是梅长苏筹谋划策,这些弟兄们有心了。
“我大乾和北辽长则五年短则三年必有一战,届时这伯爵尊位依然能回到诸位兄弟们身上,你们都要万分小心,切不可莽撞,留待有用之躯将来好随我再上一回沙场!”
众人激动言道:“请三爷放心!我等必顾好自己,在北宁关静候三爷大驾!”
贾珺点头,方才朝着贾环看去,见他气质和上回见面相比有了巨大的差别,再不猥琐着,人也高了不少,便也笑道:“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好样的!没给咱家丢人!”
贾环听了忙说:“见过三哥!”
贾珺笑着应下,最后才朝乌鸦看去,说:“你也辛苦了。”
乌鸦正要哭诉一番卖个惨来,才要张口,又听贾珺说道:“此地腌臜,咱们出去再谈。”
说毕,便和夏侯转身离了此地,叫乌鸦一肚子的苦水无处诉。
唉,没人听他的心声,看来只能回家寻屁股大的媳妇诉这心声了。
一时出了牢来,此处早有差吏候着,众人又是免不得一番告辞保重,将赵安几人送出城去!
城门外,夏侯见贾珺望着远去的背影仍旧自责,便是开口劝道:“以他们的身手只要不贪功冒进,遇着战事也足以保命,三爷和我又有些虚名在外,关内兵将想必也不敢刁难他们,三爷且放宽心便是。”
贾珺摇了摇头,话并非这样说,不过也没在此处多论,说那些意义不大的事情。
“走罢,回府,乌鸦你也别跟了,我才听说你家媳妇卷了你的家私跑南边去了!”
说毕上马,直奔荣国府而去!留下乌鸦先是一愣,再是嚎啕大哭了起来,最后死攥着拳头拼命往鸦府里奔去!
从来只有他乌鸦睡别人老婆,没有老婆跑去跟别人睡的!
“我乌鸦!就是寻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寻到!!”
荣国府,大门。
昨日贾府三爷回府,热闹非凡。
谁想今日这荣府大门也异常的热闹,究竟为何?只看荣国府门前一中年偏老些的素袍男子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做忏悔态。
周围也围满了路人百姓,连着神京权贵、贾氏旁支也来了不少。
“此人究竟是谁?竟是长跪荣府门前不起!”
“不知,不过昨日神京城内此人许是开国一脉的漏网之鱼,此刻前来求饶也亦未可知。”
“老夫来得早,适才那政老爷出来了一回,只一照面,政老爷脾性极好的人也瞬间怒了脸色拂袖而去!可见此人是不招荣府待见的!”
“能叫政老爷亲自出来相见的人想必非那籍籍无名之辈,又气得拂袖离去此人若非昨日的活口,就是”
正说着,忽的传来一阵马蹄声,渐近也渐缓,只见数骑奔走而来,至荣府门前立住。
夏侯也不理会跪地何人,将贾珺送回贾府后便带着随行暗卫离了此地。
贾珺才一下马,立马就有管事的来给他牵马接鞭,他问:“跪地的那人是谁?”
管事的立马回说:“回三爷,甄家的家主,甄应嘉,三爷今早才接夏侯去,此人就过来跪到如今,滴水未进。”
“甄应嘉?”
贾珺听闻此话,眉头不禁微挑,这倒有些意思。
这边说着,那边的甄应嘉自然也察觉到了二人谈话,忙转过身来,只见得一身形壮硕,面相坚毅却带着些许秀气的少年立在那里,气质虽内敛不锋芒,但那眼睛深处竟时不时的闪过些许骇人气息,叫人遍体生寒。
三爷?此人莫非就是贾府的三爷!